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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嫁纨绔(重生)》 40-50(第15/20页)
“听宝珍婆婆的言外之意,此次请神之行,是融表兄推荐你我前去。”
燕唐与奚静观心有灵犀,哪里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
他脸上的不正经收敛了一点,说:“融表兄心思细腻,难免想的多些。”
奚静观默不作声,燕唐又自接自话道:“他生母出身卑微,又死于疫病,生父并不喜他,祖母见他可怜,才将人接到了燕府来住。融表兄许是觉得自己寄人篱下,故而有什么想法,都会闷在肚子里,久而久之,说话就带了点拐弯抹角。此事他应当是怕你我拒绝,才让宝珍婆婆代为传达。”
他一口气说了恁多,奚静观依旧沉思不语。
燕唐见她面笼疑云,正要启唇追问,窗外就传来了一阵匆乱的脚步声。
次间的纱幔被一对金钩勾了起来,远远瞧见元宵入门拱手,燕唐立时坐正了,向他身后一看,拧着眉头问道:“怎么就你一个?我让你带的人呢?”
元宵挂着好长一张脸,“三郎君有所不知,许府如今空无一人,莫说许琅郎君,为许府看门的那老头儿都归家去了,半个人瞎也寻不着,荀殷郎君兴许是看岔了吧?”
燕唐的扇骨在手心一拍,啧声道:“怪了。”
奚静观抬眼,又见他曲指点了点眉心。
“怎么跟进了棉花团似的,满身上下浑是乱絮,摘也摘不干净,梗得人难受。”
048 清天观
夜里淅淅沥沥落了场雨, 翌日雾散云开,太阳一出,天地都跟着暖了不少。
燕唐喜动, 一刻也不能老实呆住, 热得有点上火。
腰间那柄无时无刻不在的“雀栖春枝”的折扇, 燕唐是舍不得用的。
年年转燥的时候,燕唐总要来这么一出,兰芳榭的童儿早已习以为常, 取来一只薄薄的竹编的蒲扇,他接过来, 嘴里还嘟囔着:“这么热的天儿, 要将人晒化了, 可怎么出门?竖着走出去,横着抬回来。”
奚静观闻言, 掀起眼皮斜了他一眼。
“你这嘴里,怎么就没有一句吉祥话?”
元婵夜里已经亲自来交代过了,嬷嬷们依着她的吩咐打点好了行李,巳时一过,他们就该启程往大翁山请神去了。
喜官也随着指了一下燕唐跟前的梨花木桌儿, “快摸木头,呸呸呸。”
被奚静观不转目睛地一盯,燕唐瞬时觉得身上又燥热了几分,太阳都好似挂在了头顶上, 照得他有些心虚。
燕唐摸了两把木头,转而回头冲她扬起一张讨乖的笑脸。
奚静观问他:“你真这么热?”
燕唐忙说:“可不是?”
他转念一想, 将团圆招来, 问道:“我记得前几日布庄里送来了几匹流云锦, 你往连蘅苑去一趟,让阿娘签个字,找几个心灵手巧的人做几身衣裳。眼看天就热起来了,恁消暑的料子放着也是放着。”
团圆踌躇了一会儿,犹豫道:“如果料子不够呢?”
燕唐想也没想,脱口就道:“先给三娘子裁。”
奚静观翻书的指尖一顿,眼神淡淡朝二人扫了扫,看似波澜不惊,却悄自红了脸。
团圆应了声,转身就要往连蘅苑去,燕唐又出声道:“你若是半途遇见了元宵,记得让他往行李中多准备些金豆子。”
“我们早去早回,耽搁不了几日的,清天观里又都是些清心寡欲的道长,哪里用得着这么些银钱?”
奚静观面露异样神色。
燕唐眨眨眼,“财多不压身嘛。”
奚静观露出个笑,“你平日里都读的什么书?字也能印错吗?”
“你明知故问,”燕唐走过来,手里的竹编蒲扇轻摇,给奚静观扇了一阵风,“我是个纨绔,从不读书。”
奚静观哼笑一声,目光若有若无地移向了绣榻上的锦枕。
“是吗?”
他二人又在打哑谜,福官与喜官见气氛不对,彼此对了一眼,迈出次间找童儿玩闹去了,留给他们一处清净。
燕唐扯过一张太师椅在奚静观对面落座,颇为潇洒地翘起二郎腿,只不闪不躲地迎上她的视线,却是闭唇不再言语了。
请神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燕氏这样的世家中,对神佛总有敬畏之心,老太君又对神鬼之说深信不疑,作为身兼重任的孝子贤孙,燕唐与奚静观多少也要拿出几分诚意来。
这头一点,便是不能捎带奴仆。
大翁山超脱俗尘,清天观中的道士无一不恪守“清静无为”之训,名门世家里的规矩,在他们眼里名为“骄奢”。
将贪图享乐的逸性带入大翁山,就从请神,变成渎神了。
燕唐将乌发高高束了起来,浅色的发链搭在胸前,巳时才到,他就将清早穿的那件外衣给扔在了绣榻上,换了一件水玉色的薄纱衣。
腰间挂着的玉坠也不见了,只吊着一柄折扇,他将门前的童儿赶走,抢过了他的矮凳,摇着蒲扇坐在花藤架下等奚静观梳妆打扮。
——他当真是热极了。
假寐两刻,燕唐心里打了个突,招手唤来元宵,问道:“我的枣儿带了吗?”
“……”
元宵无话,无奈道:“带了带了。”
奚静观还存着些难以言喻的心思,将妆奁里的簪子一字排开,挨个在头上比划了一圈儿,每过一会儿,就要问一句:“好看吗?”
喜官总会笑着应道:“小娘子天姿国色,自然好看。”
待到好不容易挑出了几支素些的发簪,菱花镜中的人影又停了一停。
奚静观秀眉轻蹙,道:“换那身烟青色的吧,这件太艳了。”
喜官微微错愕道:“小娘子前两日还说那身衣裙颜色太淡,与金玉项圈儿不搭,怎么今日就改变主意了?”
福官轻轻推了她一下,压低了嗓音提醒道:“三郎君……”
她点到即止,喜官恍然大悟,烟青色的衣裙,颜色又淡,打眼一望,不就跟水玉色一模一样?
喜官偏过一点脸看向奚静观,又扭转回来,与福官道:“怎么忽然这么腻歪?怪不习惯的。”
奚静观连着两日没有吃药,身|子倒也没什么异常,她想先断几日,看看成效。
福官却放心不下,委实不敢冒险,将她的药包妥善搁在了一个木匣子里。
燕唐与奚静观拜别几位长辈,临别之时,喜官别过脸去,抹了两把泪。
奚静观笑着用帕子给她擦了擦泪花,“哭什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元婵就静静立在一旁,燕唐憋了一路的调皮话也不敢说出来,像个柱子一样杵在原地。
车夫戴着一顶大大的草帽遮阳,他是个熟脸儿,奚静观归宁那日,也是他赶的车马。
这车夫,是元婵的人。
马车辘辘远去,出了府,燕唐倒没觉得有多热了。
他没将竹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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