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烬[刑侦]: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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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陈昉软绵绵地说,“本来就是普通感冒,只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生病了,才闹得好像很严重。谢谢你啊,还专程来给我送药。”

    在陈昉的应允下,代熄因去厨房烧了水。

    中途路过阳台,发现上面有不少的盆栽,姹紫嫣红,花团锦簇,种类繁复。

    最重要的是,每一盆花草都长得很好。

    看得出平日里费了不少心思。

    他把泡好的药端给陈昉:“你们这一行天天作息紊乱,连基本的睡眠时间都不能达标,身体早该累垮了,这么久不生病才是奇迹。”

    “没办法啊,睡眠能等,破案可等不了。”陈昉接过碗,一口闷了药。

    “别等了,都病成这样了,这回能休息几天?”

    听到他的话,陈昉自嘲一笑:“这回啊,能休息到天荒地老。”

    拿碗的手一顿,代熄因才将它放在茶几上:“什么意思?”

    “我被停职查看了。”

    陈昉平静地说完。

    不解释,也不抱怨。

    看清他眼里那潭无波无澜的水,代熄因才懂得了他生病却非要吸烟喝酒的理由。

    “为什么?”他大为不解,“你破了重案,难道不是立了功吗?应该奖赏才对啊?”

    是啊,为什么呢?

    陈昉没有回答。

    好一会儿,他问:“能帮我从冰箱里再拿三瓶酒出来吗?”

    代熄因没控制住表情,整个脸垮下去了。

    他头一遭体会到小时候代迁逾看自己生病却非要吃冰淇淋的心情:“你都多喝少了?而且才刚吃完药。”

    “药又不是消炎药,酒也只是普通啤酒。”陈昉说得有理有据,“不犯冲。”

    对代熄因而言,完全不能理解爱喝酒的人是什么受虐狂。

    自从高中毕业的谢师宴上喝过酒之后,他对该种液体的感觉除了难喝,就是难受。

    不过听说人们大多数只在郁郁烦闷的时候才会选择喝酒解忧。

    也许到了特定时间,特定的场景,酒,才会变得醇香诱人吧。

    他倒是能够理解陈昉。

    毕竟他也是个愿意为了法医专业而拒绝其他更优橄榄枝的愣头青,未来指不定也和陈昉是一类人。

    想到他不动身,陈昉也会自己去,代熄因只能从冰箱里又给对方拿了三瓶酒,顺便用开瓶器开了。

    他在陈昉身边坐下,看着陈昉灌了一大口,尔后软着脖子,没来由地说:“我接受不了的,不是被停职这件事本身,而是被停职之后没有办法继续查案,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的梦想?你的义务?你的责任感?”

    陈昉惨淡地笑了。

    也许是听到这些充满热忱的词汇从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人嘴里说出来,偏偏自己的心里又满是背道而驰的苦涩。

    “十五年前,我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警校,并且认识了一位叫作娄清卿的女孩,我们志趣相投,三观契合,很快走到了一起。

    “毕业后,我从派出所的小警员开始干起,刘副局成了我的师傅,郑局也十分看重我,我屡屡立功,一路晋升,还与清卿订了婚,事业爱情双丰收,我对未来的一切充满希望。

    “然而正是这一年,清卿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杀害。”

    陡转的情节叫代熄因浑身一震,未料陈昉接下去说的话让他更加惊叱:“她的死状,和你姐姐代迁逾一模一样,死亡现场也是被仪式化布置。

    “我痛苦不已,拼尽全力想要缉凶,可没有任何结果,那是我最痛苦低迷的一段日子,也是那个时候,我染上了烟瘾,在师傅与好友的轮番劝慰下,才重新打起精神。”

    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结果你也看见了,凶手至今没有抓到。”

    “所以你以为我姐的……”

    “是,我原先格外重视这个案子的原因就在这里。”陈昉无比坦诚地展露自己的小心思,“哪怕后来证明是逄悉干的,我也可以顺着这桩凶杀案,还有你的绑架案,去调查三一四案。我只是没想到,竟会着了别人的道。”

    “你被阻止调查旧案吗?”

    “比这严重得多。”

    身为刑侦支队长,陈昉分明很清楚,有些话是局内机密,是绝不能轻易对外透露的。

    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倾听的人是代熄因,或者因为他喝了酒脑子已经不清醒了。

    他居然直接说:“警局里有人将对我的有力证据做了手脚。”

    “简单来讲,我被陷害了。”

    还没从“陈昉有未婚妻”和“陈昉的未婚妻死状与代迁逾一样”中缓过来,代熄因再次受到冲击——

    警局内部的人好端端的怎么会陷害一个刑侦支队长?

    代熄因没敢细想。

    他尚未经受过社会的毒打,却也知晓很多事绝不是表象那么简单。

    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心里头都有一个标杆。

    他不动声色转了个话题:“停职查看期间,你想过私下调查吗?”

    “私底下?”陈昉摇了摇头,“我一个人,没有资料,没有搜查令,没有后备人员,就凭借一个念头,怎么查?”

    摇晃着酒瓶,他偏着脑袋瞥着流动的水在左右高低间来回切换:“原来只靠卷宗无法行事,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我只要从资料里挖出能和当下的案件有联系的东西,哪怕一丁点儿,就可以旧案重启了。结果这个时候,我没办法行动了。 ”

    “你有我啊。”代熄因脱口而出。

    陈昉愣了一下,见他神色认真道:“查死人总得要验尸吧?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能帮你。”

    那双比琥珀颜色更深的眼睛里,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暗处的人还会不会想要我身上的东西?如今的停手是不是静观其变?这些都是未知的,只有去查,查出点东西来,才能彻底安心。”

    上一次,是这个人义无反顾挡在自己面前,说他在。

    这一回,还是这个人不假思索陪在自己身旁,说有他。

    这和其他认识的人给予他的感受都不同。

    没有了“关系”作为衔接,冷不丁的支持本该显得唐突。

    可,代熄因带来的却是如晚霞洒落在木制长椅上,让流浪汉得以进入深层睡眠的安心。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那个能轻而易举逗他笑,清楚知道他想要什么,坚定陪他去做一切的姑娘也能给他带来这种触动。

    从前面对代熄因,陈昉偶尔会有种自己都困惑不解的心境,但从未深究。

    在酒精的作用下,现实与虚幻之间的分界线被模糊了。

    血液倒流,头重脚轻。

    缤纷杂乱的五感代替了有条有理的思路。

    不明白的反倒被具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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