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萤: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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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萤微微变了脸色:“背水一战,存亡皆决于此……”

    公主点头:“不错,所以太仪女学亟待一位有学识、有胆量的掌仪,姜从萤,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可愿协助本宫,共渡此难关,保下太仪女学,也为你自己谋个出路么?”

    第97章 怀疑

    淳安公主亲自顾请,这是极难得的机会,从萤未敢奢望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薛露微、卫音儿眼神热切,不住朝她点头,其他人或殷羡或好奇,也对她的态度充满了期待。

    晋王低声与她说:“阿萤,人生得意须尽欢。”

    从萤的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觉出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正随着血液贲张至全身,心头一点激昂的意气,像一簇细细燃烧的火焰。

    她曾屡次劝自己算了吧,镜花水月不必妄想。

    可许州时埋下的种子从未真正死亡,一经春风吹融、时雨浇润,就要挣扎着突破心中壁垒,几乎要脱口而出。

    从萤抬头望向淳安公主,见公主朝她举杯敬酒。

    “第一杯,为释本宫与姜家的往昔旧怨,盼你原谅本宫从前对你的为难。”

    “第二杯,为谢你清谈论战挺身相助,太仪能有今日,也有你一臂之力。”

    “这第三杯,是邀你就任太仪掌仪,本宫想把太仪托付给你,姜从萤,你可敢接,你可愿接?”

    公主面不改色连饮三杯,将从萤架上了高台,使她避无可避,不得不回应。

    其实这仍然是逼迫,利用公主的地位、利用故友的期许、利用太仪的艰难处境。只不过硬刀子换成了软枷锁,威逼利诱换成以情胁人。

    到了这个份上,倘若她还不肯应……

    淳安公主面上笑得亲切温和,心里却在琢磨直接将人掳回公主府的可行性。

    晋王在旁边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好像在提醒别人他还没死。

    正琢磨着时,却见姜从萤也给自己倒了杯酒,起身走到公主案前的空地跪下,将酒杯举直齐眉。

    晋王想要拦她:“阿萤,那是酒。”

    从萤点点头:“嗯,我知道。”

    她的神色温和坚定,瞧不出悲喜,唯有一双秋水般的明眸,落在公主身上,隐隐泛起涟漪般的光亮。

    她说:“我敢,我愿意。”

    说罢举杯仰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嗓音被醇酒浸润得清亮柔和:“公主殿下猥自枉屈,萤如何不奉命驱驰?今日当着殿下与诸位太仪师生的面,萤愿在此立下军令状,既临危受命、忝居掌仪,必鞠躬尽瘁、力挽狂澜。倘不能带领太仪在年底论战中胜出,保住女学,萤愿自戕于太仪门前,以谢辜负殿下深恩之罪!”

    声调虽柔,字字却如落珠,掷地有声。

    淳安公主被她这一席话惊住,她想到从萤也许会答应,却没想到是以如此不留余地的姿态,面上瞧着柔软可欺的一个人,内里竟有这样决绝的傲骨。

    心里的诸多算计一时都被震散。

    公主连忙起身去扶她:“快快请起,何至于此!”

    不料这一扶,却扶了个趔趄,从萤毫无预兆地朝她倒过来,淳安公主尚未及反应,另有一只手从旁侧伸过,牢牢扶住从萤,十分熟练地将她揽进怀里靠着。

    是晋王。

    他说:“阿萤醉了。”

    公主微有些惊讶:“就一杯?”

    “是,她酒量极浅,几乎不主动饮酒。”

    她第一次主动喝的酒,是与谢玄览新婚夜的合卺酒,今日敬淳安公主,是第二次。

    晋王垂眼看着从萤,眼底情绪不明:“若非有推心置腹的话要说,若非有轻生死的诺要许,她不会端起酒杯。公主殿下,向你表忠的人很多,但阿萤的真心难得。”

    淳安公主静静望着饧眼迷离的从萤,心里生出一丝意料外的情绪。

    像疼惜,像受宠若惊,是又酸又软的滋味。

    晋王说:“这一回,千万不要再辜负她的真心。”

    *

    从萤没想到宴席上的酒如此浓烈,她竟然连自己走回席上都做不到,再醒来时,已躺在晋王府集素苑里,紫苏正拧了帕子要给她擦脸。

    见她醒了,将帕子递过去:“什么喜事这样高兴,竟然醉成这副模样?”

    “多谢。”从萤接过帕子覆在脸上:“哪有喜事,没忍住小酌了一杯。”

    “那你缘何在梦里笑呐?”

    从萤一怔:“真的吗,难道我还说梦话了?”

    “你问真的假的,那便是真的,否则早该斥我胡说。让我猜猜,是不是谢夫人给你的信里,传来了三公子的消息?”

    从萤一捏袖子,惊了一下:“信呢?”

    紫苏伸手往褥子下面掏出信封交给她:“在这儿,晋王抱你回来时掉在地上,幸亏我手快,没给他看见。”

    从萤见火漆胶封完整,轻舒一口气,说道:“好姐姐,多谢你。”

    紫苏笑她:“呀,会撒娇了,不打算像之前一样疏远我了?”

    从萤说:“我那是有原因的,你给晋王报信,害我被他抓回来,我当然不敢再信你。”

    又想起谢玄览临走前说紫苏可信,疑惑问道:“你到底是跟谁一伙儿的?”

    紫苏说:“水无常势,我无常党,端看谁给的钱多。”

    从萤笑着摇摇头:“那我劝你待价而沽,别着急太早把我卖了,否则……”

    她一边说笑一边拆了信来读,眼睛扫过信中内容,忽然哑了声息,脸上的笑也渐渐敛去,蹙起的眉心里露出凝重的神色。

    紫苏关切道:“怎么?莫非谢夫人知道你在晋王府,写信是为了责问你?”

    从萤轻轻摇头。

    谢夫人在信里说,三郎在西州遇刺,幕后黑手可能是晋王,请她小心。

    从萤想起晋王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会加害三郎,她相信晋王并非阴险狡诈之人,实不愿动辄怀疑他。

    可这消息是谢玄览从西州直接传回来的。

    她到底该信谁?

    从萤捏着信纸,神色茫然一瞬,很快便拿定了主意。她抓住紫苏的手:“

    我要请你帮我查证一件事。”

    ……

    晋王生性冷清,身边的亲信经过千挑万选,只留下了陈章和陈成两兄弟。

    陈章武功高强、话少沉默,常被派去处理外事,陈成聪明机灵、耐心细致,留在观樨苑照顾晋王起居。

    这日紫苏拎了一个冰镇食盒,见到陈成时叫住他:“陈二哥,你来,这是我向姜娘子学着做的桂花普洱酥山,共有两份,你和陈大哥一人一份,要赶快吃,否则就融化了。”

    陈成刚给晋王熬完药,正一脑门儿汗,闻言两眼放光,端起酥山舀了一大勺,顿觉滋味酣美、清甜解热,风卷残云一般三两勺就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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