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里是规则怪谈?: 14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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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一个山谷,之前还说搜山得个把星期,且不说怎么固定和铺排假景,这工程量得是什么人力财力物力,又得是多缺心眼蛋疼?

    哪知道其他几人忽然都看向我,神色不像开玩笑,似乎都觉得这么离谱的说法大有可能。

    真的假的,为什么啊。我有点愣神,逻辑上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

    莫非我并不只是昏迷了一会儿?

    不得不承认,一瞬间我对谜底产生的忧虑完全盖不住开始冒泡的兴奋和好奇,被这群缺德冒烟的神经病给彻底影响了。

    还在腹诽甩锅,也许是我的表情实在太明显,脖子上立刻一疼,居然没有丝毫留手和犹豫。

    我靠,等会儿,我才刚有灵感呢!今天我都晕了几次了还有完没完!

    脖子上又是一下,我双眼一黑。

    “消停点吧。”意识彻底沉入梦境前,我听见小队长面无表情地说,“解谜解谜解谜,都解死算了。”

    小队长说得是对的。

    完全昏迷后,我一刻不停地开始做梦,梦里有无数个一路上产生的问题像巨大的滚石一样,把我来回擀面,我每回答一句就被一个新的问题撵上,撵得七荤八素。

    此时已经不是我在思考问题,是问题不停在追逐我。整个乱七八糟的梦让我十分疲惫。

    很快,半梦半醒之间,我甚至知道自己开始发起了低烧。

    因为他们拿毛毯死死裹着我,不让我乱动,轮流拿浸湿的毛巾给我的脑门降温。同时我能感觉到小队长一直守在我边上,十分生疏地摸了摸我发烫的额头,对小刘大吼起来:

    “还有多久!”

    我被这动静震得勉强醒了一秒,艰难撑开眼皮,看见小刘惊慌失措盯着我,伸手过来一下子又把我打晕。

    这一次我的梦境就单纯多了,我梦见自己变成了毛利小五郎的脖子,被一个戴着眼镜的熊孩子不停扎针。

    针越来越多,脖子越来越僵硬,最后变成了一块只有针组成的钢板。接着,因为不堪重负,脖子上的脑袋就一下子掉了下去。底下暗红的空腔里密密麻麻还是无数虫子一样的针。

    “……!”

    我浑身冒着惊悸的冷汗被推醒,几乎是大叫一声,翻过身去,胃里不停翻滚。

    一双十分稳定的手扶住了我,声音非常冷,不是冲着我:“你们就让顾问这么烧着?”

    房间里讪讪的,一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伙都没敢吭声。

    我茫然了一会儿,视野和理智才渐渐回笼,反应过来原来面前的是已经过来集合的各位伙计。现在硬生生挤开小队长站在最前面的是高六。

    我干呕了几声,勉强摆手,知道不能怪他们。因为噩梦里有那么一段,好像是我总觉得有青面獠牙的怪物带着谜题要追杀我,我就一下子咬住了怪物试图厮打,心情悲壮异常。

    现在我已经看到了,不说别人,野猫和小刘的胳膊上还清楚留有我的几个牙印子,下口非常狠。想必制伏我不难,难的是怎么避免我过度应激受伤。

    等我完全把室内打量完一圈,一股渐渐浓郁的香味儿就在房间里萦绕开来。是小队长在地板上支起一口小锅,把牛肉罐头和泡面一起小火在煮,又撕了许多脱水蔬菜进去。

    我肚子咕噜一下就饿了,差点口水没溜出来,赶紧让他记得再给我打个蛋。

    小队长盯着还在突突冒气泡的锅,声音有点发沉,头也不回给我塞了一个鸡蛋。

    “生的,你先拿着玩就当解馋。”

    我点头,心情还是放松的,拿着鸡蛋在手里来回倒腾。

    青白的冷光源下,就见其他人都看着我,神色无比复杂。

    我顿觉不妙。

    顺着他们的视线,我下意识反手摸了一下,就发现自己搭着毛巾的下半张脸和耳下湿漉漉的,全是新鲜的血。

    老实说,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去看眼前的几人身上有没有其他伤,怀疑自己是刚才噩梦咬人的时候过于失控,上演了一出生化危机。

    “就好像他知道徐屏跟其他孩子不一样,绝不能碰药,一丁点可能都要杜绝一样。”

    我心头大震,张甲说得对,我是当局者迷了。

    “——他们在找可以跟黄芽有反应的孩子。”

    我说,前所未有的清明,冷冷道,“或者说,他们在筛选,企图找到容易被怪谈标记的孩子。”

    是啊,既然是“白雪黄芽”,现在只有黄芽怎么会有用呢。

    他们找的是这份药里缺失的另一味。包括屏屏在内,所有被他们盯上过的孩子,加上黄芽才是完整的“药”。

    第 153 章   活鼎炉,不死药

    完整的“药”要怎么使用?

    原先我以为“药”顾名思义,就是小药丸。

    这也不稀奇,早在古时就有晋人当乱磕五石散当做风雅之事,辅助热酒送服,药力上来发癫光着乱跑也是常有。因此那时候的士人才会流行穿宽袍大袖,方便药力发作时候散热。

    但随着我和张甲这一番无意中的发现,一旦警觉那些用黄芽代称的血蚂蟥不过是一种筛选的诱导剂,本质上被黄芽标记找到的孩童才是真正的药,我就有了很不妙的预感。

    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我赶紧问了其他伙计,又把黄伢子找来。

    听我跟他道歉,希望他再仔细说说药的事,黄伢子起初还在气头上不想理我。

    等我三两下把糖丸的事和我们的揣测说完,黄伢子呆立当场,过了半天,脸上又红又白,忽然怪叫一声,扭头就要跑。

    我拦住他,问他做什么。

    那小鬼重重一抹通红的眼睛,咬牙道:“被拿走的那些记录……我有办法还原。”

    我有些惊讶,顿时喜道:“没开玩笑?怎么不早说?”

    黄伢子摇了摇头:“我在医院找到这些记录的时候,出于好奇都看了一遍。我打小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看完记了个七八成。”

    话没说完,边上的张甲怒道:“这么重要的事还瞒着,你这小子不安好心。”被我按住,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脸色还是很难看。

    等等。我玩笑威胁他时,他那种无法克制的惊慌失措和不甘,那些阴晴不定的反应……原来他是被戳中了痛处,以为自己败露了。

    他从一开始,那种让人很不舒服的轻蔑和喜悦,是早就把我当成了可以换洗的皮囊,以为我是他的囊中之物。

    所以他才那么打量我,好像还算满意的样子,就算身陷囹圄还在迫不及待地抢先和我搭话。

    草草草,我心头大骂,强烈的厌恶感和恶心瞬间变成了控制不住的邪火。

    “……对啊”可能是某种恐惧情绪的触底反弹,我突然道,“你这副鬼样子,还有你的这些把戏,谁看不出来啊。”

    年子青的惨叫戛然停住了,直勾勾地盯着我。已至此,导游也不能放任这群人瞎走,就耐心把队伍重新组起来,一伙人浩浩荡荡往山腰处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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