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50-60

您现在阅读的是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薄情》 50-60(第7/23页)

,意欲往存仁堂去。

    “馥莹!”

    掌心被另一只曾触碰抚摸过的大掌紧紧包裹,指尖酥麻。

    “我从未说过……”他声音中似有迟疑,半晌,用上了更加坚定语气:“我从未说过不想见你。”

    “我知晓你心中怨我,可当日前朝余孽仍在作乱,一日不清便不知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我只能遣了人先去寻你——”

    他声音一轻。

    姜馥莹回过头,带着几分轻嘲。

    “世子还有什么话吗?”

    牵着柔嫩细腕的手一寸寸松开,身上似有千金之重。

    ……

    ——姜馥莹曾对他说阿爹告诉她,再深重的疼痛,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很难再回忆起当时之痛-

    雁城。

    “姜娘子,账算好了吗?”

    姜馥莹猛地从回神中抽出,扬声回应:“就快了!”

    听说她要走,桐花哭了一夜,第二日肿着眼睛来陪她收拾东西。姜馥莹看着这个陪她长大了的妹妹,心中一阵柔软。

    刘财生并未多言,只是沉默着帮她加固了家中的门窗。

    此中笑泪自不必说,姜馥莹独身出发。行了三日,赶在年前入了雁城。

    “祁长渊,”他出声:“能否……让我再见她一次。”

    心脏在胸膛缓慢跳动,某种强烈的预感告诉他,他与她此生,似乎就到此为止了。

    祁长渊回身,望向他。

    “她现在不宜见血腥,也不宜动气,你知晓的。”

    他语气平缓:“因为你,她时常梦魇,精神早不如从前了。我虽不会拘着她见你,却也不想她与我们的孩子因你,受到半点损伤。”

    “想来徐五郎善解人意,洞察人心,能明白祁某初为人父的感受。”

    徐清越忽地失力,靠在粗糙的树干上,背脊生疼。

    千年,千年。相爱之人方能相伴千年。

    他和姜馥莹,不过是镜花水月,南柯一梦。

    第54章 第54章

    姜馥莹将酥糖塞入唇中,轻轻咬着。

    这糖酥脆,吃下去满口生香,热的更好吃。

    知晓她确实爱吃这个后,祁长渊每日从府衙回来,都会带上热腾腾的一包。

    姜馥莹嚼着糖,看着桌上那碗黑漆漆的药汁。低眸沉思许久,直到它从滚烫变得冰凉,药香彻底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尽的苦。

    她坐在桌边,从晨起自己去熬了药便坐在此处,看着这碗汤药,想了许多。

    好的、坏的,快乐的、痛苦的。

    过去、未来。

    好像能从这碗汤药里看到许多不同的日后。

    黄昏笼罩了一层薄纱在阴冷的林间。

    昨日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深山中枯叶泥土的腐烂气息愈发深重。面前的路越来越窄,眼看着走不通了,马却还乱跳着往前。

    不知跑了多久,她被风刮出了眼泪,此刻也不敢落下,眼睛睁得大大的,只盼一会儿摔跤时不要头先着地。

    对,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要镇静下来。

    现在只有自己了。姜馥莹略略回头,看着马儿屁股上那根羽箭,也不敢贸然拔除,又怕再惊到它,又怕自己还没摘除箭,便会被马甩下。

    她大口喘着气,紧张到手指一阵阵发颤,浑身瘫软。但她仍旧支撑着,两手手腕十指都拉着缰绳不敢松手,磨出了红痕、破了皮、出了血。

    深山之中无人往来,没了路,野蛮生长的高树与低矮的灌木阻碍了马的前进,速度减慢,马焦躁地甩着比姜馥莹手臂还粗的尾巴。

    她以为马会这样慢慢停下,心下一喜,又在下一刻被马直直撞向树的举动吓得心都悬了起来。

    它抬高腿,在林间跳跃,箭矢给它造成的疼痛让它焦躁不安,它一遍遍寻求着外力想要将箭矢拔下,可树木不会帮它取箭,只会让它背上的人吓得更软。

    眼看着它要用尾部斜撞上去,姜馥莹死死咬着唇,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馥莹!”毕竟自家已经有个姐姐,姐姐是什么样的,他还不知道么?

    姜馥莹配合地拿了糕点,说:“叫姨姨也没错,叫姐姐我也高兴。不过只怕这个姨姨叫出口,过年我就要给红封了罢?”

    郑掌柜和王氏俱都笑开,郑掌柜道:“你这孩子年纪这么小,给什么红封。我们这里还未成婚的都不给,你还能再等等再摆长辈架子。”

    姜馥莹面上未动,笑意仍旧盈盈动人。

    王氏细腻许多,拉了拉郑掌柜。

    小娘子身上仍旧穿着素服,显然正在孝中。此时提什么成不成婚的,有些太不忌口了。

    郑掌柜也是明理人,“哎哟”挠着头,“是我说错,哎呀,你个小娘子我同你说成不成婚做什么。”

    医者仁心,姜馥莹所见到的绝大多数医者在医术精湛的同时,也因为见惯了生死爱恨,心中通达。

    她一笑:“不妨事。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原也是有过亲事的。”

    她话少,平日里都是闷头做事。旁人同她搭话,她会笑意盈盈地应声,却少有自己开启话题的时候。

    或许是今晚室内太过暖和,大毛趴在她腿上,姜馥莹摸了摸她的头发。

    白日里所见到的身影像是根针扎在她的心里。

    她以为自己释然了,可方才混乱的梦境告诉她,或许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王氏看着她:“那……那这亲事呢?”

    她可不像成了婚的模样,明显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姜馥莹唇角轻扬,“死了。”

    “……啊?”姜馥莹垂了垂眼眸,轻轻叹息一声,下楼端了姜汤,叩响了祁长渊的门。

    “喝了吧,”她道:“我看着你喝下。”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亲密的姿态,那夜潺潺溪水边,那样的舔舐与迷乱,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厮磨。方才不过是用齿尖轻轻碾磨,连半分痛都没让她感受到。

    只有痒、麻,还有说不清缘由的狂乱心跳。

    姜馥莹咬着唇,眼睫剧烈震颤着别过头。

    今日、今日如何能与当时相比。当时那是……

    当时两人历经生死,她心神未定,又怕又饿。而他重伤之下旧伤反复,发起了高热,几乎濒临死线。

    姜馥莹不可能对一个伤者疾言厉色,也无法在自身冰冷的时刻,推开一个热烘烘的火炉。

    可今日。

    他嘱咐完,祁长渊请人将他送出去。

    因着姜馥莹,他此前甚少注意到大夫医者等人。大多数时候,他们黑骑卫在浴血之后,这些人会默不作声地来,又在诊治之后安安静静地去。

    姜馥莹人和气又漂亮,住在这里的时候,无论是大夫还是那些黑骑卫,都很喜欢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