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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雪焚长安》 20-30(第6/28页)
愧疚与感激交织翻涌,暗暗立誓日后一定要报答萧沉璧。
萧沉璧步出内室,借着铜镜用余光瞥见了瑟罗眼中神色,唇角无声地勾起一抹得意。
呵,看来这小娘子已大半投诚于她了。
诚然,她昨夜确是尽心救治。
但这尽心,也不是全无算计。
人,是要救的;这救命之恩,也是要图报的。
且为了叫瑟罗更感激,往眼底抹些螺子黛啊,在她快醒来之前握紧她的手啊……诸此种种小心思也是不妨用一用的。
现在看来,效果甚佳。
目的既已达成,萧沉璧抬手抹去眼底用螺子黛造出来的熬夜“乌青”。
瞬间,面容又恢复明艳。
她唇角也高高扬起——瞧,没有人能逃出她的算计。
瑟罗不能,那个姓陆的也迟早要拜在她石榴裙下。
——
进奏院
安壬说到做到,当晚就着手给李修白更换寝具。
西厢房里,那架被郡主“不慎”损毁的旧榻已被悄无声息地抬走,除此以外,房中其他陈设器物也焕然一新。
安壬打量了一圈,很是满意,再抬手摸了摸鼻尖,目光扫过静立一旁的李修白,见他即便已是四月初的天气,肩上仍松松披着一件厚实的大氅,身形隐在宽大的衣袍下。
仙人之姿是不错,只是未免过于飘飘欲仙了。
再瞧见他破损的唇角,安壬愈发忧心。
啧,郡主那性子……只怕这温润如玉的陆先生,才是被“折腾”得够呛的那个吧?
心念一转,安壬当即扬声吩咐:“再给陆先生每日添一份上好的参茸补汤。”
李修白仿佛全然未觉那份意味深长的打量,亦未作任何辩解,只微微颔首,嗓音温润依旧:“有劳安副使费心。”
实际上,萧沉璧虽娇蛮,却没从他这里讨到半分便宜。
任凭她如何撕咬,他沉默不语,始终折着她的腰,倘若这榻没塌,那句告饶的话很快便该从她口中挤出来了。
他唇角掠过一丝冷笑。
但这笑意很快隐去。
只见安壬不仅更换了里间的卧榻,还在窗边添置了一张软榻。
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张平日供他看书习字的案几,竟被换成了一张极其宽大的紫檀木书案。
案面光滑如镜,其尺寸之阔,足以容两人并坐挥毫。
搬抬的杂役们不明就里,只道是陆先生因科举一案有功受赏,纷纷贺喜。
李修白目光冷冷扫过,但笑不语。
知晓内情的贴身女使目光甫一触及那张宽阔得近乎突兀的书案,脸颊倏然飞红。
她暗自啐了一口,呸!
这安副使瞧着道貌岸然的,内里竟藏着这么多花花肠子!
这桌子如此宽敞,恐怕不止是能用来看书习字吧?
第23章 笑里刀 “权当先生是迷恋我才留下的。……
庆王府
单枫一身血污未及更换, 便带着周赟直入庆王府。
被引入书房后,他立即拜倒:“禀大王,卑职幸不辱命, 周季辅后人周赟已找到!虽险象环生, 终得安然护送入京!”
庆王忙上前搀扶:“五郎快起,此番辛苦你了!速去歇息,余下之事交予京兆府便是。待尘埃落定,本王必有厚赏!”
单枫再拜谢恩, 随即沉声补充:“大王,还有一事。行至万年县时, 接应未至,岐王爪牙却先一步杀到,我等与之力战,将竭之际, 忽有一队人马杀出,搭弓射箭击杀了岐王的人, 这群人蒙着面, 属下暂时无法分辨其身份。”
庆王眉峰微蹙:“哦?蒙面相助的黑衣人?”
“正是。”单枫肃然道,“卑职欲上前探问,但这些人只说是路见不平,并未告知身份便径直离开了。”
庆王略加思索一番,着实也想不透,只道:“本王知晓了, 你且下去好生休养。”
待单枫退下,庆王即刻命人护送周赟前往京兆府,击鼓鸣冤,状告韦颢公报私仇, 构陷忠良。
同时,他又遣心腹密请裴相过府,共商对策,顺便探询那神秘黑衣人的来历。
岐王府
得知派出的精锐尽遭狙杀,周季辅后人竟安然遁入庆王府邸,岐王勃然暴怒。
连平日最喜观赏的角抵戏也索然无味,心烦意乱之下,他竟命人将场中那两个咿呀呼喝的昆仑奴当场拔了舌头。
霎时间,血溅当场,惨呼凄厉。
柳宗弼眉头紧锁:“老臣所遣乃是一队精锐,而庆王那边只有五六个人,怎会拦不住?”
岐王恨声道:“探子来报,说半路杀出一队蒙面黑衣人,助庆王射杀了我等!哼,孤就知晓王兄必有后手!狡诈至极!”
柳宗弼细问了那报信人之后,却缓缓摇头:“依老臣之见,这些人蒙着面,看起来并不想叫人知道身份,且之后也没有随庆王一党回府。此事……恐非庆王手笔。”
“那这些人是谁?”
“臣也暂时不知。”柳宗弼蹙眉,“兴许,是暗中支持庆王的人,打算事后再邀功?抑或是不欲殿下得势之辈,匿于暗处搅弄风云?长安世家盘根错节,人心叵测,其用意着实难揣度。”
“连柳公都猜不透?呵,看来是手段通天的厉害角色了!”岐王语带讥讽。
柳宗弼心头掠过一丝厌烦,若非别无选择,此等愚鲁无礼之徒,他着实不愿扶持。
正言语间,又有属官急报说周赟已被送到京兆府,还敲响了登闻鼓,而且京兆尹已经开堂审理,这旧案已经一传十,十传百,正飞快在长安流传开。
恐怕明日早朝,京兆尹的奏疏便要直达天听了!
岐王闻言一脚踹翻脚边香炉:“好!好得很!往日里但凡涉及庆王一党的案子,京兆尹总是一拖再拖,如今倒好,半个时辰就升堂问案!这狗官,定是投靠了庆王!”
柳宗弼对此早有预料,倒不甚意外,沉声道:“事已至此,唯有竭力转圜。老臣即刻去寻韦颢,令其咬定乃秉公执法,绝无私怨。或可……大事化小。”
“那便有劳柳公!务必将此事压下来。”岐王心生不满。
毕竟,追根溯源,此事终究因柳宗弼之父而起。
柳宗弼也没作辩解,匆匆离去。
——
京兆府衙
京兆尹确系庆王党羽,此案是陈年旧案,证据早已备妥,唯缺人证。
周赟一至长安,庆王党羽便将翻案铁证送入府衙。
此番开堂问审,不过是走个过场,兼散布流言,将事态彻底搅浑罢了。
次日一早,京兆尹便一本奏折将事情原原本本参到了圣人那里。
人证物证确凿,圣人李俨览毕,当廷震怒,将奏疏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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