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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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顾不得膝上将将结痂的伤,只一个箭步夺门而入。

    李弥彰老远见一身杏裙的小娘子疾步闯入,裙裾在风中翻飞,半散的青丝拂过她因急促喘息而微张的朱唇,他秉笔的手莫名一顿,竟忘了遮掩案上的线本。

    二人一立一坐、一高一低,各自攥在线本的一角上。

    因此一遭,笔杆自李弥彰的指尖滑落,骨碌在案上时,砸出一朵不大不小的墨花。

    祝好低头一看,正好瞥见一行小字:宋琅为博明慈帝垂青,当朝诛戮良将于殊。

    “于夫人哭夫,祈安丧母,难道你不在场么?”她的峨眉皱成一座凸起的小山峰,喝道:“可为着赚几个破子你仍要往他身上泼脏水?”

    李弥彰一怔,这些时日他一再琢磨,她究竟要教他做什么?宋府又有什么破职可谋?

    如今对上她因愤懑而微微泛红的眼,他忽有所悟。

    他回想这几日的种种,他李弥彰绝非愚钝之人,心下已然明了,自然也看得真切。

    宋琅非但无过,甚至为着素不相干的人与事倾力周旋。

    李弥彰从案上摸回笔杆,笔锋一甩,将线本上已成文的字句划去,末了,他将笔折断,抬眼迎上祝好,“行了吧?”

    他委实不明白,眼前的女子是何等的纤弱,分明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已,怎敢在御驾前睁着眼胡拉乱扯?还有宋琅,他不是素有奸佞之名么?又为何偏与皇帝不对付?

    李弥彰隐隐觉着,此二人怕不是都有些疯病。

    他垂眼眈着被墨迹掩盖的字句,眼下宋府既供着他的吃喝,他自然不便如此书,不过……

    他李弥彰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若有一日被逐出宋府,或是穷途末路,他照样捡起笔杆子借着宋琅当噱头,换几文活命钱。

    正思量间,忽有轻如鸿毛的一物什拂落在他鼻尖,李弥彰眉头一皱,搁不住倾身打了个喷嚏。

    祝好忙将半散的发捞回,她退一步,歉然道:“失礼了,李学士。”

    他正暗自诧异这女人除却在宋琅面前竟也有稍稍温婉的一面,却又见她猛地撑案而起,一张芙蓉面几乎揉作一团,恶狠狠地对他道:“眼下被我逮个正着,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划去了,谁知你日后……”

    “祝好!你休要欺人太甚了!”李弥彰怒极反笑,面上闪过一丝教人戳破心思的局促,他索性撕破脸皮道:“若你们肯日日供我衣食住行,按月舍银,教我不至于饿死街头,李某自然不会再撰写有损宋大人清名的文章,便是命我为宋琅写些歌功颂德的锦绣文章也未尝不可……”

    祝好闻言一愣,果然文人多厚皮。

    她正欲再言,余光却自大敞的门外掠过一道青影,祝好心头无端一紧,哪还顾得上什么李弥彰赵弥彰,她提起裙裾,举步便追。

    眼见青影行将隐入花木深处,祝好唤道:“宋携青,你等等我……”

    那人的步履不受控地放缓,祝好忍着膝间隐隐的刺痛拦在他身前。

    晨风

    拂过,她额间已沁出细汗。

    宋携青面色阴郁,视线在她膝处飞速地一瞥,不见洇血,方移开眼。

    他浮想将才撞见的一幕——女子的青丝垂落在男人鼻尖,二人隔案相对,男人倾身迫近,无一不刺得他两眼生疼。

    她为何能与旁的男子也那般亲近?她不是说心悦于他吗?不是说是他的妻吗?

    昨日她分明还伏在他怀里啜泣……抱着他不肯松开分毫……

    为何今日却……

    宋携青抬手轻按眉心,大抵只是他多心了罢,何况……不管他二人百年之后当如何,至少眼下是一身清白,既无甚干系,她与何人在一处,与何人亲近都是应当的不是么?他究竟在介怀什么?别扭什么?即便如今她说不喜他,厌弃他……

    心绪如潮,翻涌难平,他在心内反复挣扎,如一尾搁浅的鱼,时而得以喘息,时而憋得窒闷。

    宋携青忽又忆起方才的一幕幕,二人的低语一字不差地钻入他的耳内。

    他眼眸深长地眈着她,忽而平铺直叙地唤了个只教他生疏的名:“祝好。”

    只见身前的小娘子不假思索地应了声,将他方才自欺欺人的说辞击得粉碎。

    什么祝翩翩?

    ……她果然是在骗他——

    作者有话说:翩翩:喜欢的人当然只告诉小字就好啦[哈哈大笑]

    小宋:她连名字都骗我!

    第96章 骗子

    随着梅怜卿的一声令下,流风凝滞,枝头的雀鸟也噤了声。

    众家仆面面相觑,大……大人是要将谁的腿打断?

    “还不动手么?”梅怜卿冷眼含霜,一扫合围在屋外却无动于衷的家仆,“莫非觉着本官在说笑?”

    众家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皆拿不定主意,虽则大人一向对小姐管教甚严,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人很是护着小姐,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竟要打断小姐的腿?!再且……他们上前,也万万打不过小姐啊!

    风声鹤唳,无人敢动。

    正僵持间,忽闻院外传来纷杂的步履声,下一瞬,门房火急奔内,通报道:“大人!苍平侯他他他……”

    门房尚未将舌头捋平,只见锦衣白面的郎君已携春风跨入庭院。

    彼时,梅家兄妹亦已伫足庭中。

    随黎清让一同入院的,还有望不见尾的红木抬箱。

    梅怜卿眼角一跳,诘问道:“你这是要陪她胡闹?还是有旁的什么把戏?”

    黎清让笑笑,指挥着一众随行仆役将箱笼次第排开,他施施然道:“我倒是想请教大舅子,你这是唱得哪出?”

    满院寂静,梅家兄妹无不是一脸“生人勿近”的神情,唯有黎清让端着满面春风,好不恣意。

    “你瞎攀什么亲?!谁是你大舅子?”梅怜君瞪他一眼,呸道:“不是风寒在身,卧榻难起么?果真是个贪生怕死的孬种……”

    正常的男人一听“孬种”这称呼大抵都要闹上一闹,黎清让闻言,反倒笑得更欢了,梅怜卿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梭巡,淡道:“不论如何,云葳郡主所言不差,侯爷的确不当信口攀亲。”

    在众一听梅怜卿疏离至极的称呼惊得纷纷侧目,只见本人面上并无赘余的神情,他冷着声道:“舍妹屡屡忤逆尊长,几次三番以下犯上,作为其兄,今日便打断这孽障的双腿,逐出梅家,自此以后,此女再与梅家无甚干系。”

    “兄长当真要如此?”梅怜君原以为方才不过是兄长在气头上,谁知他仍不见松口,她倒是不惧这些个家仆奴役,若真要打断她的腿,放眼院中,谁堪敌她?可若兄长非要将她逐出梅家……

    母亲与父亲已故,如今的一家之主是兄长,家谱上的笔墨,原不过在他的一念之间。

    如今,兄长为阻她赶赴霞阳,不仅要打断她的腿,还要与她断绝血亲。

    “哦,既如此,本侯也不便再唤什么大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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