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汴京在等我的外卖: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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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要你走,走得远远的,永远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你的存在本身,对他就是灾难!”

    “至于那钱,你也别想着还我了,都是程虞姑娘凑来的,我并未出多少。”陆惠善还在催促着。

    “快点呀!还等什么呢?”

    沈芙蕖的手依旧稳稳地挡在身前,没有理会陆惠善的催促。

    她的目光落在对方因急切而微微颤抖的指尖上,心中的疑虑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惠娘子,”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你说船在汴河码头,天亮前就走。是哪一家的船?船号几何?是客船还是货船?南下走运河,还是先入江?”

    “自……自然是安排好的客船,船家可靠,你不必多问。”

    陆惠善没有料到她这么问,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这些细节,你到了自然知晓,眼下拖延不得。”

    沈芙蕖立刻觉得警铃大作,陆惠善连打通皇城司关节、买通替身、准备文牒碎金这等周密之事都能做到,却独独在“船”这最关键的接应环节上语焉不详。

    也许根本就没有船呢。

    沈芙蕖又是一阵冷汗,若自己跟她走了,等待她的,究竟是生门,还是另一条死路?

    “我自己来。”戴着镣铐的自己行动不便,可发出点不对劲的声音还是很容易的,沈芙蕖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磕碰间,械具铃铃作响。

    几个早就等的不耐烦的押班听见动静,赶紧过来察看。

    “几位官爷,事已毕,我们走吧,改天不是要会审?”沈芙蕖微微一笑。

    陆惠善铁青着脸从皇城司出来,上了汴河一艘花船。

    “怎么是你?沈芙蕖人呢?你不是说你有六七分把握她能来?”韩彦看见陆惠善,很不高兴。

    “跑了。”陆惠善脱掉斗篷,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送到嘴边,听见韩彦喊道“别喝”。

    她冷笑:“怎么,连对付她的药都准备好了?可惜,是排不上用场了。”

    第110章

    韩彦说:“枉我前面为你做了这么多,打点、疏通、人情债……竟全是白费力气。陆却要是知道你背着他做这些事,会怎样?”

    “你别拿这个威胁我。我好心救她的命,送她上船出城,哥哥还能怪我?”

    陆惠善挑着眉道:“至于她上了船,遇见了谁,发生了什么,和我又没关系,我啊,顶多算是……好心,办了坏事。”

    沈芙蕖不肯同走,陆惠善心中本就郁结难舒。她环顾四周,见这条船被装扮得十分华丽,舱内四壁不见原木,皆覆以西域织金锦,地面铺着寸许厚的波斯大毯。

    舱室最深处,一张紫檀木大拔步床几如一座小小的宫殿,床幔是最轻最透的鲛绡,层层叠叠,帐内锦被堆叠如云,绣着并蒂莲花、交颈鸳鸯,针脚细密到看不清,只觉一片旖旎的暖意扑面而来。

    龙涎香从紫铜博山炉中丝丝缕缕吐出,又混杂着无数鲜花的甜香,波斯蔷薇、南国素馨,大捧大捧插在白瓷瓶里,几乎要将船舱塞满。

    香与花交织,浓得化不开,教人呼吸间都有些醺然欲醉。

    陆惠善眼底的嫌恶一闪而过。

    韩彦的穿着,慵懒得近乎放肆,罗衫薄如蝉翼,随他斜倚的姿势松松滑落,露出大半片胸膛,衫子料子极透,能隐约窥见其下劲瘦的腰身,只用一条玄色绣银线的宽边丝绦随意束着。

    轻浮至极!陆惠善心道,和哥哥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们兄妹俩,一个耿直不阿,一个面善心狠,不像是一家人。”韩彦兴致缺缺,赤着脚从地毯上走来,“你倒是和我登对得很,早知道如此,当初我便不和你退婚了。”

    “登徒子。”陆惠善瞪他。

    韩彦走至陆惠善面前,用手指撩开陆惠善的头发,随手拿起一朵花插入她的发间。

    “你熏的什么香,真好闻,”而另一只手已经攀上她的肩膀,俯过来在她耳边,喷着温热的呼吸道:“我们现在做夫妻,也不晚……”

    陆惠善一把劈开他的手:“韩彦,我可不是那些好骗的小娘子。我们合作失败了,我现在,要回府了。”

    韩彦皮相再好,内里终究是空的。旁的世家子弟,好歹还知披一身修身齐家的皮,作些经史文章,求个功名傍身,而他只晓得在酒色里打滚。

    陆惠善想起哥哥,陆却的官袍总是一丝不苟,一身的风骨,那是扎根在实处的沉稳。

    她不是看不起韩彦的放浪形骸,是看不起他那全无筋骨,全然仰赖祖荫的活法。

    “你当我韩彦是什么人?”韩彦的声音沉了下去,方才那点轻佻的笑意散得干干净净,“替你鞍前马后铺路搭桥,到头来,人没到我手上,你就想这么轻飘飘抽身?”

    原先的盘算何等痛快,在船上强占了沈芙蕖,再寻个恰好的时机,将人带到陆却面前。他要亲眼看着陆却那张永远冷寂无波的脸,一寸寸在自己面前裂开。

    那才是真正的报仇雪恨。

    如今呢?竹篮打水,一场空忙。她倒想用一句“合作失败”就轻巧揭过。

    “你要得到她的人,我要她从我哥哥身边消失。”陆惠善迎着他阴鸷的目光,“我们各取所需,如今事没成,谁也没占到便宜。不如下次再谈……”

    她顿了顿,眼底那点轻蔑不再掩饰,明晃晃地浮了上来:“再说,这精妙的法子,若没我提点,你自己想得到么?”

    韩彦最恨的,就是陆惠善此刻看他的这种眼神。

    轻飘飘的,冷冰冰的,像看一件没用的玩意儿。

    这眼神他太熟悉了。在他父亲,那位权倾朝野的宰相大人眼里,他看了好多年。

    他的父亲韩司,有经天纬地之才,少年登科,文章华彩曾得先帝朱笔御批“气象峥嵘”。中年入阁,执掌枢机,通漕运、整吏治、平边衅,桩桩件件都烙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手笔。

    他心中儿子该有的模样,便是另一个自己,大哥就是这样,他有和父亲同样的铁骨与野心。

    自己和哥哥完全不一样。

    幼时,自己不过是好奇青蛙和兔子肚子下藏着什么,他便用书桌上的裁纸刀,剖开来,一点一点指给自己看。

    黏湿的内脏,温热的血,还有那细微的抽搐,他看得专注,兴奋得头皮发麻。这一幕被父亲撞见,脸色铁青,第一次用“冷血无情”来形容他。

    再大些,他依恋乳母。妇人身上有永远干净的皂角香气和柔软的胸膛。情窦初开时懵懂又炽烈的欲望,也是在她半推半就,混合着惊惶与纵容的怀抱里,仓促又真切地完成的。

    父亲知晓后,声音里是雷霆般的震怒与难以置信的耻辱:“畜生!纲纪人伦,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自己不懂,他只是想弄明白肚皮下的秘密,只是贪恋乳母怀抱的温存。为何到了父亲眼中,便成了需要被钉上耻辱柱?

    那些斥骂没有让他改变,只在他心里凿开了一个空洞。既然怎么做都是错,生来便被判定为邪,那不如……就顺着这邪路,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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