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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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冒冷汗。

    挥刀自刎

    ——刀?又是谁给她的刀?

    酒菜都上好了,温画缇彼时用膳,身旁正有两位弹琴的小倌儿。

    乞巧佳节,花前月下,好酒好菜与美人,她突然懂了男子的雅兴。温画缇喝一口酒,瞧瞧垂眸弹琴的男美人啧啧,这乖巧的小模样,可赛卫遥好几条街了。

    万蕙兰为她斟满酒,“缇娘,你这辈子有没有很厌恶的人?”

    万蕙兰刚与她说了自己养娘的儿子,多么好吃懒做,贪婪无耻,甚至将心眼卑鄙打到她身上,好在她巧妙的躲开了。

    美酒佳肴,温画缇喝得上头。一杯痛快下腹,她告诉蕙兰:“我也有,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他以前看不上我,嫌我烦,他有自己爱慕的小娘子,我做什么,他都看不见。后面他变了心,又来抓我,笑话!老娘早不喜欢他了。他还逼迫我,老娘最讨厌这种人了!”

    “哎呀呀,都什么烂人!”万蕙兰倒满酒,与她一同骂。

    没提起卫遥还好,相安无事,但一提到,她火气就上来。

    尤其现在她灌了整坛酒,回想往事,更觉得一肚子委屈和愤怒没处发泄。不过万蕙兰这张嘴,骂起来咄咄逼人,确有两把刷子。

    温画缇一边灌酒,一边想着,像卫遥这么无耻的人,凭什么在京城还受人追捧?凭什么蔚娘、絮娘她们都喜欢他?不,他这么无耻的人,就该有人骂。

    温画缇酒意上头,脑袋晕乎乎的,却在此时想到一个新主意。她立马叫来小二,要纸和笔墨。

    “我们来酒楼逍遥,你倒好,还整上文人墨客这套?”

    万蕙兰盯着新桌上的笔墨,十分不解,戳向她柔软的脸:“好妹妹,莫非醉了?”

    “我没醉!”

    她笑得傻里傻气,突然拿起笔,在纸上开始画人头。

    万蕙兰凑过去瞧,只见画得潦草,大约是男人模样,乌发高束,两鬓飞丝,唯一有特征的,便是腰身佩戴长剑。

    她又愤懑地握起笔,在宣纸上画了只猪,写道“王八未尧”。

    “你为何画猪啊?”

    温画缇理智气壮:“因为他是王八。”

    “可王八,不是乌龟吗?”

    眩晕的大脑顿了一顿,她愣愣收起笔:“好像,也是。”

    算了,不管了,反正不管是什么,他都禽兽不如。

    温画缇又招来小二,喊了十几个小倌儿。

    这些小倌排排站在她跟前。

    温画缇把画纸传阅下去,挺起胸,振振有词告诉他们:“纸上画的就是恶人,让人讨厌。用你们最难听的话骂他,骂得好,每人一两银子!”

    一、一两银子

    不仅万蕙兰愣住,小倌们的眼都亮了,这是散财童子来了啊?哦不,天女散财!

    小倌捧紧画卷,和她一样乐呵呵的笑:“敢问娘子,咱们可以骂几遍啊?”

    骂几遍?这还骂几遍?她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营生,可不就是要买痛快?

    温画缇无所谓地摆手:“随便,几遍都行!骂,都可劲儿的骂!只要够难听,就有一两银子!”

    暴利面前,万蕙兰也忍不住举手:“缇娘,那我也能骂他吗?我骂人可难听了,保管你听得痛快。”

    她搂着蕙姐姐,用力啵了口。“当然可以!”

    于是,一场惨烈的言语羞辱开始了。

    万蕙兰作为亲亲阿姐,率先开了头。只见她捧住画卷,嫌恶看了眼:“啧啧,未尧是吧?姓未的就是下贱,白贴门儿人都不要!小王八跟他,上辈子保管亲兄弟,小王八得道高升,这辈子还有壳住呢,姓未的没得道,弃夫一个,保管没娘们愿意要他!”

    “说得好!”

    温画缇鼓鼓掌,“来,下一个!”

    领头的小倌登场。

    他先清嗓子,再活络筋骨。然后捧起画卷,用排山倒海的气势大喊:“未尧不是好东西!不是好东西!不是好东西!不是好东西!不是好东西!”

    大喊好几声后,小倌突然止住,悄悄看向温画缇,“娘子,这样可行不?”

    声音够大,气势够足,很好!

    温画缇重重点头,非常满意。

    她顺便提一嘴,“可以换词了,禽兽不如,道貌岸然。”

    小倌会意,继续捧着大声:“未尧禽兽不如!道貌岸然!禽兽不如!道貌岸然!禽兽不如!道貌岸然!禽兽不如!”

    “好!下一个!”

    “娘子,小的会一首打油诗,也可以骂他!”

    “好!是个有才的,骂出来听听!”

    第45章 相亲

    随着福客楼的重新开张, 生意越来越红火,名号也在洛阳一时大躁。

    凡是去过福客楼的人,都会顶着拇指大夸——店小二是去过的酒楼里最热情的, 招待十分周到,哪怕你着凉,不慎打个喷嚏, 小二不仅嘘寒问暖, 还会去隔壁药铺给你捎药,简直比亲爹娘还爹娘。

    福客楼的生意告一段落,温画缇又去看了范桢留下的酒楼、茶肆、当铺。

    不过这些店面经营得尚可, 并不需要她过多的精力来操持。

    渐渐的, 酷暑渐消,夏去秋来。距离她从颍郡逃婚, 已经四个月过去了。

    四个月过去,尸骨都凉透了,不知道卫遥放下没有?

    温画缇开始想念自己远在青州的爹爹,哥哥和小妹, 再过个一两年, 等卫遥彻底忘记她这号人,她就把家人都接来洛阳!

    午后, 从京城来的线人抵达别院。

    这个暗线是程珞的人,不仅捎来书信, 还有京城大小的消息。

    第一封书信是程珞问安的话,向她表达了思念。温画缇又拆开第二封, 信上则说, 蔡州、洪州、岳州这三处地方有起义军暴动,让她不要前往。

    温画缇默默记下, 又拆开了第三封。

    这封是卫遥的消息,程珞说前不久,卫遥把“她”被烧焦的尸骨下葬了,葬在颍郡的一处山上。后来卫遥再没回过颍郡,一直住在汴京。卫家的亲事也定下来,是和尤氏长房结亲,还是卫老太君亲自登门的。

    按车马行程来算,信上说的“前不久”,应该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卫遥既然让“她”入土为安,又与尤家定了亲,看来是不是已经放下她了?

    温画缇突然一喜,只盼这婚期赶紧到才好。

    只要他成了婚,就算后面得知她还活着,那也不能怎么样嘛!毕竟尤柱国可是二品国公,他哥哥更不用说了,一定会找卫遥麻烦的。

    只是程珞却没提到,婚期是什么时候。

    温画缇遗憾地合上信,偏偏这么个重要事,怎么也不提呢!

    送走线人后,她把这些信都烧掉了。

    虽然她的确很想和家人团聚,但小不忍则乱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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