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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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视野里,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一道高大的身影。两人并肩而行,那两肩之间的距离,说不上很近,却也足以让陈青野沉脸。

    开门,下车,几步间,原本并肩而行的两人也拉开了一些距离。再走近,陈青野就听到了她清脆的声音。

    “宋先生,再见。”

    说罢,她转头,扬着灿烂的笑让他小跑而来。

    “你怎么下车了,麦冬呢。”

    单手环上她的腰,将人拉进怀里。抬眼扫向几步之外的身影,陈青野淡淡回:“车里。”

    四目相对,打量与审视相撞,一触而过,陈青野收回视线,搂着她转身。

    “走吧。”

    暖洋洋的阳光,美好的周末,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沈蒲蘅心情依旧美妙。她看着窗外连闪而过的车景,小声随着车里的音乐哼着调。

    轻快的小乐曲间,他并没有什么起伏的音调杂在其中。

    “刚刚那人是谁?”

    沈蒲蘅只当他是闲聊,慵懒回:“就是前两天送花的那个家属。他母亲今天要出院了。问我一些注意事项。”

    沈蒲蘅的语调平常,和平时分享日常时没什么不一样。坐在驾驶座的人没应声也没再搭话。

    此行的目的是郊区的一个小山庄,李南秋的一个朋友建的。和农家乐有些像,有很多能接触大自然的项目,唯一不同就是住宿是独栋的,很有私密性。

    摘草莓、钓鱼、骑马、摘菜,锅气味十足的大锅炖鱼。接地气又近自然的体验,让沈蒲蘅自在又放松。

    吃完炖鱼,晒着太阳,沈蒲蘅又困了。可难得的周末,难得站在日光下,只睡觉又浪费。正好时间正好,她想晒晒背。

    独栋小别墅隐蔽,四周又都是山,不担心人看,沈蒲蘅就拉着他带着小麦冬上了顶层露台。

    瑜伽垫都铺好了,他却来了电话。沈蒲蘅只能自己先晒。

    半遮的白腻肌肤、起伏有致的背脊曲线,露在光下的同时也牢牢吸住了男人的视线。

    没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

    “哪位?”

    “宋康。”

    宋……

    又是姓宋的。

    本就幽深的眼眸又冷了冷。

    “什么事?”

    “陈奇死了”

    眼皮轻颤,收回视线,陈青野走进一旁的茶室,关上门。

    “怎么死的?”

    “说是意外,劳动的时候滑倒,头正好磕到了机器。”

    世间最后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死了,陈青野心底却没什么波动。

    “知道了。”

    挂了电话,陈青野冷笑一声。

    意外,正好……

    他刚递交了探监申请,就正好出现了意外。真是巧。

    对于从小就给他带来诸多麻烦,他甚至无数次想直接弄死的所谓叔叔,陈青野可以说是毫无感情。虽然没感情,可陈青野却很了解。差点弄死他的车祸里,唯一符合他那个蠢笨如猪的叔叔的行为,就是在他还没死透的时候就迫不及待跑到医院。

    平时完全没有心眼,还撞了脑子的沈蒲蘅都察觉出不对劲了,他那蠢叔叔还傻傻和医生纠缠,以为他不签字,这手术就做不了,而手术室里的他也只能等死。

    若不是他那蠢叔叔跳出来,那场车祸本完全可定性为意外,毕竟肇事司机死了。死无对证。即便他没死醒来了,也不会多想,也不会牵扯出太多。

    可偏偏……

    伪造的遗嘱、癌症晚期的肇事司机、还有他的信息和行踪,他再蠢,也不可能真信,就凭他那蠢叔叔,能查到这些,能做到这些……

    这一年多,他没动没管。伤养的差不多了,只不过简简单单一份探监申请,就要了他那蠢叔叔的命。

    此地无银三百两。

    背后之人,大概也毒吸多了吧……一样蠢笨。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有手段。

    能让他那惜命还有毒瘾的蠢叔叔,咬死认下所有罪甘心坐牢,又能在监狱里制造意外。

    再掏出手机,他拨出一个电话。

    “你在闻城吗?”

    “我过几天回去。”

    “到了再说。”

    入夜,白纱飘荡,修长的大掌和细嫩的小手相扣,垂在床沿。随着白纱每一次飘荡,相扣的双手就往床下垂落一些,直到一声惊呼:“掉……掉下去……”。白纱一颤,相扣的双手抚过白纱,不见。

    霸权之下,喘息已难,更别提逃离。

    待一切归于平静时,沈蒲蘅盯着头顶的白纱,眼眶泛红,双眼涣散,全身更是如同散了架。怔然间,温热的毛巾贴面,她微微侧头,对上了一双餍足的双眼。

    “要喝水吗?”

    抬起酸软的腿,沈蒲蘅用尽最后的力气踢去。

    “走开。”

    说好只一次的,可从床到沙发再到浴室,再回到床上哪只是一次。沈蒲蘅知道入夜后他的话不能信,可每次他用那双眼灼灼看着她时,她又想着再信他一次。

    一次又一次,再没有下次了。

    “你什么时候去飞测?”

    虽然她不想和他异地,但她真觉得他们偶尔有必要短暂分离下,好让她有口喘息。

    靠在床头的人,扣住她踢来的脚,将她纤细的脚腕擒在手中,摸着她滑腻的肌肤,眼帘微垂间,神色难辩。

    “赶我?看来还是有力气……”

    “嗯?”

    沈蒲蘅惊恐抬头的同时,下意识后撤。可却忘了,她刚刚亲自把自己的脚送到了他手中。

    轻轻拖拽后,沈蒲蘅轻而易举被他拖到身下随后翻了个身。当细密的轻咬再次从背脊传来,沈蒲蘅咬牙。

    他今晚怎么就是和她的背过不去。

    第二天再醒来,外面天光大亮,沈蒲蘅迷迷糊糊摸到手机,打开一看,已经下午一点了。

    骤然醒神,沈蒲蘅懊恼,好不容易出来过个周末,不过闭闭眼,就没了。

    沈蒲蘅在浴室找到他,气不过咬他,却又被他抱起压在洗漱台镜前,吻到没了力气。

    回程,沈蒲蘅面朝车窗,背朝他,不理他。他也似不知,自顾自开车。

    到家,沈蒲蘅头也不回下车往家走,快到家时被他打横抱起。沈蒲蘅挣扎,他抱着她进家,进门后他把她抱坐在腿上抚摸她的脸。

    一下又一下,惹得沈蒲蘅发痒。

    “我要回闻城几天。”

    沈蒲蘅一怔,全然忘了还在跟他生闷气。

    “你回闻城做什么?”

    “陈齐死了。”

    沈蒲蘅愣住。

    她看过资料,也见过人,更还动手打过。

    是他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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