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手拿开!: 9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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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低好。”

    陆是闻腾出另只手帮他捏住鼻翼, 直到将血止住才从兜里翻出纸,塞进江荻鼻子里。

    “可能上火。”江荻吐出口血沫,见陆是闻手上也沾了血, 拉他去冲。

    陆是闻抬手避开没说话, 江荻借着厕所不太明亮的光看他, 就见陆是闻抿着嘴唇,眉心蹙得有些深。

    “没事我…”江荻轻吸了下鼻子撇开脸, “我就是毛细血管细,不疼不痒的。”

    “胃还疼么。”陆是闻问,“有没有恶心想吐。”

    “不疼。”江荻皱皱眉, “没有,真没事。”

    陆是闻又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直到年级组长在厕所外喊他们快点,才终是闭眼深吸口气,转过身。

    喉结滚动,压下胸口积攒的梗塞。他当然知道江荻为什么会流鼻血。

    突如其来的意外、来自本能恐惧死亡的躯体反应、为了留住自己,急于脱出口的保证……每一项都如同江荻心里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陆是闻从未像现在这般无措过,但他也明白,有些事终将要江荻自己去面对。

    年级组长将卷子发到两人手上,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他也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心里觉得梁主任未免太不人道。换成他自己,估计也很难在这个时候静下心好好考试。

    可是高考在即,时间总是公平且残酷的,从不会为谁停下。

    年级组长看了眼表:“现在开始答题。”

    江荻吐了口气,被堵着的鼻子发痒,总忍不住想用手揉。

    他把止血的纸团拔出来扔进垃圾篓,拿起笔在卷子上填好姓名、班级、学号。

    余光撇见陆是闻就坐在不远处,若不是因为这场意外,两人八成这辈子都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考场里。

    江荻将目光落回卷子上,第一场考数学,密密麻麻的方程、几何、不等式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反着刺眼的光。

    他心跳加速,扑通扑通恨不得跳出嗓子眼。

    掌心冒出粘腻的汗,笔握在手里总打滑。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被硌得生疼,卷子上也浸了手汗,边沿皱起。

    江荻咽了口唾沫,开始阅读第一道选择题。

    他觉得很眼熟,发誓自己之前绝对做过类似的。但此时此刻,大脑就像程序错乱了一样,乱七八糟的信息不可自控的一个劲往外冒。

    医生的话语、锋利的水果刀、飞溅的血、吕科浑身插满的管子、生命体征仪冰冷的滴滴声……

    他现在怎么样了,还能再醒过来么。

    江荻胃又开始翻腾,鼻子里残存的血痂味道令他作呕。

    他甩甩头深呼吸,尝试去看后面的。

    陆是闻告诉他,遇到不会做的题不要纠结,先把会做的写完。

    年级组长注意到江荻脸色不好,走到跟前看他的试卷。

    见江荻划掉A、C两个选项,年级组长暗自松口气,跟着也一起紧张起来。

    在江荻的笔移向错误答案时,他几乎要开口提醒了。但忍了忍还是没出声,又到陆是闻那边看。

    陆是闻已经答完了最后一道选择题,卷面一如既往的准确漂亮。

    但此时年级组长却丝毫没像平时那样愉悦,反而越发担忧。

    他听梁主任说江荻想考去北京,跟陆是闻一起。

    但真的能做到吗?

    其实桐城也有还不错的三本和大专,或许也不用把自己逼太紧,考个本地的学校也不错。起码对于江荻而言已经很了不起了。

    江荻抬眼看了下墙上的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而他现在连选择题的一半还没做完。

    说好的要超过二模,他下午还信誓旦旦跟梁主任保证过。

    现在这个情况,怕是连期末考的分数都难以超过。

    他开始后悔自己说了那些大话,他根本做不到,甚至怀疑之前的二模考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脑子里越来越乱,心也越来越慌,江荻鼻子开始发酸,他抬起袖子用力擦擦眼睛继续做题。

    陆是闻要转班了,他会失望吧。明明已经在很努力的教自己,到头来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怎么就、怎么就他妈的一点不争气!

    江荻将卷子翻了面直接去看大题,那些线条、公式像重了影,擅自移动起来绞成一团。

    纸张被他揉皱,画辅助线的铅笔头“咔嚓”断了,留下一个难看的污点。

    他很努力的想把题重新看一遍,一次、两次、根本读不通顺。

    一滴滚烫的液体“啪嗒”砸在卷子上,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江荻粗鲁地抹开,卷子因此变得更脏。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透明的水渍已变成鲜红一片。

    “快先别做了!”年级组长开口制止,“去厕所洗洗。”

    江荻却像压根没听见似的,年级组长四下找纸,陆是闻递过一包纸巾,隔着桌子扔给江荻。

    年级组长想让陆是闻劝劝,陆是闻却没抬头,只是嘴唇抿得更紧,答题的字迹因手抖变得钝重、潦草。

    “别管他,让他做。”

    陆是闻淡淡说。

    声音有些哑。

    只有他自己清楚此时他绝不是不想抬头,而是不敢。

    他怕他会失控,会拉起江荻什么也不管的起身就走。

    他知道江荻并不想这样。

    江荻抽出一张纸巾随便团了团塞进鼻子里,重新换了根笔。

    年级组长记得江荻高一刚入学时,也是这样塞着鼻子,脸上带伤,懒洋洋杵在班级队伍最末尾,站没站相的听梁主任在台上训话。

    当时自己从他身后经过,还拍了他的肩,让他注意点精神面貌。

    年级组长用拳抵着下巴低咳了声,故意放大音量:

    “那什么,我尿急,你俩自己做自己的,不许东张西望啊。”

    说完迈步到陆是闻跟前,拿脚轻轻碰了下陆是闻的鞋,转身出了教导处。

    躲在墙角,偷偷往里看。

    屋内一时只剩下江荻和陆是闻两个人。陆是闻闭了闭眼,计算公式的笔停下,终是控制不住的掀起眼。

    江荻鼻子里的纸又渗出不少血,陆是闻觉得心脏像被死死搦着不断向内挤压。

    片刻过后,他将手慢慢移向旁边的草稿纸,迟疑地动笔——

    B、B、D、A、C、D、A……

    陆是闻再次停住,看向江荻。

    自始至终,江荻都没往他这里瞄过一眼。

    只是固执的、倔强的死死盯着面前的考卷。

    陆是闻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将写着答案的草稿纸撕下捏成团扔进废纸篓。

    而后,他放下了笔。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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