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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夫君似有恶疾》 90-100(第6/15页)
乔松年:“那会儿可不像现在。那会儿我年纪还小,祖父也还在,为了在宜州立足,祖父和父亲削尖了脑袋想破了头,但凡有生意做的地方,他们都去探过。”
“外头都说我十四岁开始跟着父亲做生意,其实不然。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着父亲到处跑了,父亲跟人谈生意喝酒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玩,耳濡目染,这才学会了做生意。”
祁韵道:“这也得是你聪明,又知道上进。没有这个脑子呀,耳濡目染也没用。”
他想了想,又问:“鹤年也和你一块儿么?”
乔松年顿了顿,点点头:“对,我们总是一块儿。”
他略过关于乔鹤年的事,继续说:“岭北那地方很冷,但那么大的一片草原,也住了不少牧民,有人就有生意,我们把江南的茶、瓷器、丝绸运过去卖,十分走俏。”
祁韵就睁着大眼睛听着:“他们那儿没有茶么?”
乔松年摇摇头:“没有。而且他们只要粗茶,这在江南贱卖的茶,到他们那里销路很好。”
“不过,最赚钱的还是盐。但是岭北的盐引由岭北总督签发,我们那时候只是江南的小商人,寻不到门路,没有盐引便做不了这生意。”
说起这个,祁韵便想到乔鹤年拿下海盐专营的事,说:“现在可有盐引了罢?鹤年都拿到海盐专营了呢。”
“当然。”乔松年笑了笑,“东南藩地的盐引,老早就拿到了。但盐引只是运销文书,大大小小的盐贩子都有,海盐专营可同这个不一样。”
祁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见他不怎么能听懂,乔松年便不多讲,又说起在岭北的趣事:“岭北的冬天,风跟刀子似的,往你脸上割,都感觉要割出血来。雪也下得大,一下就是一整晚,早上起来,连出帐篷都难,雪从帐篷顶滑下来,堆在帐篷边上,把门口给掩死了。”
“那会儿我年纪小,每天都被父亲裹得严严实实,那儿的雪又深,大人走路都得没过膝盖,我跟在大人后头走,只能看见我一个脑袋两条胳膊。”
祁韵想到那画面,扑哧一笑。
乔松年把他逗笑了,自己跟着他笑:“但是雪下得大,也有意思,打雪仗好玩。还有湖面上、河面上,全结冰了,那儿的小孩就会做小木车,让狗拉着在冰上跑,那可是我在江南没玩过的东西。”
祁韵别说玩过,连见都没见过,说:“你们在冰上跑,冰不会碎么?”
他只见过家里的小水塘结冰,小时候顽皮去踩,脚一踏上去冰就碎了,差点给他跌进塘里。
乔松年道:“那河上结的冰厚得很,别说是小孩在上面跑了,就是马车拉着货在上面跑都没事。”
祁韵发出了惊叹的“哇 ”。
那该是怎么一番景象?
祁韵没法想象。
“我还没出过宜州呢。”他说。
云县也在宜州的辖域内,他小时候就在云县那一小片地方长大,到现在,出过的最远的一趟门,就是从云县嫁到宜州城里来。
乔松年道:“等翻过年去,兄长很快就要去台州忙盐场的事了,到时候你便能去台州看看。那儿比宜州热一些,但是夏天风浪大。”
祁韵点点头。
乔松年便又说起出海的事:“后来我长大了一些,觉得父亲这么广撒网地做生意,虽然有赚头,但是太辛苦,不如选一行做到一家独大,一劳永逸。”
“所以,我就要了银子组建商队,打造船只,疏通关系拿到了航运文书,从台州出海……”
他慢慢回忆起最辛苦的那几年,在海上,时刻面临着变幻莫测的风浪和未知的危险,淡水的紧缺、食物的单一,有人得了败血症……
说着说着,肩头一沉。
乔松年一顿,话音戛然而止。
他微微转头,垂眸看了看肩上。
祁韵睡着了,无意识地靠在他的肩膀,兜帽下露出白皙的半张脸,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象牙一般瓷质的冷白色。
乔松年垂眸看了许久许久。
祁韵醒着的时候,他没法这么肆无忌惮地看他。
可即便是在他睡着的时候,这样贪婪的注视,依然会令乔松年不由自主生出几分心虚。
他心底里知道,不该这么看他。
可是他忍不住。
像他这样的存在,一辈子都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无法拥有一个正常的、温馨的家庭,无法成为那万家灯火中的一盏。
也许现在祁韵靠在他肩头熟睡的这一刻,就是他离那些平凡温馨的万家灯火最近的时刻了。
祁韵睡了又黑又沉的一觉。
第二日醒来时,已到了晌午,他穿着入睡的薄纱衣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脚下还踩着尚余一丝温暖的汤婆子。
一切都和之前的每个早晨一模一样,他几乎以为昨晚和松年偷偷跑去屋顶看星星是他做的一个梦。
不过,就在他撑起身子坐起来时,却看见枕边搁着一个小玩意儿。
一串珍珠
手钏。
珠子不大,串得也粗糙,也许是松年自己串的。
祁韵笑了笑,将它收了起来,朗声叫丫鬟进来伺候梳洗。
下人们鱼贯而入,伺候他漱口洗脸,为他换上今日的新衣,又给他梳好发髻。
赵婆婆在旁禀报:“少夫人,新冬衣已做好了,今早送了过来,待会儿给您过目。”
祁韵点了点头。
翠兰在床尾收拾他昨夜换下来的衣裳,冬日的衣裳厚,她用力抖了抖,只听叮当一声。
“什么东西掉了?”她疑惑地追去捡起来,登时一声惊呼,“少夫人,是夜明珠!”
坐在妆台前的祁韵猛地转过头,一眼看见了翠兰手里那颗发着幽幽蓝光的夜明珠。
第95章 宝珠5
那一瞬间, 祁韵的心都停跳了。
昨日怎么找都找不着的夜明珠,怎么会在他的衣裳里?
他分明没有拿,也当场翻看了衣袖, 怎么还会在他的衣裳里?
乔鹤年会怎么想?
他那么信任自己,自己却从衣裳里拿出了夜明珠,他会怎么想?
想到乔鹤年昨日一脚将阿顺踹得吐出血, 想到他昨夜忙得一夜未归,祁韵几乎下意识地发起抖来。
他明明没有拿,他真的没有拿……
不、不!这会儿该想的不是这些!今日就是王府给的最后期限, 他该赶紧把它送去给乔鹤年!
祁韵腾的站起身,道:“备马车!”
他将夜明珠好好揣在荷包里, 紧紧攥在手中,一路叫车夫快些再快些,好不容易赶到万宝楼,一进门便叫来伙计:“乔鹤年呢?”
伙计见他急得直呼少东家的名字, 连忙道:“少夫人,少东家不在,好像今早出门去了。”
祁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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