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薰的民国日常: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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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那么多?为什么阁楼上会住着一个疯女人?为什么男人只要把女人娶回了家,女人便是可以任由他施为的财产?为什么自古以来会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说法?为什么女人受到了委屈不可以离婚?为什么女人遭遇了暴力不可以反抗?为什么路见不平得不到好结果?为什么我做错了事,母亲要骂你——”

    莫霞章不敢想自己害文薰受了多少委屈。他多少是条好汉,他为什么不能一人做事一人当?

    莫霞章想到那个可怜的,被人一眼望去当作是鬼的女人,禁不住鼻头一酸,又落下泪来。

    “为什么好好的人,会被当作是鬼?”

    他一点儿不怕妻子笑话,反正也不是第一回在她面前如此了。被巨大的悲伤裹挟,他调理失败,索性放弃,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他的哽咽声也连带着文薰湿了眼眶,但她却知道,眼泪和同情是解决不了办法的。

    “霞章,霞章,你听我说。”

    她呼唤着,令霞章抬起头看她。

    “我其实最近也有类似的考量。我两周前和林女士他们一起去栖霞山玩,我看到了……我得知了罗先生想要停妻再娶之事。”

    霞章把泪水往下压,胡乱用手掌抹去脸上的眼泪,“我听说那是一位刚毕业的学生。”

    文薰点头,“罗先生如何选择,那是罗先生自己的生活,我们无权干涉。我只是难免由此生出联想。都说如今先进,然则到了这个时候,女人离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不容易,还会被人用丑恶的眼睛打量。”

    她决定举出一个例子,“就说咱们身边的人吧。我甚少跟你说起王妈,今日便冒犯她一回。你不知道,王妈是生了孩子后,为了养家才来给我做奶娘。她离家前,孩子还活蹦乱跳的,可没过了两年,孩子就夭折病死了。王妈当时收到信时,也得知了自己要被丈夫接回去的消息,只是没想到丈夫也出意外去世了。后来她就一直待在我家里,并不提再嫁的事。她的婆家也来闹过,我听母亲说,他们想把王妈带回去,逼她再嫁。可王妈又不是财产,婆家为什么要管她的事?”

    霞章想到了其中目的,冷声道:“他们是想把王妈卖掉,再赚一笔。”

    不是霞章用词无礼,是那些人真的想这样做。

    霞章又想起当初说让文薰再嫁的胡言,他有些唏嘘,又有些难受。

    再嫁容易,可是他人的闲言碎语,是能逼死人的。

    那些糊涂话不能再说,他也不能让文薰承担这些,他一定得好好活着。

    再有,靠人不如靠己。如果连自己都靠不住,他还指望别的男人来对文薰好吗?

    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花心的,都是可恨的。

    霞章想了很多,想得咬牙切齿,想得紧紧抓住文薰的手,想得欲要再次泪流。

    王妈或许好运,可其他像她一样的人呢?为什么同为“人”,有些人会这样可怜?

    文薰回握住他的手,温柔的话语中包含着无穷的力量,“包括罗主任的事,包括今天的事,包括这世上的很多事……我想,以前或许没有办法,但一个走向文明进步的社会不该一直没有办法。所有的一切都有原因可以解释,那些原因汇聚成一个答案,便是社会制度的不完善。”

    霞章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他抬起手,用一种仰望的姿势去看她。

    这个时候的文薰是光芒万丈的。

    “既然是落后的社会制度造成了这样的悲剧,那就可以推动立法来解决。我们可以组织妇女运动完善宪法,我们可以翻译好的文章引导人们思想,我们可以让所有的妇女都享受和男士们一样的工资待遇,我们可以用双手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文薰想做的事情那么多,有那么多的事等着她去做。

    她一定要去做,她必须去做。

    如果她多做一些,别人就少做一些,后人也会更舒服一些。

    她还想送巧珍去读书,巧珍一定要去读书。这个想法一直存在,却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自从上次听锦姝误解了巧珍,她就不忍心让这个丫头继续跟着她留在莫家了。

    锦姝都是这样看她,别人又会怎样想她?

    莫家的佣人里只有巧珍一个未婚的姑娘,她平日出去跑腿办事时,是不是也会听到有关自己的闲言碎语?那得是多么伤心的事,她却一次也没有提过。

    有些苦难是可以避免的。文薰决定替巧珍抓住这回的机会!

    文薰当天晚上已经留心记下了那户人家的门牌,第二天出门去开会时,他们特意比以前早了半个小时,为的就是亲自去一趟警察局。

    他们担心打电话报警没用,于是选择遵从人世间“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潜规则。

    办好了这件事,来到会议现场,文薰又找到宝瑶,小声地把事情说给她听。

    钟记者现在所在的报社不正好是报道社会新闻的吗?

    宝瑶严肃地点头,脑海中当时就冒出了很多个想法。

    这件事要查清楚很难,但是正义的钟女士一定会去做!

    作为会议的最后一天,今天上午的时间以确定文言翻译为收尾。

    期间霞章举手,认领了关于《陶庵梦忆》一书的白话文翻译任务。

    昨天,霞章也接下来一本俄国名著。两本书交叠在一起,再加上文学会那边的工作,未来一年他的负担不轻。

    文薰的任务也在昨天敲定好,是法国著名文学《茶花女》的重译任务。

    这项工作是胥先生推荐她接下的。胥载说:“我看过你的译作,你善于用优美流畅的词句去重新构建句型,在还原原著的同时,又多了中国味。”

    胥载认为,这种“中国味”会吸引来更多读者。

    对与会的成员们来说,任务只是任务,除了这些按人头分配好的书本之外,有多余的时间,他们定然也会再去翻译其他作品。

    下午3点半,会议结束,潘经纶作为会长做总结发言,并宣布圆满闭幕。

    在大家散开前,今年参加会议的38个成

    员站成几排,由记者们拍照记录。

    或许几日之后,报纸上也能出现文章,描述此次会议的真实一角。

    走出会议室,酒店的走廊过道突然涌出好些人。这群人全是各大报社、出版社的编辑,他们没被邀请,只能挑这种时候堵人。他们也不捣乱,只是见人就塞名片,好一番混乱。

    文薰也被塞了一手。

    出版社的联系方式对文人来说是刚需,文薰想把这些片子留下来,便一股脑儿地天女散花般塞进了包里。

    待会儿再去买个卡包好了。

    还剩半个下午,刚好留出来办私事。文薰去报社见孙社长,确定“立坚道人”的合同;霞章则是去圣蒂安娜女子大学,见见离家求学的妙致。

    到了傍晚,二人来到提前预订的西餐厅会合,等待戴森下班。

    今天这顿饭,一来是叙旧,二来,也算是全了上回的感谢之情。

    饭桌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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