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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叛叔父》 80-90(第3/20页)
“那天夜里你们寺里可曾有客留宿?”
“没有。”静月十分笃定地摇头。
正说着,听见老太太回来,静月便先辞了出去。老太太一进来就急着关上门,说净真那几个尼姑果然和她说了些“煞星”之论,撺掇她把九鲤留在寺中修行。
九鲤掩着嘴一笑,“那您怎么回的?”
“我又不能说不信,也不好轻信,怕她们起疑啊。那住持就说眼下我儿子死了,又是在寺里死的,只怕他的魂还在寺中逗留,少不得要在菩萨跟前写个灵牌,派个亲人在这里替他守灵超度,我就趁势说把你留下几日。”
“她们又如何说?”
老太太愤愤地把嘴一坡,“她们自然巴不得!丫头,我下晌就去了,就怕你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危险。你叔父也是,撇下你他也放心!”
九鲤只得再三劝解,老太太心里仍是惴惴的,只得暗将叙白张达叫到房里来托付了一番,大家一齐吃过午饭,适才雇了辆马车归家。
这厢九鲤送了老太太登舆,远远瞧见叙白张达领着几个衙役正在荷塘那头不知在翻找什么,她便走过去问:“可找着什么有用的了?”
叙白直起腰来指给她看,“你瞧这一道车辙,像是独轮车的印子,我想凶手必是半夜从这里移尸过来的,不可能大白天的拖着尸体满大街走动。荷塘里是这接天的莲叶,所以早上即便有人路过,也没发现,午晌尸体飘到那头,才给赶来寺中值守的衙役看见的。”
九鲤顺着车辙拨开那
片半黄的芦苇,才发现竟掩着条小径,顺着这条小径望去,也是些稻田,“这路是通向何处?”
叙白向田间眺目,“从田间穿插出去,可至官道,连着咱们往青莲寺过来的那条大街。”
九鲤不由得想到妙华,蹙起眉,“看来凶手对青莲寺的地形很熟,咱们在这荷塘边逛了好几回也没发现这条小路。”
张达走来道:“我看就是那妙华和她那奸.夫了,兴许动手的是那奸.夫,妙华即便没参与行凶,也必定知情,这会大概是畏罪潜逃了。”
叙白点点头,“派去大觉寺的人回来说,慧心根本没到过大觉寺。”
九鲤亦道:“她那天可能先去妙华的住处探望妙华来着,从她那日和我说话的口气看,青莲寺的龌龊事她是知情的,所以妙华离寺坠胎她多半也知道,趁着去大觉寺的工夫,她先去了妙华的住处——”
话音未完,张达便将话接了过去,“接着就被妙华和她的奸.夫所害。”
可有一件事九鲤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已经将人淹死了,这完全符合凶手以往“以水浸尸”的作案手法,又何必非要将尸体移回青莲寺门前的池塘里?
她埋头苦思一阵,偏生今日太阳大,反被毒日晒得有些发昏。叙白忙劝她先回房午睡,横竖一时也没有别的头绪,只得先派人到前头大街上去打听,看前夜可曾有人见过什么行迹可疑的人从门前经过。
九鲤答应着回房来睡,不知几时迷迷糊糊睁开眼,斜望罩屏外那八仙桌旁有个男人坐着,她定神看去,那岑寂的背影简直熟得化灰也认得!
她也不觉意外,起身走来,“叔父,您又来做什么?就不怕给那班尼姑看见?”
听见屋顶上竹枝沙沙作响,她仰头朝梁上一望,屋顶上那几片琉璃瓦果然被揭开了,猜他必是从后面那片竹林里借着竹高之势翻到屋顶上跳下来的,便笑了笑,“您都多少年没翻过高墙了,怎么这份技艺还没生疏?”
庾祺扭过头来,审视她须臾,微微一笑,“原来小时候的事情你都记得。”
九鲤歪着脸走到他面前,带着微笑,一副得意的神气,“记得一些不记得一些的,不过忘不了您那时候从屋顶跳下来的样子,像天降神兵,威风得很!”——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82章 庵中仙(廿五)
庾祺含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九鲤忙收声,一听外面,那陈嘉也像才刚午睡起来,正朝小尼姑要茶吃。陈三奶奶那屋里还是没甚动静,自从昨日九鲤回到寺里来,总没见她,她那间客房老是关着门。
九鲤一面坐下,一面悄声道:“按顾夫人的话说,自从您出事以来,她就像受了惊吓,索性闭门不出了,连吃饭也是叫小尼姑端到房中来吃。我看她是做些心虚,给您茶中投毒的人多半就是她。”
“眼下这倒不是最要紧的。”庾祺放下茶盅,仰头一看那天窗,站道桌上去,向上一跃,手攀住横梁,身子一荡便翻上梁去,又将那几块琉璃瓦盖上了,旋即轻巧落到地上来,闲适地拍拍手,复坐回来,“净真等人可有什么动作没有?”
她忙摸帕子给他,两条胳膊搭在桌上,歪着脸,“她们午间才哄走老太太,没那么快能想出收服我的法子吧?难道我看起来轻易就能受人摆布么?”
庾祺轻轻一笑,站起身来慢慢踱步,“你再烈性,也终归是个女人,她们自己也是女人,在世上活的年头又多,很清楚女人的难处,尤其是个年轻孤女,自然很知道该怎么对付这样的女人。”
九鲤了然,所以即便有叙白张达在这里守着,他仍然不放心,要亲自过来守着。
这倒很好,眼下这种情形,他不能给别人看到,只能和她待在这间屋子里,也不知要待几天,反正他再不能躲开,她托住半边脸抿着唇笑。
庾祺掉转身来,见她笑着出神,猜到她此时此刻的心思。他是打着“保护”她的名义而来,又是不得已才要和她共处一室,自己终于摘开了一份“不应该”的压力,心底里难得对她的“痴心”感到轻松愉悦。
忽然听见敲门声,九鲤忙敛了心猿意马,和庾祺相视一眼。他立刻将架子床移出来方寸,藏到墙缝中去,她则忙着把他吃剩的半盅茶倒在花盆里,将空盅叩在茶盘上,理着衣裙走去开门。
没承想门前站的是幼君,九鲤怔忪片刻,忙见礼,“姨娘,你今日怎么来了?”
原来顾夫人昨夜间托了个衙役去给幼君捎话,说青莲寺命案频发,住不得了,请幼君派车来接。幼君得知庾祺给人投毒害死的消息本来惊心骇神,连夜套了马车到庾家去,到门前一看,庾家却是风平浪静,连声哭也不闻,心下一合计,八成是消息有出入,不好冒然进去打听,又默然坐车归家去了。
今日早起,特地到衙门去问彦大人,见彦大人支支吾吾满面踟蹰,便猜到此间有诈,这厢到青莲寺来一问顾夫人近日之事,前后一想,愈发相信这是个圈套,看来青莲寺的龌龊勾当到底是给庾祺察觉出来了。
倒反过头告诉顾夫人,“我看这事不简单,夫人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只管收拾好东西跟我走,离开这是非之地要紧。”
顾夫人也是这意思,忙去把门阖上,“只是我却有些不好意思,想庾先生此前替我孩儿费心诊治,眼下我搬走了,把九鲤姑娘一个人留在这寺里——这青莲寺可不简单呐。偏他们家老太太午晌也走了,这年纪大的人就是不顶事,经不住人家诓骗。”
“那是他们庾家的事。”幼君心下了然,不以为意地笑着,“这些事情本不与您相关,您不过是个香客,一不好事,二又不当责,这里还有不少官差守着呢,您只管安心搬到我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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