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挽长发定终身: 60-70

您现在阅读的是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一挽长发定终身》 60-70(第9/19页)


    宣元帝道:“吾自然没有疑心过兄长。可三丫头不是兄长。”

    谢渊道:“陈良玉之于朕,便如同昔年老宣平侯之于父皇,儿信她。即便要留人,陈行谦已在大理寺,何必还要留下武安侯之女?”

    谢渊心想,既留了陈滦,实没必要再强留一个一岁多的孩子。

    宣元帝道:“陈行谦非兄长所出,他与麟君、三丫头都并非真正的胞亲。”

    严百丈不良于行,从宫门走到南垣宫快走了半个时辰。

    他一过端门,便有带刀侍卫飞快往大内跑。

    见到宣元帝时,南垣宫门口的御辇与抬辇的内侍都已不见了,这座翻新的宫殿只剩那位昔日也曾叱咤千里的帝王,孤身一人,茕茕孑立。

    宣元帝再见这位曾不遗余力辅佐他、如今已坡了脚的“智囊”,五味杂陈。

    宣元帝道:“严颙,朕最想杀的人就是你!”

    严百丈撩起衣袍,缓缓跪地,“陛下……”

    是他用一个纸扎的八卦风轮寻到惠王府下的地宫,找到那些孩子的埋骨之地,也是他捡了一兜烧得焦黑的稚骨带回去扔到林鉴书面前……

    君臣反目,师门仇隙,大凜的朝局一夜之间风云变幻,一切似乎都因他而起。

    宣元帝道:“兄长到死都未曾原谅朕!朕只做错了一件事,为什么都要逼朕,你,林鉴书,还有东胤的人,你们都该死!罪该万死!”

    严百丈沉默以对。

    宣元帝震怒过后,再开口时语气中已没有太过强烈的仇绪,他道:“严颙,你也老了。朕真想杀了你啊!可朕舍不得杀你了。”

    宣元帝道:“去逐东吧。你不是最自诩为苍生请命的吗?那就用你这条残命修河道去,去赎你的罪。”

    严百丈再次拖着残腿沿着来时路往宫外走,过一道闱门,他抬头望了望,四面都是高墙,他站在宫道的尽头,朝前朝左都各自有一条路,分辨不出通向哪里。

    他迷路了。

    严百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有些老了。

    “严军师,严军师。”

    严百丈朝后一看,来者穿蟒缎袍,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太监,级别不低。

    蟒锻袍太监道:“您怎么到这儿来了,皇上传唤,叫奴才好找。宫里那帮小人又偷懒躲闲,竟无人为军师引路,奴才定狠狠地责罚他们。”

    严百丈跟着人七绕八绕去崇政殿,谢渊不在殿内,就在丹墀之上站着。

    他免了严百丈的大礼,开门见山:“朕,资质平庸,既登帝位,也想做一位中兴之主。大凜有二相,如今只有荀岘一人,朕今日欲拜先生为相,先生可愿辅佐朕治世?”

    严百丈不顾谢渊阻拦,还是下跪行了大礼。

    “皇上,非臣不愿,臣老矣,力不从心。辅佐皇上做中兴之主,也未必一定要在朝堂之上搅弄风云,臣去逐东,竭尽残生为皇上消除天堑河水患,亦是襄助。臣有私心,臣此一生,只得姩儿,她幼年丧母,今又丧夫,臣不知道还有几年可活,求皇上也让臣得享几年天伦,多陪陪自己的孩子。”

    话已至此,谢渊不好强留。他道:“朕有一事想请教先生。先生以为,如今朝野上下,何人堪为一国之相?”

    严百丈道:“相,只是皇上的羽翅,若无忙不过来的要紧政务,皇上凡事可亲为。”

    说着,他朝南垣宫的方位看了一眼。这一眼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向旧主作别而已。

    谢渊看在眼里意味却是大不同了。

    今早,谢文珺问他是否打算有朝一日还政时他心里还没有那么重的戒备,严百丈这一眼却让他警惕万分,再加之严百丈要他“凡事亲为”,那么没说出来的半截话,是不是——若不亲为,宫里有的是人能取他而代之。

    谢渊道:“朕受教。郑合川,传朕的御辇,送先生。”

    蟒锻袍太监肘夹拂尘,碎步走上前来,“嗻。”

    穿行过宫前殿两排直房,御辇抬过金水桥,宣平侯府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严百丈下辇,没走几步,便瞧见了荀岘。

    荀岘官居二品,又是国丈,本应走内侧的金水桥,他却略过桥道,直直向严百丈走来。

    荀岘道:“悔过吗,严颙?如果你不将那件事捅出去,大凜的丞相之位本该是你的。”

    他是个心没钱眼大的人,实在忘不了昔年他与张殿成皆被严百丈、陈远清和林鉴书三个人压制得死死的那份屈辱,全无一争之力。

    可又怎样呢?还不是星移物换,盛衰无常。

    严百丈嗤笑,道:“你不明白。”他望向身后重重宫阙,“茫茫朝野,有人是真的为天下黎民苍生而来的。你不必懂,你只能是个庸才。”

    荀岘嘲弄道:“你是雄才,英才,伟才,可不也就是个老残废吗?”说罢甩袖而去。

    陈良玉骑马紧随其后,卜娉儿随她一同来的。

    严百丈早知道她会追来,“不是让你大嫂跟你说了,无事的。”

    陈良玉道:“我不放心。荀岘那老泼皮说什么呢?”

    严百丈道:“只是来招呼一声。”

    陈良玉哼道:“我倒不信,他那张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两面三刀的东西。”

    严百丈登上马车,车帘掀在两侧打开,隔着窗对道:“他如今是国丈,你与皇后娘娘交好,别这般说。”

    陈良玉骑马缓行,“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荀岘是荀岘。歹竹出好笋。”

    一车两马正往西南走,前头面馆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挥动双臂喊着她的名字,“陈良玉,陈良玉!这里,看这边!”

    陈良玉一辨,“阿寅?”

    薄弓岭那个小女匪。

    严百丈放下车帘,宣平侯府的马车先行,陈良玉和卜娉儿到她前面下马,缰绳往桩上一拴,跟她坐在面馆的摆在馆外的面桌上。

    阿寅的面才吃了一半,道:“蹲你好多天了,现在想见你还真不太容易,到哪都被人赶。”

    陈良玉道:“薄弓寨出了什么事吗?”

    阿寅道:“是有一些事,不过也不算事啦!就是官兵来寨子里让我们挪去山下村子里住,不要住在山上,山上的地也不让种了,重新给寨里人分了农田,还盖了新屋舍。不过我找你不是为这事来的,你不是问过我愿不愿参军吗?我现在愿意了,你还要我吗?”

    陈良玉道:“为何突然让寨子迁走?”

    阿寅道:“不知道,可能怕我们住在山头的重操旧业,地里庄稼收成不好的时候还会再打家劫舍。”她又问了一遍,“你还愿意要我吗?”

    陈良玉指向卜娉儿,“问她。”

    临夏攻打庸都时,卜娉儿叫女兵扮作农妇提前混进庸都,与外头的大军接应。其实不必扮,女兵大多也是农妇出身,故而没有叫人看出破绽。决战攻城时,庸都守城门的兵卒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见一群女人提刀扛枪杀了过来。城门失守,大军入城。

    谢渊于军旗之上亲表“云麾军”,封卜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