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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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眼让她想起了幼时在草原上曾见过的狼。

    将死,却依旧狠戾。

    眼中所见皆为猎物,或是敌人。不知何时便会养好了伤,张口咬向眼前的人,极尽撕扯,直到吞尽血肉。

    姜馥莹被盯得后退半步,差点便碰倒了那扇紫檀木屏风,仓惶着开口,“若是……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下意识说了什么,站在屏风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笑喜服还穿在身上,第一眼却是这样荒唐的景象。

    姜馥莹看见他毫无情绪波动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冷意,声音仿若淬了寒冰。

    “……滚。”

    两人客套几句,祁长渊还有公务,让宋氏帮忙照看着兰若,等晚些时候再来接她。

    宋氏是祁长涛的发妻,当年成婚没多久便怀了祁嵩,彼时他与姜馥莹都还在徐州。

    祁长涛与他乃是多年的宿怨,无论是自小到大的多次暗害,还是徐州事变时泄露了他的行踪,以至他跌落山崖失明重伤,他与祁长涛之间,早就是你死我活的状态。

    六年间,柏氏被休,祁长涛下狱,在狱中郁郁而终,一切都有他的手笔。

    世人说他狠心,残害手足,他默不作声应下。

    他确实如此,也确实配不上喜爱家庭和睦的姜馥莹。她惧怕手足相残,当年在徐州徐府就已经见惯了此事。

    在听得祁长涛咽气的消息时,他竟庆幸地想,还好她没有一道回来。

    否则看到他这般手段,只怕也会惊恐逃离,撕破他们之间最后一层温情。

    但无论如何,稚子无辜。

    宋氏不愿另嫁,宋家原欲发作,是祁长渊出面,让她与儿子安居在此处小院。虽说依然被逐出族谱,但祁嵩仍旧是祁家的子孙。那躺在榻上迷迷糊糊的祁文彬偶尔清醒的时候,祁长渊也乐得让他们祖孙见上一面。

    宋氏没什么心机,人也温顺,甚至有些老实。当年之事她不曾插手,事后也只是叹道是命,兰若放在她这里安置一会儿,祁长渊放心。

    等到祁长渊离开,兰若望着祁长渊离去的方向,对祁嵩道:“哥哥,你以后也会变成这么厉害的大掌柜吗?”

    祁嵩点头,他虽不知道二叔怎么变成掌柜了,但认真道:“我会像二叔学习的。”

    “那你以后会很有钱了?”

    “……应该会,”祁嵩挠挠头,“……吧。”

    “那你这个点心可不可以给我吃?”兰若指指他身后的那碟点心,“兰若饿了,等你以后当上掌柜了自己再买好不好?”

    宋氏闻言笑出声,让人再去买几叠来。

    “小馋猫,”她揉揉兰若的脑袋,然后对儿子道:“别像你二叔学习,他忙碌起来不吃饭的,你能受得了?”-

    等到忙完,祁长渊一看天色,才想起还在宋氏处的兰若。

    祁长渊皱眉,怎么过了六年还是这样瘦?不是说她过得很好么,皇后是怎么照顾人的,既然是朋友,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这般消瘦。

    依旧是淡色的衣裙,并无任何多余的钗饰,却勾勒出腰身纤纤。女子背对着他,看不清面容,却依旧能从她的背影中看出几分寥落。

    孙叔在里间为罗胥君施针,姜馥莹取下鞋袜,看着被血液洇红、浸透了的棉袜,神色凄然。

    她胡乱处理了下。方才忙乱着不曾感受到痛意,这会儿才觉得宛如钻心剜骨之痛,足底伤口仍有碎屑,只能一点点挑出。

    越挑,越觉得这日子,为何同想象中的那般不同。

    好似那些恬淡宁静,欢笑惬意的时光,已经是许久以前了。

    似乎只有在痛苦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度日如年。

    姜馥莹随意包裹着足,忍着痛意站起身来,打开房门,只见一堵墙似的身子站在房门处,遮住了外头的日光,为本就不亮的屋内打下了一片阴翳。

    差点撞上。

    姜馥莹抬眸,叫了声“财生哥。”

    少年黝黑的面孔泛上几分急出来的红,口中哈着热气,想来也是得了消息急急赶过来。桐花站在罗胥君门前,远远瞧着二人,并未作声。

    刘财生又高了些。

    他这次未曾中秀才,但先生说了文章写得不错,县学里的大能已然将他收为学生,如今仍在县学读书,只不过因着受了赏识,管得比寻常学生还要严格几分。

    说不清是忙碌还是什么别的心思,冬至那日,他并未来到姜家。以至受到消息时,已经是两日后了。

    他今日才请准了假匆匆赶回,却不想正好碰上这样的局面。

    姜馥莹低过头,足底的痛刺得她想要流泪。偏生她不爱在人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喉咙梗塞,说不出话。

    “馥莹,”财生见她这副模样,整颗心几乎都要挂在她的身上,“你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

    姜馥莹早就哭够了。

    她摇摇头,“财生哥这会儿怎么来了?我记得县学不是今日放假。”

    刘财生张了张嘴,说不出自己是为她特意请了假而来,搓着掌心,胡乱说了句“担心你。”

    姜馥莹看向桐花那处。隔着窗子,能看见孙大夫在阿娘身上各处扎着针,透过白皑皑的雪反射出道道银光,看得人一阵心惊。

    “财生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今日已经太过忙乱了,她无心再同任何人周旋,只想让阿娘早点醒来。

    刘财生原本过来,便是想同她说些话的。

    但今日情景显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听桐花说县主的人刚走,气晕了馥莹的娘……姜家上下乱成一团,他只想帮帮馥莹,让她不再忧愁。

    他想日后再说,可每每想要等一等,便会错过时机。

    “江湖人士,不是最重义气么。你这般决然地杀了你的兄弟,就不怕旁人寒心?”

    祁长渊开口,那几人面色变了变,只听为首那位道:“既然是收钱办事,自然是谁功劳大,谁赚的多。无用之人本就应早剔出。”

    姜馥莹被单手护在怀中,自始至终都说不出话。

    如今乃是盛世,天下太平,以往即使遇到些“江湖人士”,那也都是豪爽和善的,从未有过见过这样凶神恶煞之人。

    ……竟然连自己人都杀!这般心狠手辣。

    不知何时,她已经紧紧搂住了祁长渊的腰际,“他们……”

    眼见是不能问出什么了,祁长渊冷声道:“那也不知,你们能在我手中过下几招。”

    他松开与姜馥莹之间粗布衣裳打成的结,翻身下马,独留姜馥莹一人在高头大马之上。

    “祁……”

    “蒙着面,给的钱倒丰厚,”刀疤脸喘着气:“只知道是个男的,别的、别的真不知道了!”

    祁长渊拔剑,血液从刀疤脸的肩膀喷溅出来,染红了他的衣摆鞋面。

    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了一眼,见着几人倒地无法动弹,冷嗤一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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