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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薄情》 50-60(第5/23页)
靠在了椅背上,闲适又淡然的姿态。
“只是不知,五郎是否别有用心?”
他的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些不容拒绝的审视与锐利。
“世子要说什么?”徐清越不露形色:“还请明示。”
姜馥莹不在,两人也懒得再装相,做出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祁长渊直起身子,指尖在木桌上轻点,发出咚咚几声。
目光停留在徐清越平和恬然的面容上,他缓声道:“馥莹单纯,有些话她信了,不代表你就能糊弄过旁人。”
“你找燕琼,绝不只是为了寻馥莹吧。”
屋中寂静,饭菜渐渐凉了下来,扑鼻的香气泛上了几分油腻,残羹冷炙摆于桌面,却无人理会。
“世子说话这般有底气,怎么,”徐清越不疾不徐,开口道:“世子就这样了解我?”
“我不了解你。”
祁长渊淡笑:“但我了解燕琼。”
指尖在桌面上停住,体态安闲,好像两人不过是饭后话些家常,不曾有过半点机锋。
“脸面、名声、家族的荣耀……只有切实的利益方能打动她,”他声音缓缓:“她生在皇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能被五郎说动,真是稀罕事。”
徐清越不卑不亢地回视着他的双眸,目光沉静:“县主也是女子,应当理解一个女子失踪在外寻不得会有何种情状,对她来说,不过帮个小忙。”
“五郎倒是将此事说得太轻了。”
祁长渊不理会他的话语,淡声道:“她好面子,早先与我撕破了脸皮,如今记恨馥莹还来不及,如何会帮你这个非亲非故的徐家五郎,寻一个她并不待见之人?”
他唇角勾起些弧度,端量着眼前之人因为自己之言产生的细微变化。
“五郎给了什么条件,又想要什么?”
“——或者说,燕琼想要什么?”
祁长渊步步紧逼,不带丝毫犹疑,没有给人喘息之机,立时又道:“很奇怪,怎么五郎前脚刚离开寿昌伯府,那样大的窟窿后脚就被填上了。徐大老爷应当不曾借给他们那样多吧……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徐清越静静地听祁长渊说完,饮了口茶。
半晌,他垂眸,道:“世子既然自称了解县主娘子,那她想要什么,世子应当是知晓的。”
“阿娘想要的,我都会尽力奉上,”祁长渊最后道:“只是此事,还请阿娘少操些心。”
他转过身,赶在燕琼来前离开了。
在黑骑卫待了许久,与他身边的无忧无尘也打过几次交道。更别说他入黑骑卫许多年,只怕从十来岁就开始过那等刀尖舔血的生活。
她知晓他家中的情况。从前或许不解他为何那样疏淡冷然,如今却明白,在他那样的家庭中,只怕一句关怀都难得。
他看似出身富贵,却连一个知心人都无。除了身边的随从属下,没人在意他心中想了什么,是否开心顺遂。只会有人耳提面命告诉他,要他为家族谋得荣耀,要他在父亲面前争气,事事胜过他的庶兄。
兄弟相残,在他们这样的府中似乎并非稀罕事。
他没有朋友。黑骑卫统领的身份也容不得他交朋结友,黑骑卫是陛下的私卫,有多少不能于人前说的事与机密。他无法与旁人一样过寻常富贵郎君的生活,少有轻松惬意,什么都不想的时候。
她以前不理解一个高门郎君,怎会怀念在她家中那段清贫,甚至于说贫穷的生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哥儿也要学着生活做饭,从不知柴米油盐贵的郎君也得学着喂鸡喂鸭,甚至为她染指甲揉腿。
如今却也渐渐明白。
换做是她,她也会怀念那段虽然忙忙碌碌,却充实恬淡的生活。
没有人教过他如何表达爱意,他总在学习、模仿着所见旁人的爱。话语不过是表达的方式之一,他为她所做的,比他亲口所说的要多上更多。
姜馥莹都知道。
她轻轻一叹,微微环住了他的腰际。
靠在他的肩头,目光垂落在小腹之上。
世事难两全。
高贵如祁长渊、燕琼,富贵如徐清越,都不及她一个农女来得快乐。
那她的孩子呢。
第53章 第53章
祁长渊与她一道入眠。
他平日里最爱躺在她身边,便是什么也不做,只感受着怀中人传来的温热也能安然入梦。今日将她抱在怀中,唇角上扬带着某种满足的惬意。
若她回头,还能看到他微亮的眼瞳。
他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拍着她的肩头,直到她沉沉入眠,才下了榻。
他出门,许多人还不曾睡,时辰尚早,无尘见他出门,意外道:“世子不睡么?”
真是稀奇事。这些日子因着姜娘子在,世子白日里再忙,夜里还是会与姜娘子一道入眠的。全然不似往常那个一忙起来不眠不休,怎么劝也公务为先的人。
祁长渊略一颔首,然后道:“你可知,小孩子出生,需要准备什么?”
话音方落,他才又反应过来,调转话头:“……还是先告诉我该如何照顾怀孕的妇人罢。”
她并未应答,下了山,眼前霍然开朗。山下茶摊一小厮模样的年轻男子正打着瞌睡,半点不觉时辰过了这许久。
听着轮椅声响,他猛然惊醒。
“——郎君!”
姜馥莹无意再探查旁人家中主仆之事,将徐清越交予其仆,随口道:“你的药中木槿加得太重,还少了三钱云华,半钱鸢尾。是以只有缓解清补之用,并无解毒之效。”
她是理解这等大户人家所用药的。阿爹曾说过,这等人家的主子都金贵,所用药物俱都性温、性平,不似他们这等用药大胆。
“你是何人!可知鸢尾有毒,怎的要害我们郎君不成,竟诓骗到此处来了……”
“长福。”
燕琼罕见地面露仓皇——她甚少有过这样毫无把握的时候,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可怖的祁长渊。
祁长渊此人看起来冰冷,其实端方有礼,哪怕不对旁人假以辞色,但最基本的礼貌和世家风范半点不错。
他这般冷眼相待,像是看穿了她。
——看穿了她心底所有的污秽。
“祁长渊,你怎么对她说话……”
赵润怒气冲冲开口,却被祁长渊扔来的东西惊骇住了心神。
“伯爷在担心县主之前,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家的丑事会不会被上报京城。”
他开口:“徐州这一亩三分地,赵伯爷称霸王也许久了,多少人盯着伯爷的错漏,伯爷自己不知么?”
可事到如今,竟然一道回了来,还能让门房用“亲密”二字形容两人。
……
徐二老爷大手一挥,让门房出了去,细细吩咐了亲信盯住二人,又被告知平南侯世子乃是黑骑卫统领,生性警惕冷淡,周遭又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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