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朝忽悠人的日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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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多了。复国?复什么国?”

    张良心中冷笑,真不愧是投降的齐国种。

    最让张良难以接受的是,当他失望地离开田府时,竟发现有一队秦兵等在门外。

    “有人举报你图谋不轨。”为首的屯长上下打量着他。

    张良用最后的一些钱币打点,才得以脱身。走在回粮仓的路上,他忽然放声大笑。笑这些贵族的懦弱,更笑自己的天真。

    那夜,他做了件极其幼稚的事,将景桓与田鱼贿赂秦吏的证据分别投给了他们的对手。六国之中企图复国的人即便不是铁板一块,又怎能放过他们。

    离开的那天,张良混在一队商旅中出了城。为了躲避追捕,他选择了偏僻的小路。

    这条路,将他带入了一个他从未真正了解过的世界。

    在一个小村庄,他看见一位农妇正在使用新式的织机。

    张良付给农妇钱财,又占了脸好看的便宜,农妇对他无甚戒心。

    见他盯着织机看,还出言解释。

    “贵客有所不知,”农妇得意地展示着:“这是官府发的,十里八乡,有新织机的只有我这一户。织布比旧时快了一倍还不止。今年多织的三匹布,都换了钱币咧!”

    张良麻木地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只是闷头继续向前。

    他似乎又走到了另一个地方,在那里,时值秋日,农民们却仍在田间忙碌。

    “这是在种什么?”张良上前问道。

    “冬麦啊!”老农抓起一把种子,脸上洋溢着希望:“官府说这是从咸阳传来的,现在种下,明年夏天前就能收获。这下再也不怕青黄不接喽!”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为了更多的赋税,但接下来所看到的便是让他不理解了。

    他在某一处的乡亭,听见当地的乡啬夫正在向农民们宣讲新法:“陛下有令,今年垦荒免税!每户新增田地,三年不征赋税!”

    农民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刺痛了张良的眼睛。

    免税。呵,暴秦收泰半赋税,如今竟然垦荒免税。

    他忽然想起了韩国治下的农民。他的父亲是韩国相国,也曾将他抱在膝头讲述从前韩国强盛的往事,可即便是那时,税赋也没有免去的。

    那时的民众,可曾有过这样的笑容?

    天空忽然落起了雨。张良遥望空蒙的天际,实在对自己这一路的见闻反应不能。

    秦国,竟然改变得如此彻底。

    他不知道自己又走到了哪里。

    只记得自己又离开了。

    他最后到的地方,是下邳城外的石桥。

    雨中的石桥显得格外冷清。张良站在桥头,望着滚滚东去的河水,又想起了这些日子在民间的见闻。

    老农抚摸新织机时眼中的光彩,农民播种冬麦时脸上的希望,乡民听到减税令时的欢呼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他不愿承认的事实。

    对普通百姓而言,统一带来的安定与便利,远胜过战国时期的战乱与动荡。

    “我所要复辟的,究竟是什么?”他喃喃自问。

    是那个贵族们可以肆意妄为,而百姓流离失所的旧时代吗?

    雨越下越大。

    张良在桥墩下避雨时,仍旧在思索。

    他没有答案,又不想继续奔波。

    便在下邳住下了。

    下邳城的清晨总是雾气氤氲。

    张良在一处简陋的居所醒来,窗外传来市集的喧嚣声。他推开窗,看见贩夫走卒们正在忙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生计的从容。

    “客官,新磨的麦粉,要来看看吗?”楼下的小贩热情地招呼。

    张良微微一怔。曾几何时,这样的市井对话在他耳中不过是庸常之音,如今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深意。他整了整粗布衣衫,这是他用最后几个钱币购置的,如今的他,外表与寻常士人无异。

    这些日子,他走遍了泗水两岸。在酒肆里,他听商贾谈论各地物价;在田埂上,他向老农请教节气农时;在工坊中,他看匠人操作新式器械。

    这些见闻,比任何兵书都更让他震撼。

    一日,他在泗水边遇见个正在垂钓的老者。老者见他终日徘徊,便问:“年轻人,心中可有困惑?”

    张良沉默片刻,反问道:“老丈可还记得战国时的光景?”

    老者笑了,鱼竿在手中纹丝不动:“记得,怎么不记得。今日齐人来攻,明日楚人来犯。我那大儿子,就是被齐军掳去的。”

    他指着不远处正在嬉戏的孩童,“你看这些娃娃,至少不必担心明天就成了战场上的孤魂。”

    张良默然。

    他想起新郑城破那日,街头横陈的尸首,其中不乏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随着对民间生活的深入了解,张良看到了更多让他深思的景象。

    在某个村落,他目睹了秦朝官吏推广新式农具的过程。令他惊讶的是,这些官吏并非想象中那般凶神恶煞,反而耐心地向农民演示用法。

    “这曲辕犁比旧式的省力多了!”一个老农试用后欣喜地说。

    张良又听到他们说,这曲辕犁,是始皇帝特地着墨家为南边地界准备的。

    张良更加沉默了。

    这还是暴秦吗?以往的六国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更让张良触动的是在泗水郡的见闻。那里正在修建水渠,征发的民夫虽然辛苦,但每日都能得到相应的口粮。一个监工模样的秦吏正在对民夫们说:“此渠修成,可灌溉良田千顷。来年收成,尔等皆可受益。”

    旁边一个老农低声对张良说:“虽说徭役辛苦,但总比战时被拉去当炮灰强。”

    张良忽然想起父亲当年为修一条水渠,与朝中贵族周旋半年的往事。那时贵族们只顾自家封地的利益,哪管百姓死活?

    某一日,张良信步走到城外圯桥。

    桥上一位老者故意将鞋扔到桥下,傲慢地对他说:“孺子,下去取鞋!”

    若是从前的张良,必定拂袖而去。但此刻的他,只是微微一笑,恭敬地下桥拾鞋,并跪着为老人穿上。

    如此反复三次,老人满意地大笑:“孺子可教矣!五日后平明,与我会此。”

    张良虽不解,仍恭敬应允。五日后天刚亮,他赶到桥上,却发现老人早已等候。

    “与长者约,为何迟来?”老人怒道,“再过五日,早来!”

    这次,张良半夜就在桥上等候。老人满意地取出一编书:“读此则为王者师矣。后十年兴,十三年孺子见我济北,谷城山下黄石即我矣。”

    说罢飘然而去,再不复见。张良翻开书简,正是《太公兵法》。*

    这一夜,张良在油灯下展开那卷偶然得来的《太公兵法》。竹简上的字迹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仿佛在与他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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