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焚长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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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安然无恙;本王点破,郡主便立即不适。倘若本王说,今日这包特意未加艾叶与肉桂呢?”

    他在诈她!

    萧沉璧沉住气:“也许是前些日食辣伤了脾胃。我着实不适,还望殿□□恤。”

    “不舒服便请大夫来看,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修白稳坐如山,轻唤一声,“流风。”

    话音刚落,府中侍医已被带到门外——

    如此迅捷,显然是早有准备。

    今晚看来是不探个水落石出他誓不罢休了。

    幸好萧沉璧也有防备,自从他昨晚莫名其妙起疑心之后,她便随时戴着臂钏,此刻只需稍作调整,脉象便可无虞。

    她下颌微扬,镇定自若:“殿下既信不过妾身,那便再诊一次。”

    说罢,她安然落座,整理裙裾衣袖。

    李修白面上不动声色,余光却精准捕捉到她双手那极其细微的停顿与调整。

    再一看,妆奁中,那枚常戴的臂钏果然不见踪影。

    果然……果然!

    一股被愚弄的怒火混合着杀意在胸中翻腾,却又被另一种更复杂难辨的情绪强行压下。

    他缓缓放下茶盏,轻笑出声。

    萧沉璧半晌不见动静:“殿下不是要查我吗,怎么不叫人进来?”

    “不必了。”

    “怎么?殿下又相信我了?”

    李修白唇边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还用查么?本王只问郡主一句,你常戴的那枚黄金臂钏,此刻在何处?”

    萧沉璧后背瞬间爬上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意。

    他果然猜到了!

    连她如何作假都已洞察!

    面对那洞穿一切的目光,萧沉璧心知任何辩白皆苍白无力。

    今晚他原来是故意静静地看她演戏,仿佛收网的猎人一般,不紧不慢地逗弄濒死的猎物。

    她嘴唇嗫嚅,李修白却忽然起身:“郡主怎的不辩解了?本王今日听到一件趣闻,说平康坊曾有一个歌伎,为攀附平国公世子以银针封寸口脉来伪造滑脉。听闻臂钏运用得宜会有异曲同工之妙。想必,郡主用的便是此法?”

    萧沉璧声音尽量平静:“我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李修白停在她一步之遥:“郡主既不肯认,那便请撩起衣袖,一观便知。”

    萧沉璧此刻不知不觉便被逼到了墙角,再回眸,只见流风和回雪如门神般守着。

    看来这人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

    死局将成,硬拼绝无生路。

    萧沉璧能屈能伸,为了保命,迅速变脸,眼底涌上盈盈水光,语带哽咽:“殿下既已看破,妾便也不隐瞒了。不错,妾的确是假孕,但妾也不想的,实在是……先前的孩子不慎小产了!殿下如此恨妾,妾也是没办法。”

    “小产?”李修白神色微微一顿,“何时的事?”

    萧沉璧帕子又往上捂了捂,强忍“悲痛”:“正是殿下回府的那几日,殿下若留心或可记得那几晚妾身总是进进出出,实则,是小产血崩,难以止歇。孩子是妾身骨中骨,肉中肉,失子之痛,无人会比妾更甚!”

    李修白眼中无半分动容,只冷冷重复:“是么?”

    萧沉璧泫然欲泣,试图以情动之:“殿下对妾竟无半分信任?好!即便殿下不信妾身,也该信进奏院!若妾身无孕,进奏院岂会轻易对殿下动手?念在这个我们共同夭折的孩子的份上,殿下真的忍心杀我?”

    李修白神色依旧冷漠:“郡主巧言令色,舌灿莲花,你觉得本王还会信你吗?”

    萧沉璧简直恨透了这人,她已演得如此凄绝,他竟然如此铁石心肠。

    但此时还没到绝境,稳住。

    她又冷静道:“好,殿下即便不念在我们夭折的孩子的份上,也不该忘了当初的盟约,这些日子以来,我又是帮殿下出谋划策废止迎佛骨一事,又是献上了庆王妃的线索,增加殿下扳倒庆王的筹码,甚至,还助殿下除去魏博心腹大患孙越,桩桩件件,功绩累累,不比殿下手底下那些所谓的谋士能臣更有用?殿下即便无情,单看利害,当真舍得弃妾身这枚价值连城的棋子?”

    她眼波流转,泪光盈睫,甚至连眼角的泪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将落不落,既勾人,又不惹人心烦。

    楚楚可怜与锋芒毕露奇异地糅合,任是无情也动人。

    李修白移开视线:“从前本王便听闻极其擅长利用一切外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萧沉璧追上去抓住他衣袖:“妾身所言句句属实。殿下难道便毫无感知?何况,我还可以利用这个孩子助殿下重创岐王。到时,二王皆损伤惨重,殿下距大位岂不是更近一步?相反,殿下若此时执意杀妾,日后要达成此局恐怕需耗费十倍心力!殿下乃当世英杰,断不会行此损己利敌之事吧?”

    “哦?”李修白眼底终于掠过一丝她期待的光,“孩子已然不复存在,郡主要如何借之重创岐王?”

    萧沉璧一直暗暗观察他的神色,立即抓住机会:“小产!岐王妃一直眼高于顶,在长安贵妇中名声并不好,妾身既已小产,何不将计就计,将这小产嫁祸于岐王妃?皇室子嗣单薄,此胎陛下曾寄予厚望。若因此夭折,陛下必会厌恶岐王,同时,殿下也可收获陛下宽慰,一举两得!殿下志在天下,当真要因这闺阁私怨,错失良机?”

    她言辞犀利,直指核心。

    李修白眼中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坐回宽大的紫檀木椅上:“先前郡主还说此胎关乎大局,此刻又称其为闺阁私怨,为了保命,郡主真是瞬息万变。”

    萧沉璧丝毫不在意这点奚落,眼下没什么比保命更重要。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朝一日她必会千倍百倍报复回去!

    她继续软言相劝,眼角掉下一滴泪来:“我知殿下厌恶我至极,但我所言于殿下确实是百利而无一害。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殿下胸怀四海,难不成这点容人之量也没有?那将来有朝一日一统四海,又如何收服败将?”

    李修白背着光,身影在烛光下拉长,神色莫测。

    萧沉璧屏息凝神,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变化,同时,她也再用余光扫视四周任何可以用的器物。

    她在赌,赌他会为了利益留她一命。

    若他不答应,她也不会束手就擒,便是死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偏偏,李修白就是不说话,仿佛故意煎熬她一般,眼神冷冷淡淡,把玩着手中的青瓷盏。

    他的唇偏薄,都说这样的男人最是薄情。

    萧沉璧暗暗将手绕到背后,准备握住细颈瓷瓶,就在她即将按捺不住之际,那修长的手指终于停住。

    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

    “可。”

    萧沉璧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这条命,暂时保住了!

    但很快,一道无情的声音又压了下来。

    “本王可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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