山河一道: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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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把竹片拽下,挡住许多光线与外来的目光。

    可又挡不全。

    倘若恰逢黄昏,缱绻到快发起一层毛边的光束,会穿过竹片间隙,投在桌边的光景里。

    这张桌,以及桌周边地方的用途,早已变了味了。

    蔡逯阖住眼,嗅了嗅这边的气息。

    有她身上的冷香,还有一丝细微的,刚被处理过的,男女携.云.挈.雨后的味道。

    在这里。

    刚做。

    刚做完。

    刚走。

    刚收拾。

    褚尧走了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蔡逯悲凉地瞥褚尧一眼。

    “褚尧,你真以为你会是最后一个?”

    他看着褚尧,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自信狂妄的自己。

    谁能仅凭自信与爱意,就能让渣女从良?

    褚尧没回话,蔡逯也不想听他的回话。

    蔡逯走了,依旧带着诡异的平静。

    次日,蔡逯撑起身,头疼欲裂。

    褚尧递给他一碗醒酒汤,“不要酗酒,会得胃病。”

    灵愫双手抱臂,身支着墙,瞥了眼蔡逯。

    “承桉哥,喝完醒酒汤就赶快回怀州吧,那边不是还有公事么?”

    这场景看起来是那么普通寻常。

    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兄弟还是兄弟,女友还是女友。兄弟依旧交代他注意身体,女友依旧关注他的来去动向。

    蔡逯敛眸,盯着褚尧露出来的一截手腕看。

    褚尧的手腕动脉处,落着一个牙印。

    牙齿咬在手腕,明明还隔了一层薄薄的皮肉,可那种标记,却已钉在了筋脉里。

    蔡逯顺势向上看,见褚尧的脖颈处,也有个不明显的掐痕。

    灵愫就喜欢玩这种。

    仿佛她上辈子是头狼,喜欢用啃咬的方式去磨牙。如果你流了血,绽出一朵漂亮的血花,她会有把猎物咬死的成就感。

    毕竟她一向厚脸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接下来几日,她还真就如他所言,不再来纠缠他了。

    而他,开始慌了。

    天知道过去半个月,为了追求他,她做了多少逾越事!

    为了接近他,她故意着凉生病,来医馆里拿药时,对他动手动脚。

    为了能与他近距离做更多事,她将就他的洁癖,每次见面都收拾得极其干净,再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地说:“我漱口了哦,现在可以亲亲了嘛?”

    他说不喜欢她跟那些男人来往,她就断了跟情人们的所有联系。

    他说不喜欢她整天神出鬼没,她就干脆辞了一切事,每天都到医馆前,可怜巴巴地等他召唤。

    所以她不是挺有毅力的么,怎么现在就真的不来纠缠了?

    他说不让她来,那是真的不想让她来吗?

    要是真的讨厌她来纠缠,那在这段时间,干嘛允许她牵手,甚至是亲嘴,还是伸舌头那种!

    此刻,医书再也看不进去。

    褚尧把书一甩,心里脑里想的全都是她。

    是不是太过任性,恃宠而骄了?

    在矜持什么?终于等到她来求爱,难道不该欣然应下?

    明知她是三分钟热度的人,兴致来去匆匆。

    现在不珍惜,还等着在她找到新欢时,哭都没地方哭么?

    褚尧枯坐着想了很多很多。

    最终,他去敲响了她的屋门。

    原来,这几天没再纠缠,是因为她在给他准备生辰礼。

    “褚大夫,生辰快乐呀!”

    她把一条围脖环在他脖颈上,“这可是我熬了好几个大夜,亲自织的!”

    亲自个屁。这是她找绣娘临时赶出来的东西。

    她根本没想起来今日是褚尧的生辰,不过是别人提到一句,她才想起还有褚尧这号人物。

    反正褚尧是不知道内情。见这围脖的针脚很生疏,想一定是她亲自做的。

    所以接下来的一切事都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时隔八年,他们再次同床共枕。

    褚尧咬住她的唇瓣。

    “这次别再骗我了。”

    灵愫:“什么?”

    他说:“你说过,如果我配合,那我们的关系可能会持续到地久天长。”

    她早就忘了自己还说过这话。

    但她却一口应下,“当然啦。我是没什么问题的,只要你听话。”

    他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情绪上头的时候,他竟这么轻易地信了她的鬼话连篇。

    怎么还是很天真呢。

    褚大夫的心眼真是没多长一个。

    蔡逯都那样了,她都还是不会收心。

    他朝她倾了倾身,用仅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病死了,在你去苗疆的第二年。”

    病死了。

    灵愫心里咯噔一下。

    耳边谢平滔滔不绝的话开始变得很模糊,她不由得回想起八年前的某一日。

    彼时她急着拿到闫弗的调令,要去苗疆,虽说之后没顺利去成,因为她前脚刚从闫弗那处离开,蔡相后脚就叫住她,说蔡逯已经病得很严重。

    跟闫弗做完的时候,日头正盛,耷拉着的帘子挡住了日光,也让屋里朦朦胧胧的,像是踏进了一场淫.靡的梦境。

    他倚着床头,半躺在凌乱的褥子里,披了件堪堪遮住重点的外衫,手里挑了根长杆烟斗。

    屋里的气味不算好闻,她想开窗通风,闫弗却不让。

    他说,屋里有他们欢好后的气味,好闻,闻着就爽。

    她就笑着回,既然这么喜欢这味,那干嘛还要抽烟,混着闻,也能让你更爽么。

    他说,反正是贱命一条,死不了人。

    她很讨厌听到这种话,就夺过他的长杆烟斗,在他的锁骨处,烙下一个烟疤。

    他并没计较。

    他要她记住他。

    可惜她转头就忘,就算中间不失忆,也不会记得他。

    那次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如今再问起他的近况,她才慢一拍发先,原来那一次,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闫弗这疯子,若是死在任务上,被对方反杀,他并不会遗憾,反而会觉得死得其所,起码这死法还带点英雄色彩。

    可到最后,他却病死了。

    病死是很痛苦的。因为病人最没尊严,活得最不像人样。

    回过神,灵愫让大家继续聊,她则从侧门溜了出来,上到酒楼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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