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忏悔: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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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到了夏天,许庸平又开始感到一丝热意,他很想稍微松下领口,手插-进衣领又松开——因为魏逢忽然开始善解人意。

    魏逢迫不及待:“老师是不是要脱衣服?”

    许庸平一顿,收回手:“没有。”

    魏逢看他没有去脱衣服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是这么盘算的,一会儿许庸平脱完衣服回来他再东扯西扯两件朝事,问问秦炳元下落什么的,这样就可以让许庸平忘记掉刚刚要做的事。

    但是他的计划第一步就没有得逞。

    许庸平把木盒盖子盖回去:“陛下不愿意就算了。”

    他转身要把盒子放在桌上,魏逢下意识抓住他衣角想解释:“老师,朕……”

    “这是一件小事,总会有别的办法。”

    许庸平对他说:“陛下觉得奇怪不是非做不可。”

    魏逢抿了抿唇。

    “臣能问问为什么吗?”

    许庸平在他面前半蹲下,和他平视。他身上有一些官场高位带来的威压,不明显,会给人压力。魏逢犹豫了一会儿,抓住他衣角的手用力,他问:“老师今天还要出门吗?”

    许庸平摇了摇头。

    魏逢垂着脑袋不说话。

    “臣今天哪儿都不去。”

    许庸平摸了摸他的头,道:“臣在这里陪着陛下。”

    “好吧,朕同意了。”

    魏逢又高兴起来,一双垂在床沿的腿翘了翘。他刚睡醒,嫌热卷上去一截绸裤裤脚,露出细腻柔白的一片。

    许庸平错开了视线。

    “朕其实是想朕这样肯定不能出门,万一老师出门朕就不能跟着,老师要是不出门……”魏逢壮士扼腕地看了一眼那木盒子,下定了某种决心,“朕其实是有点不舒服来着。”

    ……

    老师手里有汗,魏逢很明显地感觉到。

    说不清是他手的温度还是热水,那东西泡了热水后给人一种灼烫的错觉。清晨本该凉爽,屋里闭着窗,还是有些憋闷了。

    “朕感觉……”

    魏逢想说什么,许庸平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眼睛形状是薄情的长窄,看自己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感觉。魏逢形容不出,却顿时安静下来。他手心同样捏出了汗,因为疼痛和满胀带来的不适小小皱起鼻子。他其实觉得粗了,但是许庸平的表情看起来是叫他最好不要说话。

    何况这时候已经晚了,拖出来再塞,进去别的更漫长,不知道是在折磨谁。

    他抱着许庸平脖子,后知后觉到那种微妙的、古怪的、难以具体用语言形容的,流动在空气中的黏稠感。

    魏逢:“朕以为老师会生气,会骂朕呢。”

    许庸平手上动作一顿,听见他在耳边轻轻地、困倦地说,“朕本来想老师要是生气朕肯定不知道怎么办,朕不想老师生气。老师不要生朕的气,朕跟老师说对不起,老师要骂朕就骂,朕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朕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梅园是老师的,朕的都是老师的。”

    他昨天折腾一整个白天,心里又装着事没睡好,现在困意上头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梦到哪句说哪句:“……老师不要骂多了,朕会难过的。”

    “老师能陪朕吗,朕害怕老师走掉。”

    窗影晦晦,树枝柔软地伸展身体。许庸平静看他良久,说:“臣不会走。”

    他没有说留在这里。

    “朕知道了。”

    魏逢松开握住他衣角的手:“朕有话跟老师说,朕醒来再说。朕想吃鲫鱼炖豆腐,朕吃一点点鱼肉,不会吐。”

    ——他实在已经很听话了。

    许庸平视线落到他纤瘦手腕上,忽地冒出这样的念头。

    他从前喜欢吃,把自己养得胖乎乎圆滚滚。脸圆眼睛大,唇红齿白,像挂在画上的年画娃娃。先帝那时候还宠爱他,笑着说起上个端午一时没看住坐那儿自己吃五个咸鸭蛋。好奇偷偷尝了酒醉倒,阖宫上下找遍最后在床边发现他正抱着坛酒咂嘴,晕成一个酒娃娃。宫里有厨子做珍珠藕丸,肉馅,取时令季节的藕切碎捏圆,再用糯米裹一层,形似大珍珠。他最爱那个,吃得肚子滚圆才肯停下来,吃多了消化不良肚子胀气,半夜爬起来哼哧哼哧围着宫殿走路消食。

    许庸平笑容渐渐淡了。

    很几年前的事了,最开始他吃不下什么,对食物的畏惧摆在明面上。每到用膳的点就开始害怕,吃两口就说饱了,多吃一口就会抠着嗓子眼吐出来。过了大半年能吃的东西也有限,油和荤腥更是碰也不能碰。缓过劲了馋,总有馋的时候,眼巴巴望着问“老师这个我吃一勺可不可以”、“老师那个我尝一点点味道”、“我吃肉的吃少少的肉可以”……偶尔自己会严厉,他于是坐在凳子上用手指头沾一点汤汁塞进嘴里,吮吸时下巴削尖。也不任性非要吃,心情低落一会儿又好了,高高兴兴地说今天都吃进去了没有吐出来。

    只是再也没有碰过珍珠藕丸子。

    糯米和肉都太难消化了,吃进去难受的时候多。

    再后来仿佛就好了,以至于他渐渐忘了这件事。

    也许不是好了。

    夺嫡不是轻易的事,官场是豺狼虎豹云集之处,上一个人的骨头渣还未被分食殆尽,他的注意力总不能一直在魏逢身上。

    而魏逢是懂事的孩子。这种懂事像一根扎在他心底的刺,时不时隐痛。

    他如今在自己面前,健健康康的,别的很多事都不应该太计较。

    ……自己陪伴他的时间有限。

    魏逢轻轻喊:“老师。”

    “陛下睡吧。”

    许庸平又试了试他额头温度,替他脱掉袜子:“臣在陛下一眼能看到的地方,陛下睡醒就能看到臣。”

    他道:“臣陪陛下躺一会儿。”

    魏逢立刻高兴起来,他很容易高兴,许庸平一躺下来他就缩进熟悉的地方,打了个哈欠说:“朕要睡久一点,老师也睡久一点。”

    他忽然僵了僵。

    因为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

    隔着一层薄薄衣料,温度烫得他想动,难耐地定在原地。他总觉得现在许庸平碰他和以前不一样,他说不出来那种感觉。被碰到的地方痒得像是有种子要生根发芽,让他止不住想喘息。

    头顶声音带着怜惜:“难不难受?”

    其实是难受的。

    魏逢睫毛颤了颤,把自己完整地蜷进对方怀中:“老师抱朕一下,就不难受了。”

    心里装的大石头落地,他没多久就睡着了,睡着后能清晰看见眼底的乌色,白软芝麻汤圆漏了馅似地一团,长睫湿润。

    许庸平闭了闭眼。

    他很难硬下心肠。

    ……

    一直是阴天,到下午下起小雨,雨打芭蕉叶。

    乍一听魏逢想吃什么黄储秀差点落泪,冲到后厨说做鲫鱼豆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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