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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嫁纨绔(重生)》 24-30(第5/11页)
知年说给你听的?”
元侨无意隐瞒,点头说:“是。”
元婵颔首,“这才叫防不胜防。”
元侨嘴角抿作一线,将盛着姜汤的空碗放到床头的春凳上。
他身上只穿着中衣,袖管空荡荡的,露出一截细瘦的手腕。
他才十八岁,一夜间却老了许多。
元侨将脸埋了一半在锦被里,口里说着:“忻祠顶上藏起来的香火钱不在少数,宋庙祝不可能将之一次送进去,他应当是常常去藏。徐题既然与他有些师徒情分,二人又同居在水神庙,我不信他会毫无所觉。”
“代七嫂说那段时间无人入忻祠,想来徐题是早早便躲了进去。”
元侨的双眸静得像是两汪寒潭,无波也无澜。
怒火积攒到头,元婵反倒发泄不出来了。
怪道徐题总是作息颠倒,在夜里外出,白日里睡觉。
当燕府众人都习以为常,自然不会有人闲来无事,去爬窗偷看一个癞头秀才睡觉。
久而久之,连詹书帛都觉得他屡教不改,再也不来相劝。
彼时,每一个人都放松了警惕,他就算偷溜出府,也无人察觉。
许襄一案,徐题显然谋划多时。
元婵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转而又问:“既然如此,你该是往府衙去找贺州府缉拿徐题才对,怎么去跳了锦汀溪?”
默然一会儿,元侨勉强勾起了唇。
“姑母,你已心知肚明,何须再问。”
元婵沉沉盯着他:“还没看到徐题人头落地,赴死又有何意义?”
“徐题就算人头落地,我生而何意?”元侨的目光转向了帐顶,“小小一个徐题,能换回我的襄儿吗?”
元婵无言以对,元侨又说:“不过姑母放心,侄儿已经想通了。徐题害死了襄儿不假,可幕后真凶,不会是他。”
元婵眼中含笑,尾音轻飘飘的。
“这才有元氏子弟的风范,血债还未血偿,你怎么能一死了之呢?”
元侨闭上眼,一语不答。
静坐片刻,元婵启开了房门,款款而出。
细碎的金光铺泄满地,元婵眯起双眼,走出了满室的沉沉死气。
嬷嬷忙跟上来,她多少回过来了点味,点头哈腰道:“路郎中等候多时了。”
元婵目视前方,声音落在身后。
“你去找贺知年,命他即时下令,不惜一切代价缉拿徐题。”
嬷嬷不知所措,“徐题不是在燕府吗?”
元婵停下脚步,“嬷嬷,你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嬷嬷讷讷不敢言语,身处融光之下,脚底却在发软。
她屏息凝神,活了几十年的老心肠再次敏锐起来。
嬷嬷不安地攥住了衣角,心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027 栽跟头
斋藤馆外马蹄得得, 门口的童儿斜探出半边身子,正见于之闻翻身下马。
他脸上一惊,忙迎上去:“于不良?”
于之闻身后的衙役冷哼一声, 狠力将这半大的童儿推开, 将腰间佩刀亮出半截, 喝道:“滚一边儿去。”
童儿瑟瑟发抖,脚下向后一退,背部撞上了门板。
变故横生, 满座寂然。
于之闻阔步闯入,衙役却没跟着往里走, 而是将一只手臂半举, 向后道:“围起来。”
其余衙役纷纷勒马, 将整座斋藤馆围成了一个圈儿。
青石板街道对面的小贩凑过来,伸长了脖颈来看, 被就近的衙役一脚踹翻在地。
“不想死,就滚远点。”
这些“衙蛀”往日里虽也不是个东西,当街揍人却还是头一回。
众人讪讪收回了视线,小贩利落地收拾了摊子,将货物堆在木推车上, 鼠窜似的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巷子口榕树下有几张断裂的草席,上头总是摊着几个落魄的乞丐,如今见事情不对头,一众乞儿拿起了面前的破碗也跟着逃。
酒馆茶楼搬不走, 便将两门一关,木窗一合, 当起了缩回壳里的乌龟。
热热闹闹的长街上, 转瞬间就空无一人, 鸦雀无声。
斋藤馆内一向是被欢声笑语包裹着的,而于之闻一进门,就带来了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儿。
整座馆舍密不透风,像被人倒了一桶死水。
于之闻一言不发,面色阴沉地将满馆酒客打量一遭,不由分说迈步走向了红台。
红台上的说书先生何曾见过这等架势,霎时骇色满面,手里的止语木板儿“啪嗒”掉落在地。
他舌尖打了结:“于、于不良光临小馆,有……有何贵干?”
于之闻将这多嘴多舌的老头儿给揪了下来,目光若有实质,早就捅了他几百刀。
“徐题在哪儿?”
红台下还有个怀抱琵琶的女孩儿,吊着眼看向于之闻,颇有些可怜兮兮的。
说书先生搜肠刮肚,一双眼珠儿从来没转得这样快过。
他扫过于之闻腰间的佩刀,将头摇了一半,终于想起来了这号人物,向西北角里一指,颤巍巍道:“同文从嘉在一处吃酒呢。”
于之闻勾起一边唇角,手一松,把说书先生给扔在了原地。
台下众人鼻尖一动,嗅到一股子骚味儿。
再扭脸看向红台之上,说书先生的长衫湿了半截儿,一片水迹缓缓在他屁|股下面蔓延开来。
——这自诩精明的老头儿,竟被当场吓尿了。
于之闻步履沉重,小小的一双鼠眼都睁大了几分,心间憋着一口不敢喘出来的气,甚至无暇去管他所珍爱的三绺小胡子。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跟着他向西北角行去,只见于之闻止步在低垂的帘幔前,稍提了一口气,才抬手将帘幔缓缓掀开。
没有人。
众人心下哗然,脸上的精气儿一松,侧目去看说书先生。
于之闻哼笑一声,折了回来。
一对上他的视线,说书先生顿时魂飞魄散,惊恐万状跪在红台上,膝行几步向前,拖了长长一道水痕,冲于之闻磕头道:“于不良,徐题他……他方才真的还在!”
于之闻不作他想,佩刀出鞘,寒芒初现,牢牢架在了说书先生脖子上。
“找不到徐题,你的命,我的命,诸位所有人的命,都不够陪葬用的。”
他说着,悠悠向虚空吐了一口气。
说书先生眉梢一抖,“于不良,他方才真的……”
于之闻手腕一翻,佩刀贴上了说书先生的侧脸。
说书先生全身一抖,霎时如坠冰窖,只觉四肢百骸俱是冰冰凉凉一片,眼睛一偏过去,就能看到自己惊恐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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