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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薄情》 20-30(第8/33页)
要他们先发起攻势,占了先机。
如今他们在明,敌在暗处,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探寻着敌人的气息。
一个、两个、三个……
祁长渊的眉头紧皱,此处山坡众多,春日草木繁盛,躲在树丛中极难寻到身影。他努力从气息、风声,还有弓弦的颤动声中数清人数。
……八个。
虽比不得他以往几回被偷袭的数量,但也绝不少了。
“就只有这些本事了么?”
祁长渊拉紧缰绳,让马儿掉了个头。姜馥莹紧紧抓着他前胸的衣裳,抓出了一片褶皱。
“有种就出来与我一战,这样躲在背后偷袭,当什么阴险小人。”
他大致辨明了几个人的方位,几乎是以包围的姿态将他们二人围住。想要带着马突破这个包围圈有些难度,但也不是不能一试。
祁长渊拉着缰绳的手紧了几分,分出空来拍了拍姜馥莹的肩膀,“怕就闭上眼睛。”
话音刚落,身侧射来的羽箭便再一次发出了破空之声,姜馥莹依言闭上双眼,长睫随着一道道被长剑斩落的声音轻颤,不敢睁开双眼。
她只听声音,就能在脑海中想象出如今的危局。
许久未做,这些事却如烙印般在记忆里,轻易不会忘。她动作很快,三两碟小菜,一份豆腐鱼汤,还有一碟下酒用的花生。
客栈狭小,久无人居。木制的楼梯被她踩得蹬蹬作响,顾不得贵女仪态,铃兰玉兰几人在身后追着,一口一个“县主”、“娘子慢些”。
燕琼提着裙角,华贵的狐裘随着动作飘扬,像只翩跹的蝶。
“长渊!”
她小喘着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你去了何处,怎么此时才回来?你身上还有伤,竟一个随从也不带……”
然而、然而。
第24章 第24章
姜馥莹有些头疼,回了屋就歇下了。
她想睡到第二日,谁知梦里也不安稳,醒来还是上半夜。
反正睡不着,她索性披了衣服起床,往药堂去。
王氏和掌柜的带着几个孩子正在屋里烤火,听见声响,招呼她来。
“晚上没吃饭,这会儿饿不饿?”
姜馥莹面上血色很淡,像是没休息好,眼下隐有青黑。她摇头:“过了饿的时辰,这会儿反而没感觉了。”
“县主此言差矣。”
祁长渊笑了笑,“黑骑卫,是陛下的黑骑卫。这天下,是你们燕家的。县主如今的生活全由天下百姓供奉,莫要到了今日,只顾及自家身后荣耀,忘了你们的荣耀原本来源于何处。”
“世子教诲,我定当谨记。”
她站起身,回到座上。
歌舞演罢,徐家二房的六娘怯怯站起,福身道:“世子生辰,我等准备了佳礼,小女不才,只愿赋诗一首赠与世子……”
祁长渊缓缓抬手,“我也有好礼,要赠与诸位。各位……可愿一听?”
他将什么东西从袖口拿出,满座寂静,瞧着他要作甚。
徐家六娘只好坐下,面上带着红,不知是羞还是恼。只听男人缓缓出声,惊得满座无一人平静。
“草民张牧,家有冤情——”
他手中有着厚厚一沓纸张,透过纸被,能看出人鲜红的血手印,无比骇人惊心。
“去年春,家中良田,俱被官兵踩踏,小儿护田,却被官兵乱棍打死。秋,老妻病弱,含恨而终。冬,草民上报官府欲求公道,却被赶出,寒寒冬日,良田被夺,草屋被拆……”
“世子……”
徐大老爷反应快,忽地道:“世子这是要做什么?世子生辰乃是好事,众人欢歌笑语便好,说这些作甚?”
祁长渊抬眸,淡淡换下另一张。
“草民刘庆远,乃是徐州茶商。数年勤勤恳恳做着小本生意,前年初,喜得一大订单,当即掏空家产供给主顾。谁知茶送到了,却被处处挑刺,亏空甚重,莫名传出些黑心茶商之名。草民不解,多有探查,竟是因着徐家垄断……”
方老爷放下酒杯,他是徐州刺史,平日里见惯了风浪,此刻便知晓祁长渊着乃是鸿门宴,专程要对着他们发难的。
“世子要做什么,自可直说,不必在这里念些有的没的贱民之言。”
他的酒杯放在桌上,发出重重的响声。方府带来的家丁俱都站在了身后,目光紧盯着上位之人。
祁长渊并不回应,只是将手中厚厚的状书放在了桌面,指尖轻轻点着纸面,抬眸:“不急,再等等。”
“……等什么?”
徐家二老爷口中干涩,不知会有什么等着他们。
门外传来一阵匆促的脚步声,盔甲兵器碰撞着,带来些清脆的响。
祁长渊挑眉:“——来了。”
正厅的门被推开,寿昌伯赵润被黑骑卫架着送入了席间,得了几声不大不小的惊呼后,还没回过神来的赵润被扔到了地上。
瑟瑟发抖的舞女们缩在一处,瞧着华服富贵的中年男人瘫软地倒在她们身边。赵润受了这等奇耻大辱,喘着粗气,强撑着爬起来。
“竖子尔敢!你可知我寿昌伯爵乃是先帝爷亲赐,便是陛下也要敬重几分,你今日辱我,可曾想过回京之后你该如何面对陛下!”
“嗯,”阿姝点头,姜馥莹手很轻,比黑骑卫中大部分人对她都要耐心细致,“他们不恋战,感觉身上的杀意也并不重……不像那等穷凶恶极之人,倒像是寻常宅院里的护卫罢了。”
她自以为在安慰姜馥莹,俏生生道:“那徐五应当不是想杀娘子,那院中的人似乎也都是从各处收留的可怜人。昨夜已然突击审了一些人了,听说不曾交代出什么有用的,好话倒是说了一大堆……”
“所以说,比起被那些恶人追杀更让人难受的,是被一个原本善良的人恨上。”
姜馥莹冷不丁开口,说得阿姝一怔。
阿姝这才意识到自己措辞的错误,急忙纠正道:“不论如何,将娘子强行留在那里,都触犯了我大秦律法,他们是罪有应得。”
姜馥莹低下头,没再说话。
阿姝自知说话惹得姜娘子黯然,偏生自己刚来,与她还不熟悉。再者,若是熟悉了她,也不至于说出让她伤心的话来。
她只能暗恼自己太过没有分寸,毕竟初来乍到,不该看着姜馥莹好说话便嘴上没了把门。
“不用因为我多想,”姜馥莹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为她放下衣袖,“说你想说的便好,在我这里,不要有负担。”
她与人相处的时候,便不能再露出自己心中的沉寂,不让自己的情绪再影响到旁人,“那你与我说说黑骑卫的事?我听你说考核,你武功这样高强,怎的还不能……”
她语气放轻了些,如同寻常闲话。姜馥莹极为擅长这种做法,当年对桐花的习惯自然而然延续到了阿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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