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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一挽长发定终身》 50-60(第8/19页)
杀,也请先容先生与公主把话说完。”
江伯瑾一叹,道:“你这女娃!她这是吓唬我呢,你当澜沧剑是寻常兵刃,是你血肉之躯接得住的?”他瞠了一眼脸色阴冷的陈良玉,朝谢文珺扬了扬下巴,“你如此紧张做什么?我与她说话,又不干你什么事。”
谷燮握着手掌蜷在竹椅上,谢文珺看过伤势唤进来鸢容,“请大夫。”
陈良玉握着剑柄,往内一旋,江伯瑾骤然痛得说不出话来。
“阿漓,让他说。”
谢文珺手搭在陈良玉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压着剑,对江伯瑾道:“愿闻高见!”
陈良玉猛地抽出剑,江伯瑾捂着伤口颓坐在地上,慢悠悠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
“如今的世家虽不如从前的门阀那般嚣张,可哪家在朝廷没几个主心骨?哪里没有他们的人?南边养军马的都安插了自家远房小辈进去,顺着血脉和姻亲裙带查一查,盘根错节,复杂得很!一个世家尚且如此,大澟多少世家?数过吗?那都是拧成一股绳的!太子要抑兼并,干的本就是断人财路的事儿,硬碰硬,下场就是玉石俱焚!收拾这些人,得让他们自己人斗起来,丢一块肥肉去,让他们去争去抢,去拼个你死我活,最后都没力气了,你再出来收拾残局。”
“我且问你,当今世家,尤其是像南境的衡继南这样有世袭侯爵的家世,最看重什么?”
谷燮道:“自然是爵位,功名。”
“功名爵禄固然重要,我问你的是,一大家子人内部最看重什么?”
江伯瑾自己问了,自己答。
“嫡庶!”
谢文珺沉吟不语,凝思。
“家中爵禄由嫡子继承已成惯例,哪怕庶子才能强于嫡子数倍,却依旧只能低人一等,都是同一个爹的种,时间久了,谁能不生怨?”
江伯瑾胸口一阵一阵地泛疼,恶狠狠瞪着祸首元凶。
“陈崇明和严百丈连这都没教你?那他俩教了你什么?教你如何公忠体国?我跟你讲,严百丈那套中正之术,太假,在乱世不顶用!要应规蹈矩地整死对手,还要守文持正、不逾矩,你讲究这些,对面可不讲,一个师出有名就够了,没名就给他整出名目来。”——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55章
酉时三刻, 谢渊的马停在王府门前,候在门外的侍卫上前牵住马缰。
“画师请来了吗?”谢渊下马往内庭走。
言风道:“人不肯来,依王妃的意思,手下们并未勉强。”
“请个人都请不来!”
言风稍作解释:“皇甫画师向来随心所欲, 他不甘愿, 即便强行请来了他也不肯动笔。”
谢渊轻轻“呵”了一声,语气有些嘲弄, “一破落户, 自家祖宗压箱底的《百越暮云图》都变卖了, 还作这副清高样子给谁看?”
“殿下回府——”
一声报唱, 花厅里众人迎了出去
远看花厅那边拖了个人出去, 谢渊正往这边来, 恰与众人撞面, “什么人?”
陈良玉道:“一无关紧要的人,得暂且关押在王府, 不能叫他出去兴风作浪。”
谢渊隐约猜出了此人身份,“言风, 找几个得力的人看守。”
谢文珺察出谢渊神色不快,方才进府时话音也隐隐带着怒气。
“三哥, 何事不悦?”
“一点小事。”
言风道:“回公主,王妃这段日子心忧荀府,忧思过度,殿下听闻皇甫家的画师云游途经临夏,差人去请到府上给王妃作画。可临夏一整兵, 皇甫画师担忧自身安危,途中转道去别处游山玩水了,无论如何也不肯来。”
荀淑衡将到临盆之期, 身子越来越重,投壶、捶丸上不得手,每日听曲赏花也腻了,能消遣时间的东西越来越少。她牵挂庸都荀府,谢渊心知回府后她必有一问,偏这个谎他没办法扯,扯了也圆不回去,只担心若如实告知,荀淑衡难以承受,腹中胎儿会有闪失。本想请画师来府上作画,待她心绪稍微平和些再相告,或许会好些。
大营诸事,已足够令谢渊手忙脚乱,区区这点小事竟也能出岔子,他一时将无奈摆在了脸上。
陈滦右眼皮猛烈跳了几下,猜到谢渊藏着事,应与庸都荀府有关。
“何必去请他人?”
谢渊看向说话的人,精神为之一振,“谷燮姑娘?”
谷长学的长孙谷珩、长孙女谷燮在东南乃至庸都都素有才名,为示对瀚弘书院与谷太师的敬重,谢渊在其名后缀了一句“姑娘”。
“瀚弘书院还来了其他人吗?”谢渊问道。
谷太师不准子孙入仕为官,但眼下谷燮来了临夏,出现在王府,谢渊只看到了谷燮与陈滦,便猜测她与兄长谷珩是不是一同前来,故而有此一问。
才气再高,毕竟一介女流,瀚弘书院的门第是谷长学与谷珩撑住的,若谷珩此时肯投名,朝中文官中的“瀚弘党”便可收入囊中,即便不能得偿所愿,瀚弘书院还未科举及第的学子,也可培植成为近臣。
谷燮道:“行谦也在。”
陈滦向谢渊见过礼,“下官见过慎王。”
“免礼。”
谷燮道:“慎王慧眼,臣女此行确实还带了几个天资聪颖的学子,不敢贸然打搅,叫他们在客栈安置着,若殿下不弃,便赏他们一份差事。”
谢渊自然笑纳,“言风,去请。”
“多谢慎王。”
谷燮转身望向陈滦,“行谦,你画功了得,不如为王妃作一幅画,稍解殿下烦忧。”
陈滦一顿,稍后道:“下官技拙,若王妃不弃,下官愿意效劳。”
恰巧,荀淑衡听到谢渊回府,在打通内院与外院的垂花门前等了一会儿不见人,便走出来看看怎么回事,正听到他们探讨作画一事。
行至廊下,听谷燮道:“行谦刚入院时画技是挺不堪入目的,这两年精进不少,前阵子临摹的画作拿去书院,连我祖父都得仔细看了才能分辨出真假,师兄弟们打趣说这般苦练画技,是要去撩惹哪家的姑娘?他要撩拨姑娘,哪用得着舞文弄墨,往那一站就够招蜂引蝶的。”
陈滦无言地看着谷燮,“不是师兄弟们打趣我,是姑娘你说的。”
谷燮手心缠了厚厚一圈细纱布,一摆,打个“停”的手势立在空中,“那不重要。要紧的是,眼下需劳您妙手丹青,给王妃与腹中小世子或是小郡主解解闷儿。”
谷燮很懂分寸,哪怕谢渊登基已经是板上放好了钉,只差一锤子砸下去的事儿,可在有人砸那一锤之前,她也没有逾越自作主张称荀淑衡腹中胎儿为皇子或公主。
荀淑衡像一只任人摆弄的木偶,被拥簇着迎到花厅,按在垫了软蒲团的花梨木椅上。
凝重的空气缓过一丝懈怠。
一群下人依次支起画架,铺纸研墨,大家都等着陈滦妙笔之下的神作,暂且将天下事抛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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