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似有恶疾: 90-100

您现在阅读的是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夫君似有恶疾》 90-100(第5/15页)

甜味的时候,他忽然想明白了。

    原来他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份记挂。

    就像儿时,父母大老远出去做客,吃到好吃的桔子,都要揣个二十里路,带回来给他尝一样。

    他希望他的夫君也能记挂他,把他放在心上,看见路上有甜点铺子,想起他爱吃甜,就给他带一份回来。

    不是为了赔礼道歉,不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仅仅是因为记着他,想让他吃上,想让他开心。

    可是乔鹤年却不会这么做。

    他对他的好,永远是附带条件的。

    就像前些日子每天送甜点来是为了求和,这几日好好招待他的家里人,是为了稳住他不让他和离,就连昨夜自己心情那样不好,他也依然不管不顾地要亲热。

    因为他觉得这几日待祁韵好了,祁韵应该要给他些甜头。

    而顺手买些甜点带回来,这种“多余”的事,乔鹤年从来不会做。

    在这个家里,记挂着他的,居然是松年。

    祁韵嘴里吃着甜点,鼻子里却发酸。

    怪不得、怪不得他总觉得乔鹤年已经待他不错了,可婚后的日子却总不像他以前想象的那样美好。

    他以前想象的日子,也不过是丈夫每天回家、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与现在没什么两样。可那时的想象中,丈夫是疼爱他、记挂他的,正因为这份心意不同,才让回家、吃饭、睡觉等等相同的行为,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毕竟,就连同样的一句话,带着爱意说出来就让人心里暖上三分,敷衍着说出来却只会让人心寒。乔鹤年那些带着敷衍的、目的性极强的行为,怎可能让他真正体会到幸福?

    祁韵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乔松年愣了愣:“怎么还哭了?这么好吃?”

    祁韵摇摇头,抹了抹眼泪:“想起一些难过的事。”

    乔松年想掏出手帕给他擦擦眼泪,可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手帕,只能起身去找了条布巾,递给他。

    祁韵接过来,擦擦脸,说:“你怎么连条手帕也没有。”

    乔松年:“有衣裳穿就不错了,谁记得给我做手帕。”

    他一说,祁韵才抬起头来看,乔松年身上穿的冬衣好像也是旧的。

    “已入冬了,天气冷,我给你做两身新衣裳罢。”祁韵止住眼泪,“手帕也裁几条。”

    乔松年一愣,随即笑了:“好啊。”

    祁韵看他没心没肺的模样,心想:也只有松年这样的混世魔王,才能天天都这么开心了,想干嘛就干嘛,谁都没法拘着他。

    乔松年迎着他的目光,看了他一会儿,歪歪头:“今晚这么消沉,要不要去屋顶看星星?”

    祁韵微微一愣。

    随即,他点点头:“好。”

    第94章 宝珠4

    乔松年有些意外, 但也没有打趣他,只道:“入冬了,夜里风大, 你得找条披风披着。”

    祁韵身上只穿着入睡的纱衣,在这烧着炭盆的屋里还算合适,到了外头就受不住了。

    他便听话地越过屏风进了内间, 穿上一件旧的长夹袄,再去箱笼里翻出一条厚披风来  这还是他从娘家带来的,今年刚入冬, 新的冬衣还没做出来呢。

    要是放在先前,他是没脸将这条朴素的旧披风拿出来穿的, 可现在拿出来看,却颇为怀念。

    而且,松年应当不会嘲笑他的。他虽然玩世不恭,本性却不坏, 和他哥哥不一样。

    祁韵将这条旧披风拿出来披上,忽然发现,它下面还压着一条披风。

    是条深色的、颇厚实的长披风。祁韵看见才想起来,是自己那时候闺阁怀春,偷偷为乔鹤年做的。

    出嫁的时候带着小心思把它藏进了箱笼里,一起带进乔家, 本想送给乔鹤年一诉衷情的。

    可新婚当夜就被乔鹤年说了没规矩、寒酸, 这条披风根本就没能拿出手。

    祁韵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它拿出来抖了抖,拎起来看。

    现在他嫁进乔家半年了, 眼界高了,再看这件披风, 确实十分寒酸。不是那等波光粼粼的上等锦缎,也没有巧夺天工的精细暗绣,没有点缀珍珠、没有金线锁边,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深色的厚披风,唯一的优点大概是还算保暖。

    “怎么,还没穿好?”乔松年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

    祁韵道:“穿好了。”

    他抱着这条深色披风出去:“喏,这条给你穿。”

    乔松年以为是他借自己一条暂且挡风,接过来穿上才发现长度堪堪盖住鞋面,正是自己的尺码,祁韵的披风可没有这么长。

    他有点儿惊喜:“这是给我做的?”

    祁韵:“不是多好的东西,你要是能穿,就拿去穿。”

    乔松年冲他笑:“那就多谢嫂嫂了。”

    他一步过来,揽住祁韵的腰,带着他翻出了窗户。

    祁韵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一轻一重,人就到了屋顶。

    屋外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迅速席卷全身,他不由打了个哆嗦,连忙裹紧身上的披风。

    乔松年扶着他站稳:“冷么?”

    祁韵一开口,呼呼地吹白气:“脖子冷。”

    乔松年便伸出一手,把他披风上带的兜帽给他扣在头上。

    这下挡住了往脖子里灌的冷风,祁韵便觉得暖和多了,说:“夜里风真大。挡住风就暖和了。”

    乔松年扶着他慢慢坐下,而后自己轻巧地换到了当风口,给他挡住了夜风。

    “宜州的风还算好的,毕竟是江南。一年到头最冷的时候,也只下一点儿薄雪。”他挨着祁韵坐着,“过了东江往北走,冬天那才叫冷呢。”

    祁韵裹在兜帽里,露出半张脸看着他:“你去过东江北边?”

    乔松年:“去过京城。京城再往北就叫岭北,岭北的最北边有条乌拉木河,穿过那条河,就是金人的地盘了。我到过的最北处,就是乌拉木河。”

    祁韵露出了向往和羡慕的神情。

    东南藩地四十州,全在东江以南。出了藩地要往北走几百里,才到东江,越过东江再往北,才叫中原。

    京城在中原的北端,离藩地有千里之遥。这么远的距离,坐马车得走一个月,即使从通南大运河走,也得十几二十天,祁韵可是一辈子都不敢想的,更别说去什么岭北、乌拉木河了。

    他抱着膝盖,无知地问:“那边的冬天很冷吗?”

    乔松年望着夜空的一轮弯月:“很冷。尤其是到了岭北,十月就开始下大雪,有一次我们的商队碰上大雪封山,路被雪盖住了,差点儿困死在山里。”

    祁韵连忙问:“那次后来怎么样?”

    乔松年笑了笑:“碰上了当地的樵夫,把我们带出去了。”

    祁韵松了一口气,不由道:“你们这天南地北地跑,可真危险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