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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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座坟茔前供奉着些瓜果,香烛纸钱燃烧着,呛得人喉咙发干。白烟填满了整个肺部,难以呼吸。

    她静默地呆了许久。

    此时方明白何为哀莫大于心死,若说早前还能流泪,如今便连眼泪都觉得多余了。两眼干涩胀痛,唇瓣干裂,全无从前的娇俏模样。

    林间滴酒空垂泪,不见丁宁嘱早归。

    似乎在当年从雁城搬来的时候,便注定了今日结局。她一生最快乐的时光,都在那短短五六年间。

    雁城这两个字,离他们太远了,隔着深山河流,隔着十年的岁月。

    屋子有些小,隔音也称不上有多好。她能听见院外的人声交谈,下一瞬,便开始庆幸昨夜自己始终低声轻哼,而那双唇,也始终贴在一处,不敢分开。

    听见她起身,祁长渊从外进来。

    姜馥莹还有些没想好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他,他就已然站在了自己身前,带着温暖利落的干爽气息,出言道:“还好吗?”

    他没有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倒来水,递给她的瞬间,目光施施然落在她衣领处。

    “疼吗?”祁长渊的指尖温热,按上了那彰显着什么的红痕,“药膏已经涂了,明日就会好些。”

    其实没什么感受,姜馥莹喝了水,嗓子好了许多,她摇摇头,“……还好。”

    嗓音依旧干涩,有些不像自己的声音。

    她看了看祁长渊,还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祁长渊将茶杯放下,道:“我们应该谈一谈。但我知道你现在很乱,你先好好休息,想想清楚。”

    他道:“我还有许多公事需要处理,并非不愿相陪……”

    听他这话,姜馥莹当即道:“你且去忙,我没关系的!”

    祁长渊拉了拉她的手。

    “就这么想让我走?”

    她顿了一瞬,摇头。

    “不是,”半晌,她重复,“我没有想要你走,我只是……”

    公事为重,她明白。更何况,她现在若是与祁长渊在一处,定然会浑身不自在。

    他们现在……不清不白的,算什么关系呢。祁长渊让她想清楚,她也确实需要时间,从这几日的混乱中抽离出来,将一切想明白。

    “我知道。”

    祁长渊的声音敲打在她耳畔,又轻飘飘地落入她心里。

    “那我走了。”

    他看着她低下的脑袋,长发尾端带着不明显的卷,应该是睡时压出来的。他记得那尾端触碰在他身上时凉凉的触感,也曾用指尖攀|缠着发丝,让其靠得更近一些。

    “今晨,”离开之前,他主动道:“徐清越已被关进牢中。”

    姜馥莹愣了愣。

    她抬起头,逆着光看向男人。

    “要去看看他么?”

    祁长渊问她。

    他站着,又高,半开着的门窗透出温暖的日光,看不清眉眼。

    兰若嘟着嘴任他看,等方管事拿了药油回来,才仰起头看方管事:“爷爷,我不姓兰,我姓姜。”

    拉着她小臂的手紧了紧,不小心碰到了淤痕,兰若下意识收回手轻呼一声。

    祁长渊抬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说了句“抱歉”。

    “没关系,”兰若明显有些委屈,但还是道:“我原谅你了。”

    “哪个姜?”祁长渊声音微凝,松开手。

    兰若想了想:“……很辣的那个。”

    方管事闻言一笑:“姜小娘子真是可爱。”

    祁长渊深深看她一眼,几乎要将她的面容印在眼中。可她脸颊圆圆,鼻子下巴瞧着英气,眼睛也哭得瞧不出模样……怎么也看不出究竟是否……

    他在胡想些什么。

    就算姓姜又如何,天下姜姓人那样多,却不会是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早在六年前的那个夏日,被它的娘亲抛弃,与它的阿爹一样,都是她不想见到的人。

    祁长渊拿过药油,轻轻为她涂抹上,低声道:“可能会有点疼。”

    “如果觉得疼……”

    “如果疼的话给我吹吹就好啦,”兰若表情坚毅,一脸决然:“阿娘说我是大孩子,已经不能和小时候一样娇气了,如果觉得难受,阿娘会给我吹吹的。”

    祁长渊唇角上扬,忍不住摇头轻笑。

    也不知是谁之前哭得惊天动地,吓得黑骑卫的人都哄不住,宛如烙手的木炭一般。

    像是给了自己一颗定心丸,兰若绷着脸,硬生生不躲不闪,让他给自己涂上药油。

    祁长渊好几次看见她想撇嘴,眼睛都眯起来了,最终顾左右而言他着说:“是……是这个药油不好闻。”

    祁长渊一笑,在她的伤处吹了吹。

    “好了,”祁长渊拉起她,按照她之前好几次的话术:“兰若真棒,真坚强。”

    兰若认真点头,夸赞回去:“祁掌柜你也真好,真耐心。”

    祁长渊微愣了愣。

    他和耐心可从来不沾边。

    不过下一刻,兰若就牵着他,语气软软:“……刚才,刚才不是说可以带我吃糕点吗,咱们还去不去呀?”

    祁长渊摸摸她的头。

    “走吧。”

    徐清越转头,对上祁长渊凉凉的目光,先一步对姜馥莹道:“姜娘子,你来尝尝这个果酿。”

    姜馥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小巧精致的酒壶中倒出了清亮的酒液,小小的酒具泛着银光,好看得紧。

    徐清越将酒杯递给她:“从前不知你会喝酒。前些日子知晓了,便着意让人寻来了些。我虽不能喝,但你若能喝得开怀,也算是值当。”

    “我本应了你回家拿些我酿的酒来,”姜馥莹接过酒杯,语气有些失落:“奈何经了变故,怕家中不安全连累亲友,答应你的事也没能做到。”

    “尝尝这酒,可还合你胃口。”

    徐清越浅笑着:“没关系,也不可惜。天气也慢慢暖和起来了,姜娘子自可酿些自己喜欢的,待日后你我共饮。”

    他微微转过头,眸中笑意不减:“反正日子还长,不比祁世子迟早要回京去。姜娘子与我可以慢慢品尝。”

    姜馥莹的心都在那酒上,思忖着前些日子徐清越曾与她说过的话,这段时间忙忙碌碌的都快忘了。

    她确实得让徐清越尝尝她的手艺。

    她认真点头:“行啊,过几日我便酿下。等你腿好了,我们一道品尝。”

    酒杯就要送到唇畔,祁长渊忽地开口:“早上你也没用什么,这会儿腹中空空,饮酒伤身。”

    他敛眸,面上不动声色,将面前的小菜夹给姜馥莹:“先用饭,垫垫肚子。”

    姜馥莹看向他,祁长渊面色不变,好似真的只是寻常关切。

    见她看过来,男人轻挑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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