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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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补丁的粗衣登门还他药钱倒也罢了,竟在大人面前……哭眼抹泪,谓之无家可归,食不果腹云云。

    她不是宋帝师的夫人吗?在公孙家装什么难民?哭什么穷?

    雀声一溜烟跑到公孙葭跟前,将祝好的事噼里啪啦倒了个干净,末了,不忘添上一句:“大人,您不是不喜教外人知晓您擅医术吗?如今却纵那表面仁善、内里塞满心眼的女子登堂入室……”

    公孙葭大人却只闲哉哉拉长一对儿耳廓,嗓门儿大道:“雀生啊,你说什么?老夫耳背啊!你大点声!再大点声!”

    “……”

    雀声只得深吸一口气,凑在公孙葭的耳畔大点声再大点声地重复一遍,谁知公孙葭听了,捋着一把花胡子长须道:“雀声啊……我已辞官啦,怎的还满口大人不大人的?再者,若那丫头果真识字,想誊抄房里半残半破的医典便由着她抄嘛……左右是残篇断简,又有何用?”

    雀声:“……”

    大人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听他剖析利弊!真是气煞他也!

    祝好忽觉一道灼热甚至可以说是略带敌意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她搁下笔,抬眼望见小小的一只雀声立在门廊下,便朝他招手,“雀声,你来得正好,你可否上前……”

    雀声不动。

    “三个铜板。”祝好见他仍不挪步,咬咬牙,比了个五。

    雀声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移步。

    祝好指着书上一处焦黑的大窟窿问:“你可还记着此处原本写着什么?”

    她见雀声将怀里的典籍重重一搁,两手叉腰,下巴高高扬起,偏是不答一字,祝好扶额,“再五个铜板,好了吧?”

    雀声眯着眼打量她,他当然对银子铜板很是动心,此刻却支支吾吾,小嘴张了又张,末了,两手一摊道:“我不识字,况且,亦非大人的徒弟,我虽作书童,却也只需为大人洗笔研磨规整书册……”

    祝好:“……”

    经由她多日的观察,已有八成把握公孙葭大人便是百年后人人称道的贾圣医。

    祝好惦记着百年之后名动天下却记载残缺的勾魂针法,若将此针传世,李沅的父亲便有救了……可连日来翻遍医典,也不见一点半点此针的记载……

    即便寻得……也只是残篇断简了。

    祝好抵着笔杆思忖,公孙葭尊长既未点破她的身份,而是容她入府,管她饭食,如此纵容,实在不合常理……

    寻常人早该防着她,偏生尊长一而再再而三地由着她。

    祝好轻叹一声,随手再翻几页,手下压着的医典无不缺页少章,一时竟不知从何处抄起,无怪乎公孙尊长任由她翻阅……

    蓦地,祝好翻页的指尖一顿。

    一行因火舌舔舐得犯糊的字迹跃入眼帘:邬山有一药,花叶不相逢,枝呈卷,叶如竹,夏生,冬败,取鳖血浸之可成毒,饮此毒者若得子嗣,便生隐疾,世世代代融于子孙血脉,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发作时胸脯憋闷刿心……

    余下的字句已难辨清,然仅仅数言,足以教祝好如雷击顶。

    远去的记忆纷至沓来,她想起一人——施春生。

    施家的遗代隐疾不正与此书上记载的一般无二吗?莫非……施家并非天生隐疾,而是……

    祝好凝神细思良久,这些时日她除却披阅残卷,还时不时为公孙葭摇扇端茶、揉肩捶背……思及此处,祝好撂下笔,搁下雀声,径自寻公孙葭。

    这会儿公孙葭正横卧在院里竹编的摇椅上,丽阳将他花白的须发照得似镀上一层碎金的银丝,他半阖着眼,摇着蒲扇,嘴里哼着蜀地的乡音小曲,一派闲适。

    祝好轻手轻脚地上前,自公孙葭手里顺过蒲扇,为他摇风,公孙葭眼皮未抬,只道:“啊,雀声啊?行囊可都拾掇妥当了?再过个几日,咱们该启程回蜀中了。”

    “尊长,我是祝好。”

    公孙葭支起老骨头,上下一扫祝好,又躺了回去,“是你这丫头啊。”

    祝好一时无言,这程子,公孙葭不是耳背便是目昏,可他分明将将辞的官,何至于此?

    她斟酌再三,终是下定心道:“公孙尊长……终究还是盼着那些医道典籍得以传世对吗?否则怎容我入药屋翻阅誊抄。”

    公孙葭不言一字,祝好想了想,继续道:“医典多已是残篇断简,尊长,恕我愚钝,纵使誊抄也难以补全。”

    “正因是残本,我才由着你翻阅,这可是祖传之物,若非如此,岂能容你近前?”公孙葭一把顺回蒲扇,“你啊,早些死心,老夫不日便要带着雀声那孩子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尊长这会儿倒是不耳背不眼花了?”祝好莞尔,又不依不饶地将方才瞥见的遗代隐疾之毒说了,她问:“尊长……此毒可能解?”

    公孙葭摇扇的手一滞,视线掠过她因连日抄书而磨出薄茧的指腹,复又一摇蒲扇,缄默不言。

    既是残本,这丫头到底在抄些什么?不是问东问西,便是打听勾魂针法。

    如今世道腐败,朝廷多蠹虫,纵有回春妙手,能医皮肉之疾,也难治膏肓之症,再且,迄今为止,未尝遇着个称心的徒儿,既如此,医典烧了也就烧了。

    思及此,公孙葭摇扇的手又是一滞,合意的徒儿倒是有一个,只可惜宋琅那小子志不在此,亏他当年途径淮城,将尚在玩泥巴的宋琅从阎王爷手里硬抢回……

    早知如此,不如任那一根筋的倔小子一命呜呼。

    莫非是那小子回心转意,所以教自家媳妇先探探口风,抄抄医典?

    ……也不对,宋琅当年才那么点儿,怕是早将此事忘干净了。

    ……

    祝好蔫蔫地回了家,她饿得前胸贴后背,熟门熟路地摸到小厨房。

    揭开食罩,见里头依旧摆着几道精致的小菜并一碗莹润饱满的大白米饭,祝好不由捂着嘴笑。

    待她餍足,门外掐着点似的迈入一身黑衣劲装的带刀侍从。

    “祝姑娘,少君在书房候着。”

    日来忙于他事,竟险些将宋携青忘了。

    她不再耽搁,膝处的伤也好利索了,提着裙裾穿过一重重雕花洞门直往

    书房而去。

    门扉大敞,显然是在等她。

    祝好抿唇压下唇角的弧度,端出一副同他前些日一般无二的冷脸。

    方一迈入,身后的门扉便被人轻轻掩上,祝好抬眼,案前端坐之人手持书卷,神色专注。

    祝好出声提醒:“宋携青,书反了。”

    那人瞥她一眼,面不改色地搁下书卷,问:“近日去何处了?”

    她迟迟未来寻他,他也迟迟寻不得合适的由头见她。

    如今,他想通了,为何想见她非得编一由头?就不能想见便见?

    “少君不是时常命人跟着我么?我去了何处,您岂会不知?”祝好行前,语带戏谑,“少君今日怎的有闲时留心起我来了?前些时日,不是恨不能我消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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