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掠娇: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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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清辞抬眸,恰好撞上顾聿琛眼底漫开的笑意,他眸中笑意温润, 缓缓漾至眉梢,如春风拂过的静水。

    时隔月余,他似乎又清瘦了不少,看他眼底有掩不住的疲惫之色。孟清辞终究是抵不过心软,轻叹一声,声线融在连绵的细雨中:“种种前尘,皆如云烟。你我之间,终究有二十年的情谊。今日你远行,我怎么能不来送你。现在见你能放下过往,自然是好的。”

    顾聿琛听着她轻描淡写一字字割席的话,心脏如被细针密密扎过,泛起一阵无言的刺痛。他只能选择将这份痛楚小心翼翼的收敛起来,不敢叫她窥见一丝的痕迹。

    他陪伴她长大,他太过了解她,她看似是个好脾气的,骨子里却倔强的很,她做了决定的事情,如何也要拧到底。若让她知道了,他打着徐徐图之的主意,只会叫她更躲着自己,将她推的更远。

    顾聿琛展颜一笑,将手边一叠新制的绘本递过去,自然地转开话头:“岑大小姐的孩子,虽然不是你亲生的,我却知道你疼他若亲子。这东西,你应该不陌生。”他语带温煦,如谈论寻常旧事:“我想着,他如今两岁了,正是能用得上这些的年纪。”

    孟清辞接过来,翻开一看,里面都是深入浅出的启蒙知识,有数学、化学还有物理的,都是小孩子能正能学的,很是全面。

    孟清辞触及纸面上,那熟悉的字迹和内容,恍如重温了那些无忧无虑开怀的旧时光。那时候,她不善于这些,他总是不厌其烦,一遍遍耐心讲给她听。

    她仰起脸来,诚心谢道:“谢谢你,聿琛哥,这东西一定费了你不少功夫吧?难怪你看着都瘦了。”话语间带上几分真切的自责:“早知如此,我该多带些补物来的,总该为你补回来才是。”

    孟清辞丝毫不客气的,边说边将绘本仔细收进怀中,妥帖地护着,不让一丝雨气沾染。

    顾聿琛见她果然面露欣喜之色,又珍重非常的模样,他便知道,这一步棋他走对了。

    他要唤起她对自己早年的好感和依恋,他不能陪伴在她身边,便要想个法子,叫她时时刻刻能记起自己。

    这绘本,只能是她亲自教孩子,他要她用这绘本,在教孩子的时候,重回他们从前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阴。她也说了,他们毕竟相伴了二十几年,情谊非比寻常。

    他只是犯的一个错误,他总能够修正它,抹去它。

    “里面夹了你想要的几种配方,我已经想出办法,找到替代的法子,和提取的方法,让你可以将东西做出来。”但顾聿琛也知道她的道谢如今浅薄的很,却纵容宠溺的不去戳穿她。

    清辞从前,从来不会用自己的聪明去算计,她如今想利用自己的心思,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叫他心如刀割。

    那些顾淮序的记忆里,她在安义侯府过的并不算好,他曾经骄傲明媚的小姑娘,竟为了生存,用她引以为傲的舞蹈给傅家大小姐做替。

    虽然那些权贵子弟都配不上她,但她婢女的身份,让她无法匹配任何出色的男子。可这些,从前都是她唾手可得,又不屑一顾的。

    即便清正如顾淮序,从未有过半分轻看她,却也怕害了她,不敢越雷池一步。

    自从他穿越后,便深深体认到这世道的严酷,深知为奴为仆者,命若微尘,稍有不慎得罪主子便要受罚,乃至丧命。女子处境更是艰难,又听说安义侯府,原侯爷和世子,父子聚麀,尤为荒唐不堪。

    他那时候找人打听过,她是如何从安义侯府离开的,又去了哪里,都只道到她是自赎出府,去了哪里无人知道。

    要不是顾淮序记忆里,她的舞姿如此的熟悉,又有打听来的只言片语佐证。他险些以为,是自己太过想念她,以至于产生了幻觉,若不是有寻她的执念,他恐怕难以在这异世支撑不下去。

    顾聿琛知道,一个奴婢绝不是简单自赎便能出府,尤其她还被傅晏桉觊觎。

    她从前如此骄傲,是孟家的掌上明珠,又有鲜花掌声,走到哪里都是被人追捧的天之骄子。安义侯府里,这样卑贱的日子,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重逢后,他从不敢问她一句。

    孟清辞垂眸,心口贴着的那本册子似是烫了她的心。

    她很清楚,这时候工艺粗陋,想要做点东西出来,提取原料不易,顾聿琛为了她要的这些配方,一定没少熬心血。

    饶是她如今冷心冷肺,心硬似铁,也不免被他的真心打动,让她这颗冷透的心,也不由自主地为之一颤。

    孟清辞沉默半晌,终究无法迎上他那双情意深重的眼眸,只微微侧首,望向灰尘雾蒙的海面,声音轻得几乎散在海风里:“你此去,万事小心,一定保重身体。”

    见她言语间仍难掩关切,顾聿琛心头一暖,他就知道,她一向心软,不会说不要他,便真的舍弃他,狠下心将他摒弃。

    他绽开一抹真切开怀的笑意,如月破云层,温声宽慰:“你放心,傅珩与顾太傅有半师之谊,算顾淮序的半个师兄,两人是旧识,他只会重用我。”

    说道傅珩,顾聿琛不免多问一句:“你为何想我去投奔他?怎么料定他的胜算大?”

    孟清辞勉强不去想傅珩的恶劣,勉力持中,客观道:“我在广州府这些时日,亲眼见他于闽广两地民生多有建树,政令通达,上下信服。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地方世族,皆愿听其调度。此人不仅胸有丘壑、行事果决,更兼经世济民之能。”

    她略顿一顿,却字字清晰:“如今时局瞬息万变,傅珩既已掌握火|药研制之先机,此时若另择他处,不仅前路未卜,更恐错失良机。何况各地世族盘根错节,未必能有容你施展的余地。两相权衡,不如选他。”

    更深一层的思虑,她如今与岑家休戚与共,若傅珩未能在群雄逐鹿中胜出,依附于他的岑家必将面临倾覆之危。

    待到那时,追随傅珩的岑家也不会有好下场,将被胜利者宰割分食,她也不能独善其身。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抛弃现在的经营,远航遁走。

    顾聿琛面色淡了几分,眸色中略过一丝心疼之色,口中却是调侃道:“你如今倒是大了,这口气很像你大哥,要他知道你也能对实时经济侃侃而谈,他的脸色,想必一定很精彩。”

    孟清辞抿唇,想到从前,略过赧然之色,嘴硬道:“是你问的。”

    顾聿琛眸光微动,看似随意地将视线掠过她低垂的侧脸,语气放得轻缓,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上次你提及被人‘种香’,是什么意思?你身上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提及此事,孟清辞后悔那日口不择言,对顾聿琛提了此事,只能尽力挽回道:“此事一时难以说清,这是岑家的秘方,幸遇岑大小姐,早已经帮我解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怕他不信,又装作若无其事,轻快的笑着强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顾聿琛指节微紧,强自抑制,才不让孟清辞察觉他眼底的那抹痛色。她所受的每一分苦,都似在他心尖凌迟。叫他生不如死,恨不得替她承受。

    且说孟清辞与顾聿琛两人,在码头上执伞话别,牛毛细雨如丝,极目远眺,海面与天际的尽头融为混沌的深灰暗色,像是能吞噬一切的巨口。

    远处歇脚的酒楼里,窗牖半开,陈君砚负手立于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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