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重生):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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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书帛粗喘了口气,将手中的笔向简陋的桌面用力摔了过去,彩墨喷洒也不管不顾了,恨道:“狗娘养的孔洽卸磨杀驴!”

    孔洽?

    这岂不是才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来了?

    燕唐好脾气地将毛笔摆正,眼睛看向詹书帛,循循善诱道:

    “要不要跟我回府?”

    詹书帛毫不犹豫,欣喜若狂道:“三郎君此言……当真吗?”

    燕唐看着被他抓住的衣袖,眼角一动,到底没露出破绽将詹书帛的爪子拍开。

    “我与你到底相识一场,见你落魄至此,焉有不顾之理?”

    詹书帛便也不再追问了,立时将桌面上的器具一裹,燕唐看他如此迅疾就将小包袱收拾了出来,一边感慨着他毫不拖泥带水的利落,一边问道:“那些画轴你不带走?”

    詹书帛想也不想,开口便道:“不带不带,都是我偷来的,带它们作甚?”

    洪福悄悄翻了个白眼。

    残存的一点自知之明让詹书帛选择坐在了辕座上,他怀里还抱着零散的包袱,混沌的眼珠中带着颓靡的血丝,直直地盯着洪福赶车。

    洪福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你看我做什么?”

    詹书帛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当即接道:“这京州城中,哪有你这样赶车的?”

    洪福为燕修之赶了多年的马车,虽谈不上登峰造极,也可以称得上一句熟能生巧,他知道詹书帛的话是给他设了个套,没安什么好心,还是忍不住一头钻了进去。

    洪福将手里的缰绳递了过去,“你说,该怎么赶?”

    詹书帛目的达成,包袱也不要了,随手往身边一搁,挪着身躯就凑了过去。

    洪福心下不齿,观察他一会儿,脑子慢慢转了过来。

    “你该不会是怕三郎君嫌你吃白饭,将你赶出府,才急于自揽活计吧?”

    詹书帛被他说中了心思,脸上青白交错,又变得黑如锅底。

    他恼羞成怒,一时口不择言,道:“我好歹是三郎君亲自请进府中的,多少算是半个客人,你个为仆为奴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洪福本来还不恼他,蓦的被他一训,和气也不装了,上手将缰绳抢回来。

    “那是三郎君善心大发,你跟我拿什么乔?”

    詹书帛旁的本事没有,欺软怕硬倒是能冲在头一个。

    他火冒三丈,还没发作出来,陡然碰到洪福的眼神,也只能自己在心里拿水泼灭了火气,缩在一边,重又将包袱抱在了怀中。

    桂水巷,童儿站在府门前张望着脑袋,见马车由远及近了,便上前来迎。

    目光略过詹书帛,童儿只依稀觉得此人面熟,却没多问,踮起脚撩开了车帘。

    燕唐下了马车,又伸手去牵奚静观,看童儿的个头实在不高,方才掀个车帘都要探个脖子,便笑问道:“怎么是你来了?齐天呢?”

    奚静观摸了把童儿软软的脸,童儿有些不好意思,仰头道:

    “齐天在府中招呼人呢,锦汀溪中的几位姐姐到了。”

    “姐姐?”

    燕唐揉了揉童儿的脑袋:“准是团圆她们到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府内就传来了一声呼喊:“福官,小娘子来了——”

    冲这股咋咋呼呼的劲,准是喜官无疑。

    死气沉沉的燕宅飞来几只叽叽喳喳的燕雀,扑面而来的热闹让人如置身于兰芳榭。

    团圆与元宵才收拾停当,在正堂向奚静观与燕唐行了礼,几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所见所闻,话头还没起来,詹书帛就跑到元宵身前,指着他的脸,道:

    “就是你!”

    他与热闹格格不入,一句话甚至显得聒噪。

    好好的氛围陡然僵持住,元宵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番,不知他发的什么疯,下巴一扬,问:“我怎么了?”

    詹书帛哈哈笑着,生生地笑出两滴眼泪:“我见三郎君身边的人换了一个,还以为是你犯了什么错,被赶出燕府了,原来只是你晚来了两天。”

    兰芳榭的人与詹书帛并不熟稔,喜官看他像只下了山的毛猴一般抓着元宵上蹿下跳地套近乎,按捺住想要揍人的冲动,嘀咕道:

    “很好笑吗?”

    满室的欢喜戛然而止,几道视线齐刷刷向詹书帛望了过来。

    元宵避开了詹书帛抓过来的手,好心提醒道:

    “这种时候,你可以装一装哑巴。”

    翌日,将军府送来了一个消息——“将军出宫了。”

    时隔多日,奚暄的尸首终于送出了深宫,他命丧归京途中,本该举城大恸,可偏偏京州严令不许大行丧白诸事,金殿至将军府一路,除了抬棺的人相伴,他走得冷冷清清。

    “何日扶棺将阿兄送回锦汀溪?”

    待回过神来,奚静观手里的动作都放轻了些。

    福官道:“……就定在今日。”

    奚静观转过头去,“谁去送?”

    “除了护送的两队金卫,圣人只点了宋娘子一人。”

    “也好。”奚静观眼中起了一层水雾,因她低着头,并不明显,“阿兄若见了我,一准儿要生气的。”

    福官见她难受,便也跟着难受起来,张嘴要哄,忽的看燕唐冲她摇了摇头,思量片刻,默默出了房中。

    “律令所束,你虽不能去送暄将军一程,可律法上没说你不能去见他最后一面。”

    燕唐坐在奚静观身边,轻声道。

    “都这个时辰了,阿兄早就出了城门,我到哪里见他最后一面去?”

    奚静观抬起湿漉漉的眼,话音都在微微发颤。

    燕唐收了扇子,道:“我带你去。方才我掐指算过了,暄将军也在等你呢。”

    京州城门,奚暄凯旋没等来夹道相迎,死去却有万人相送。

    皇城一如既往繁华,绸灯虹色、纸醉金迷,人影幢幢中,只有宋珂穿了满身的白。

    她低眉又顺眼,毫无血色的脸藏在孝帽之中。

    在她身前,是一口徐徐前行的大棺。

    奚静观藏在人群中,亲眼所见扶棺送尸,模糊的记忆再次清明。

    “我应当,是藏了什么东西……”

    燕唐侧目,迟疑了一下,道:“在你那天地通达的梦境里?”

    奚静观闷闷地说:“记不清了。”

    浑浑噩噩回到燕宅,奚静观却被桌上慢慢一袋金锭晃了晃眼。

    燕唐将金锭翻了个面,认出这是燕氏之物,问房中的童儿:

    “这是谁送来的银钱?”

    齐天道:“天上掉下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

    奚静观虽没明说,可话中语气满是不信。

    “它当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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