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重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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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到此为止,何谈输赢?”

    “嗯?”好友一惊,忙问:“你做什么去?”

    折屏外的乐妓听了,纷纷探颈儿张望过来,七嘴八舌道:“梵郎君,怎么这便要走?可是奴家的曲子不合您的心意?”

    “非也,非也。”

    宋梵把掌心中剩余的一枚白子抛了抛,慵懒着拖了个长音,道:“稀客将至,迎客去。”

    075 糟糠妻

    奚静观又做了个梦。

    漫山遍野的华花郎一回回开, 浩浩荡荡的北境风一阵阵来,她被锁在棺中看人间一轮轮朱颜辞镜。

    坟茔前总有絮絮人声,或早或晚, 不间断地响在无人荒野, 吵得她不得安宁。

    画面一转, 奚静观死而复生,又来到了喧闹街市。

    街道上人头攒动鼎沸不止,她站在人群之外, 只能窥见街心中一道熟悉身影。

    耳边传来徐徐马蹄,那是一匹白马, 奚静观第一次见它, 是在京州城外的绛山内。

    那年梨花花开悱恻, 官仪抬头看见了她的金项圈儿,料定她的奚世琼的女儿。

    这一眼, 就此定了她注定潦草结局的死生。

    “奚大将军,若无昭令,重甲游市,按律当斩。”

    官仪驱马缓行而来,远远听那语气, 仿佛是在随口闲谈。

    嘈杂人声中,奚静观所熟悉的那道背影终于回转过来,她识得那身盔甲,纵使奚暄已经蓬头垢面、荣光不再。

    奚静观心念未动, 脚下先行,她穿过人群, 一步步走近。

    奚暄做了许久困兽之斗, 心知已经够无力回天, 他环视一周,两道目光瞥见什么,停顿少顷,又不动声色移开,再面向官仪时,仿佛听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手腕一翻,将手中的剑立于地面,凌冽的眉目间威压尽现:

    “天子脚下,你一介窃政弄权的奸贼,有什么资格斩我?”

    奚静观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凄凉又哀婉:

    “他到死都在护我周全,从未怪过我一星半点。”

    “你,”官仪淡淡扫眼,随手点了个小兵,命令道:“去脱了他的甲。”

    小兵显然不敢招惹这佛挡杀佛的煞神,不敢不动,一点点挪着脚步靠近奚暄。

    “奚将军……”

    奚暄在尸山血海中走过不知多少遭,得失且先不论,这身御赐盔甲却是至高荣誉的象征,奚世琼曾带着手捧铁甲的他在列祖列宗面前磕过头,他走过沙场领过兵,这是他浴血奋战、为国厮杀博来的“功名”,里面藏着百万将士的忠烈鲜血。

    奚暄没动。

    官仪嗤笑:

    “罪臣之后,有何颜面再穿重甲?”

    “官仪!”

    他一句“罪臣之后”彻底触及奚暄逆鳞,金卫看他目露凶光,顿时抖擞精神,纷纷张臂拉弓。

    他们全副武装,却又对奚暄颇为忌惮,纵使他已经精疲力竭,依旧犹犹豫豫不敢近前分毫。

    奚暄不顾满脸污垢,单手执剑立于风中,一语掷地有声:“你放肆——”

    “是你薄情寡恩构陷奚氏步入死局,是你戕害忠良,是你谗言祸国,是你……”

    “谋逆。”

    官仪终于等来了他这句话,唇边漫出一点得逞的笑意,轻轻道:

    “蔑视皇权者,杀无赦。”

    他紫衣高冠,拉满长弓,对准奚暄,毫不留情地射出了一箭。

    “阿兄——”

    奚静观原本只是沉默着,声嘶力竭的呼喊却脱口而出,她恍若一只危在旦夕的蚍蜉,被人掐住了命门,还妄想去扳倒叶茂根深的大树。

    她想:“真古怪,我明明应当在棺里。”

    她的思绪又飘摇着纷飞了,像一纸失了线的纸鸢。

    下一刻,奚静观又如梦初醒,慌不择路地抓住就近人的衣角,生怕自己也跟着飞走。

    她木偶般地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模糊的泪眼中,看到了官仪神色大变。

    官仪脸上的冷静与运筹帷幄龟裂了一瞬,下一刻,他又收回了视线,头也不回地对身侧的金卫吩咐道:

    “拖下去。”

    奚静观周围的人自觉为身披重甲的金卫让开一条路来,对倒在地上的她冷眼相看。

    “卖国贼!”

    不知谁带头啐了奚暄一口,他睁着两眼就此长眠,奚静观忽然在浓烈的悲伤中溢出一点庆幸。

    还好他不再耳聪目明,听不见谩骂诋毁,也看不见丑恶嘴脸。

    遥想当年,这些人也曾对凯旋而归的奚暄夹道相迎。

    这分庆幸还没落到实处,奚暄的尸体就被人踢了一脚。

    “拉去喂狗。”

    震耳欲聋的钟声敲得奚静观心头震颤,她不知打哪儿借来了一股力气,推开了面前的两个金卫,奋不顾身向奚暄奔去。

    可惜下一刻就被金卫按在了地上。

    “阿兄——”

    金卫挡住了悬日,将奚静观一把扣在地上,覆下灰暗的阴影,把她拖出了人群。

    人群逐渐散去,凄厉的哭喊却传了很远,响彻在城南。

    “阿兄——”

    奚暄胸口的血染红了奚静观的眼,她披头散发,在牢笼中挣扎。

    她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在一点点死去。

    一如绛山的梨花一点点凋零。

    奚静观被关进侯府,这里比黄土下的薄棺更令人窒息。

    她安安静静,也没再闹。

    官仪再没出现过。

    如是过了两日,奚静观被捆上了一辆马车。

    去哪儿?

    奚静观意识朦胧,猜想官仪是想将她埋在哪个荒郊野岭。

    覆在双眼上的布条被撤去时,奚静观看到了那个腰身肥硕的老尼姑。

    “师太。”

    了无宽大的僧袍一尘不染,她睐睐眼皮将奚静观从头打量到脚,嘴皮动了动,道:“侯夫人,许久不见了。”

    奚静观一路被金卫拖到点玉侯府,衣衫脏得不成样子,近日来彻夜难眠,面庞上只能觑见些病色的冷白。

    了无走在奚静观的前头,抬手向她指了指藏在丛生杂草中的破败矮庙。

    “这是若禅寺,七十多年前,香火也是鼎盛过的。”

    若禅。

    奚静观手里拎着个不知道是谁打点出来的包袱,对此不置一词。

    了无藏不住脸上的鄙夷,轻视道:“日后,就由贫尼照料侯夫人的起居。”

    前世不堪回首的种种碎了一地,奚静观跪在地上东拼西凑,也拼凑不出全貌。

    梦中的她一忽儿生,一忽儿死。

    奚静观四下望望,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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