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焚长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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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看在眼里,相较于庆王,长平王似乎圣眷更浓。

    庆王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急召裴见素密谋对策。

    李修白也未闲着,一面命人深挖庆王妃生父踪迹,一面遣密探查访庆王心腹——工部侍郎在帝陵工程中的贪墨之事。

    朝堂暗流汹涌,宫中也不可放松。

    这日,李郇照例在道观秘会李修白,禀报宫中近况。

    “圣人已渐沉迷于九转金丹,精神一日日好转,头疾发作也少了。”

    李修白淡淡“嗯”了一声,这正是他想要的。

    金丹的确能让人一时回春,但是以透支身体为代价,如同饮鸩止渴,不久后,李俨身子会迅速垮下去。

    到时,时局必大乱。

    庆王裴党势力尚且不可小觑,魏博虎视眈眈,他必须在李俨垮掉前,将储位牢牢握在手中。

    于是李修白又沉声吩咐:“剂量需严格把控,照本王说的给,不可操之过急。”

    李郇连忙应下,又提及圣人近日对他和夫人多有夸赞。

    李修白心知这是阿谀奉承,并不喜李郇这种人。

    但李郇能言善辩,机敏过人,是装神弄鬼、蛊惑圣心的不二人选。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时也需用非常之人。

    交代完毕,他起身欲走,目光掠过道观庭院中那棵系满红绸的许愿树,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

    李郇察言观色,立刻凑近:“殿下,听闻夫人为护您负了伤?这是观中的神树,颇为灵验,殿下可要为夫人祈愿,祝佑她早日康复?”

    李修白目光从那片刺目的红绸上漠然移开:“不必。”

    李郇望着他冷漠的背影,心头疑窦丛生,他们夫妇不是传闻中鹣鲽情深么?

    可从这些日子的细致观察来看,好似又不是如此。

    怪异之感萦绕不去,回宫后,他悄悄说与了薛灵素。

    ——

    先前忽律之死给进奏院带来了不小的麻烦,魏博那边大为震怒,要再派一个更精悍的进奏使来,并且要他们这段时间严查忽律的死因。

    进奏院忙得焦头烂额,直到此时才空出手想要管萧沉璧,她却又受伤了,于是也不好逼她再做什么舍身的事。

    何况,岐王倒台她居功至伟,康苏勒将此功绩报回魏博,也算有所交代了。

    萧沉璧闻言,心中稍安定。

    若一切顺利,不等新进奏官抵京,她或许已脱身。

    麻烦的是,刺杀后,薜荔院陡然多了十几个孔武有力的仆妇,说是老王妃忧心她安危,特意派来护卫的。

    萧沉璧心生疑窦,老王妃向来有分寸,甚少插手薜荔院内务,怎会不打招呼便派来这么多人?

    安福堂内,老王妃也颇为不解,看向比自己还高出一头的儿子:“你既关心夫人,自己下令便是,何须借我的手派人?”

    李修白神色恭谨:“这回劳烦阿娘帮我。其中缘由,日后儿子定当禀明。”

    老王妃只当小夫妻又生龃龉,叹息道:“当年我与你阿爹也常争吵。他去治水患前,我还与他怄气,谁知那句气话竟成了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些年我无数次想过,若是当时能稍稍退让一些,是不是也能少点遗憾……”

    李修白握住母亲的手,声音沉静:“阿爹之死是人祸,即便有遗憾,也是罪魁祸首付出代价,和阿娘无关,阿娘不必自责。”

    “道理我懂,可这心里还是难以放下。你虽聪慧,到底年轻。不要觉得日后还长,其实每一句话都可能是最后一句。夫妻之道,贵在相互体谅,各退一步,方能和睦长久。”

    “儿子谨记。” 李修白恭顺应下,心中却无半分认同。

    退让?有些人,退一步只会得寸进尺。

    他习惯了将一切牢牢掌控在指掌之间,尤其是对萧沉璧。

    回到薜荔院时,萧沉璧正在换药。

    瑟罗负伤,这差事便落到了回雪手上。

    两人配合生疏,染血的纱布紧粘在皮肉上,回雪一扯,痛得萧沉璧眉头紧蹙。

    “下去吧,我来。” 李修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萧沉璧微微一僵,这伤口位置尴尬,在右肩胛下方,包扎时需扯开半边衣襟,春/光半泄。

    她身材不是时下流行的丰腴,但也不干瘪,还算玲珑,因为过于白皙,在灯光下着实晃眼。

    萧沉璧下意识拢了拢衣襟:“不必麻烦,回雪可以……”

    然而回雪只听李修白的命令,已经将药瓶奉上。

    萧沉璧只好默许。

    幸而李修白似乎真的只为上药。他的目光即便掠过那片雪白也没多余的情绪。清理、上药、包扎,动作精准利落,一气呵成,甚至比回雪更轻柔,萧沉璧几乎未感到多少痛楚。

    她有些诧异:“你怎么好似很擅长这种事?”

    李修白慢条斯理地净手:“忘了?你从前射过我一箭?也是差不多的位置。”

    萧沉璧顿时语塞,尴尬地别过脸。他该不会是战场上自己给自己包扎练出来的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们之间可没什么好的回忆。

    她识趣地闭上了嘴,李修白也不再说什么。

    伤了右臂,诸事不便。比如吃饭,比如洗漱……

    萧沉璧有一瞬间十分后悔,当时替他挡箭的时候应该换成左边胳膊的,这样也不会太妨碍日常起居。

    她用左手搅着面前的一碗粥,神思飘忽。

    “在想什么?” 李修白的声音淡淡响起。

    萧沉璧回神,掩饰道:“没什么,只是好奇这粥里放的黑色是什么东西。”

    李修白看着她笨拙的左手,一眼看穿——什么粥,她定然是在后悔挡箭时没选左边。

    看穿她的想法后,他更无半分援手之意,只冷眼旁观她别扭地舀粥。

    用膳尚可忍耐,沐浴才是煎熬。

    萧沉璧素来不喜旁人伺候沐浴,往常只让人备好水便自行料理。如今右臂不便,只得破例。

    回雪人如其名,冷若冰霜,萧沉璧实在受不了那看尸体一样的眼光,便想换人。

    回雪依言退下,谁知进来的却不是新女使,而是李修白。

    他未用巾帕,直接以手撩起温水,徒手擦拭她身上残留的淡淡血痕。

    那动作堪称温柔,萧沉璧却浑身不自在:“没有其他女使了么?”

    “郡主不是不喜旁人近身么?”

    “你如何得知?”

    “同床共枕这些时日,本王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

    萧沉璧心头一跳,这话似有深意。她回头探究,李修白面上却无半分异色,只轻拍她腰侧:“起身。”

    她依言站起。他继续用手掌细细清洗她的全身,从颈项到足尖,每一寸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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