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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朱门掠娇》 40-50(第16/17页)
陈七爷见众人表态,这才面露满意之色。他见今日目的已达,便朝周霁宸递去一个眼色。
周霁宸会意,立刻起身张罗:“今日难得一聚,须得不醉不归!可不能有那学子闵的,临阵脱逃。”
薛天禄闻言,嗤笑一声,语带讥讽:“金韫年?不过一个赘婿出身,也就周兄你抬举他,否则,凭他也配与七爷称兄道弟?”
陈七爷眉梢微挑,似是忽然生出几分兴致:“哦?此话怎讲?”
薛天禄自以为得了机会,能趁机抹黑对方,语气不由带上了几分激愤:“他一个乡野出身的穷小子,不过仗着有几分姿色,得了岑大小姐青眼,这才入赘岑家。这事在广州城里谁人不知?他一个男子,在女子裙下讨生活,有何资格与七爷同席共饮、兄弟相称?简直有辱斯文!”——
作者有话说:本周字数肯定够,之后会多更出来的
第50章 第 50 章 奇哉怪哉
周霁宸见他越说越不堪, 厉声打断:“薛天禄!子闵是我引荐给七爷的,你莫非连我也要一并编排?”
薛天禄话音戛然而止,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弧度, 悻悻道:“周兄言重, 小弟又怎敢对周兄不敬?不过随口说几句实话罢了。”
赵经伦赶忙打圆场道:“周兄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口无心罢了。”
周霁宸却丝毫不领情,目光冷冷地扫向薛天禄, 哼了一声:“什么实话?若是我没记错,上个月你还低声下气求子闵,帮你与阿拉伯人谈那笔宝石生意。多少人眼红盯着, 若不是子闵在中间斡旋,你能拔得头筹?这一笔让你赚了不少罢?而今,你的钱袋子鼓了, 却放下碗骂娘,背刺诋毁于子闵,你这般行事, 叫我们日后要如何与你共处?”
薛天禄被这一番话戳中痛处,脸色顿时铁青。若说方才只是酸意,此刻却是真火攻心。他猛地灌下一杯酒, 将酒杯重重撴在桌上, 愤愤然道:“说的好像我承了他金韫年天大的人情!你们却不知, 这小子, 心黑手狠着呢, 他何时吃过亏?从中抽了我成百分之五的利,如今的税价也才十抽一,他什么力无需出, 只动动嘴皮子和阿拉伯人说几句罢了,从中间过一手,就要抵税价的一半,我们可是银货两讫,我可不欠他金韫年一分一厘。”
周霁宸心下不由冷笑,暗想:薛天禄此刻倒是道貌岸然,大谈信义!若非金韫年背后仰仗着肇庆府岑家土司的势力,就凭薛家一贯的德行,岂会这般老老实实地履约?
赵经伦原本微醺的眼眸顿时清醒了几分,他目瞪口呆地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意难平道:“半成利你还嫌多?前朝市舶司抽税两成,你薛家当年不也一声没吭地认了?何曾见你薛家有半分愤懑?如今巡抚大人体恤商民,关税只抽一成,你谈下的可是上等宝石买卖,转手赚的非定利,说不准利润要高出预估利多少,何止翻倍?子闵只要你付定利的付半成佣金,你竟还舍不得?”
“只恨我当时不在广州,若换作是我,莫说半成,就是一成的佣金我也心甘情愿!”赵经伦一脸难以置信,他摩挲着下巴,觑学天伦神色,咂摸着嘴,轻笑一声道:“我敢打赌,这番话,你绝不敢当着金韫年的面说出口。”
薛天禄本是想拉踩金韫年,在陈君砚面前露脸面,不想阴差阳错叫周霁宸和赵经伦两人把自己的事情,在众人面前撂了个底掉。
他脸色沉郁,却嘴硬,仍旧不肯服软:“他不过一个赘婿,若非背靠岑家,谁会给他这个脸面?”
当初他偶然见岑家大小姐一面,惊为天人,忙让母亲上门去说亲,却叫岑家大小姐以‘他停妻另娶,如何都不是良人’给拒了,不想岑大小姐转头便让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入赘,岂不是明晃晃的打他薛天禄的脸,他薛家三少难道还不如一个小白脸吗?
这时有人朗笑一声,不嫌事大的道:“你们都别理会他,他这是没能抱得美人归,意难平,才对子闵耿耿于怀。”
周霁宸像是想起来薛天禄登岑家门提亲之事,摇头道:“莫说你想岑家大小姐,你便是上门当赘婿,岑大小姐也看不上你。”
薛天禄再不忿也不敢在周霁宸面前造次,只能委屈道:“周兄,没的你这么羞辱兄弟的。”
陈君砚来了兴致,催问道:“哦?此话怎讲?你便不要卖关子了,快快说来。”
周霁宸这才道:“你们以为岑家如何叫她一个女子出来广州府顶门立户,岑家大小姐,那可不是什么只会绣花的一般闺阁女子,银子在她手里都能攥出水来。她两年前在肇庆府只用了三个月便打破了端砚于肇庆府的霸主地位。”
薛天禄摇头道:“这不可能,我都打听了,她若是有你说的能耐如何要来广州府。”
周霁宸哼一声:“我舅舅家与那边有亲,还能说岔了?都知道这几年才出的天丝棉吧?”
赵经伦立时接道:“在广州走商的有谁不知道,如今这天丝棉,不光是昭德朝内的紧俏货,连番商都视若珍宝。市面上早已是供不应求,大有价无市之势。”
周霁宸适时收声,只意味深长地扫视众人,留给他们一个自行品味的眼神。席间诸人心中顿时转过无数念头,终是腹诽:那天丝棉的独门工艺,竟出自岑家大小姐之手?这怎么可能?
他见众人骇然之后,面上皆是不敢置信的神色,这才不紧不慢地续道:“岑家怎么可能叫岑大小姐嫁到别家去?她这样的女子招赘,怎么可能只看脸嫩?”
他目光转向薛天禄,略有嫌弃:“你只盯着金韫年抽你那半成利,却不想想,他手里过的,又何止你这一桩买卖?岑大小姐哪里是在招赘婿,分明是给自家请回了了个会下金蛋的金鸡。”
一席话点醒梦中人。在座诸位细细回想,近一年来码头那些番邦的大宗买卖,桩桩件件都似乎是金韫年过手的。
再想及他的见识口才,配上岑大小姐的天丝棉,简直将番商的命脉拿捏得死死的。
岑家这两口子,不显山不漏水的,做的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闷声发着大财。如此算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一本万利。
可笑薛天禄还鄙夷金韫年不入流。广州府里,哪个不入流的通事,敢张嘴就抽半成的利?
陈君砚倒是听得入了迷,他脑海中浮现出,金韫年方才温和内敛、甚至带着几分腼腆的模样,实在难以将之与周霁宸所描绘的、那个在商场上舌灿莲花的精明锐利模样重合。
他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割裂感,一个是几杯酒下去便面生红晕,唯恐夫人不悦而急于归家,一个却能以口舌攫取重利,这巨大的反差令他感到一种奇妙的不真实。心道:这对小夫妻还真是有趣的紧。
陈七爷自然知道天丝棉,岑家能坐上土司之位,与巡抚大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他所知,两年前,岑家家主还亲自去了闽州拜见家主,却不知所谓何事。
可岑家向巡抚大人进献天丝棉,却从未提及,天丝棉乃岑家大小姐所出,此行似乎比他想的有趣的多。
薛天禄听周霁宸所言,言辞凿凿、有根有据,便知此事不虚,众目睽睽,周霁宸定然不会为了抬举金韫年一个赘婿胡诌。
他心里不是滋味的很,一股酸涩直冲喉头,想他薛家三少,竟被嫌弃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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