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表兄共梦后: 86. 撩拨 驸马的心跳得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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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香炉中白烟袅袅,罗帐半掩,室内无风,却有红浪微翻。

    女子坐直身子,长发垂在腰间摇曳轻挠,躺在榻上的是位面容清俊的公子,便是这种时候,那公主神情依旧肃淡,可眼底隐忍的缱绻和绯红眼角却骗不了人。

    “驸马,喜欢么?”

    女子声音温柔似水,然姿态尽显掌控,被压制的公子肃然让人不敢造次,在这场春潮中,却是随波跌宕者。

    涂着丹蔻的玉指似一把温柔刀,在守礼君子的皮囊上划出一隙裂缝,将被压抑的欲念抽蚕丝般一点点扯出。

    乌发摇曳如波,浪涛愈发激荡,一直压抑隐忍着的公子骤然咬紧牙关,擎住女子腰肢反客为主,还不忘将半敞的罗帐拉上,罗帐簌簌摇晃,遮住春光无限。

    日升月落,窗外花影浮动,光影流转,好似过了数年,室内的陈设换了个样,旖旎渐散,空气中结了一层冰般。

    “本宫贵为公主,多要几个男人怎么了?”金缕鞋踢开滚落的花瓶,流光溢彩的裙裾摇曳,女子消失在门后。

    物是人非,曾经的交颈鸳鸯冷眼相对,一个用冷漠掩盖因爱而生的妒意,另一个用虚假的气话遮掩爱意。

    公子在岑寂的室内静立良久,双手握拳,冷冷地自哂一笑,亦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一地狼藉……

    “殿下,殿下……又魇着了?”

    姬玉瑶睁开眼,从贵妃榻上倏然坐起,额角出了许多汗。

    离大婚只有半月,近期却频频梦见和未来驸马、谢氏长公子谢蕴婚后诸事。

    梦中她起初只是喜欢他的面皮,那张好看的脸配上冷淡克制的性子,自有一番让人想窥探的神秘。后来渐渐动了情,看别的男子觉得索然无味,可她的姑母,那位洒脱不羁的敬亭长公主调笑她:“你一个公主,若只守着一个男子,岂不贻笑大方?”

    这话的确是她那姑母能说出来的,现实中姬玉瑶曾数度被姑母言语刺激,为证明一口气,做出些违心之举。

    那个梦中,她为了不被姑母嘲笑堂堂公主成婚后竟被一个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的,婚后依旧装出一副纵情声色的模样。

    当然,不服输是其一,她也的确贪玩,喜欢被一群好看的人围着,喜欢那种赏心悦目的快乐。

    可梦中的驸马占有欲极强,她只要看别的男子一眼,他便不悦,起初姬玉瑶还为他的吃味而欣悦,有意激他,后来他变得越来越淡漠。

    显然,他不喜纵情声色之人。

    姬玉瑶与那位谢家长公子接触甚少,但梦里那一板一眼、克己到近乎苛刻的作风,和现实中的他倒如出一辙。

    可梦里他们曾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时光,白日里克己复礼的长公子,夜间被她勾得逐渐沉迷,一道溺于情l爱。

    想到这,姬玉瑶用力摇摇扇子,要将那旖旎的、令人躁热的画面赶跑。

    她是做梦做疯了吧,庙里的僧侣尚可能破戒,谢蕴沉溺于情爱,绝无可能!

    但这婚不得不成。

    他们虽是景元帝做主赐婚,但姬玉瑶和兄长陈留王也从中推波助澜了。

    她再不学无术,但也是一国公主,自是渴望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太子穷兵黩武,她更认同皇兄休养生息的主张。且她母妃曾是已故孝宁皇后侍婢,却在先皇后有孕时被父皇看上,先后诞下两个孩子,先皇后此生愿景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得知父皇有了新欢后郁郁而终。

    太子和先皇后母子情深,若他登基,会不会为难他们兄妹和母妃?

    虽说皇兄的王妃出自第一世族虞家,但虞氏更是太子的母族,陈留王看似风光,身后并无可信赖的世族支持,她只能通过联姻尽绵薄之力。

    罢了,姬玉瑶思前想后,这桩婚事本就裹挟着利益,她和谢蕴皆心知肚明。

    大不了再过几年建了府,各过各的,只是她才不要像梦里那个自己一样。

    遮遮掩掩,想在姑母面前证明她洒脱不羁,在夫婿面前遮掩娇纵散漫的本性,两边都不讨好,还委屈自己。

    真傻。

    (二)

    大婚之日转瞬即至。

    饮过合卺酒后,看着面如冠玉的驸马,姬玉瑶觉得那个梦倒也不算离谱。

    梦里成婚后,她千方百计想将他扯下红尘,想让这张脸蒙上欲色,一时兴起扮起温婉,后来面具就卸不下了。

    此刻她的驸马端坐一旁,凝眉思索,姿态过于端肃,似乎并无行周公之礼的打算。

    姬玉瑶卸下沉重发冠,散漫道:“本宫早听闻谢家长公子克己复礼,深为敬佩,想必在父皇赐婚前,驸马应当想娶一位端方知礼的大家闺秀。可造化弄人,本宫散漫不羁,又娇纵爱玩,驸马是否失望?”

    一番稍加试探,果见谢蕴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她。

    但出乎姬玉瑶意料,这一贯端肃的人并无不悦,只是很困惑,又像是在挣扎。

    他思索许久似是未找到答案,诚恳道:“臣并无此般想法。”

    姬玉瑶猜不到他心思,又说:“本宫并非在兴师问罪,只是我纵情声色,驸马克己守礼,你我若迁就对方硬凑着过日子,对彼此都不公平,不如这样,婚后你我各过各的,但明面上该尽的职责还得尽,别让对方在世家宗亲中受人耻笑便可。”

    谢蕴愈发困惑,沉思稍许,最终点头:“臣谨遵殿下之命。”

    姬玉瑶很纳闷:“你既一口一个‘臣’,难道不该像劝谏父皇那般劝谏本宫?你不觉得本宫这般女子离经叛道,不守礼法?”

    有那么一瞬,谢蕴看她的目光很是讶异,似乎料不到她会如此说。

    他眼中的疑虑更深了,但仍道:“殿下贵为公主,自是与一般女子不同,殿下就是礼法。”

    姬玉瑶觉得他这般说大概是认同了她的建议,她就说嘛,谢蕴此人怎会和梦里一样纵l欲?

    她这位驸马今春方及冠,比她大了将近四岁,却对她百般忍让敬重,姬玉瑶态度和缓了许多:“谢驸马体谅,夜已深了,驸马操劳一日,可以自行歇息去了,不必拘礼。”

    谢蕴有些心不在焉,过了好一会才起身道:“那臣先行告退。”

    刚走出去一会,他又折返了。

    他像在朝堂上回陛下话那般,用恭敬的态度拉开二人的距离:“殿下,宫里的人守在外面,臣此时出去,有损殿下威仪。”

    也是,若让她那姑母知道她在大婚之夜不和驸马在一块,要么揶揄她刁钻冷待驸马,要么嗤笑她不得驸马心意。

    姬玉瑶指指斜对面的矮榻。

    “那便委屈驸马了。”

    “是臣叨扰殿下。”谢蕴致歉后,走到榻边坐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丹丸,正欲就着茶水饮下。

    时下名流世家崇尚佛道玄学,五石散、各类丹药在京中风行。

    姬玉瑶诧异:“驸马也服丹药?”

    谢蕴淡然道:“回殿下,此非丹药,乃寻常药丸,可缓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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