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焚长安: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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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罗迅速答应下来。

    奴婢当久了,她着实怀念拉弓射箭的感觉。

    ——

    长平王府规矩虽严,待家仆却着实宽厚。不仅月钱优渥,仆役们也鲜少受责打。

    瑟罗入府时日并不长,但为人老实勤恳,有萧沉璧作保,典事娘子倒也放心允了她一日假。

    奴籍不得远行,瑟罗得了假,径直赶往进奏院。

    换上一身利落的骑射劲装,背上弓箭,活脱脱一个女将军,哪里还有半分王府女使的模样。

    此时,进奏院收到急报,说是庆王的派出去的心腹单枫携那周姓小儿快马加鞭,已赶到了京兆府万年县地界的群玉山附近。

    同时岐王的人亦追踪而至,正纠集人手,暗中伏击。

    瑟罗立即点齐人马,策马疾驰,直扑万年。

    待她赶到群玉山脚,密林深处早已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此时距离两边相遇不知过了多久了,断肢残骸散落一地,庆王一方仅余三人苦苦支撑,岐王那边却有十数名凶徒围攻,眼看便要得手,那周姓小儿性命堪忧。

    瑟罗当机立断,将蒙面黑巾往上一拉,低喝一声:“放箭!”

    进奏院众人应声搭弓,箭如骤雨,瞬间射倒岐王五六人。

    瑟罗更是眼疾手快,一箭洞穿对方头目咽喉。

    岐王部众登时阵脚大乱。

    瑟罗毫不迟疑,继续下令放箭,混战中,她肩头亦中一箭,剧痛钻心。

    她强忍伤痛,咬牙下令猛攻。

    约莫一刻钟后,喧嚣的山林重归死寂,岐王的人全军覆没。

    之后,瑟罗迅速带着人撤离。

    单枫看着这群神出鬼没的人莫名奇妙,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护着周赟策马狂奔长安。

    幸而庆王接应人马及时赶到,两下汇合,这下便无后顾之忧了。

    目睹庆王一行进城之后,瑟罗才彻底放心。

    此时,天色已晚,她必须尽快回到王府。

    于是,她草草包扎肩头深可见骨的箭伤,换上包袱里备好的王府女使常服,忍着阵阵眩晕匆匆返程。

    至于消息,则让其余的人带回了进奏院。

    可那一箭正中她左肩,血流如注,根本止不住,待她行至王府门前,鲜血几乎要洇透外衫。

    瑟罗强撑精神,强作无事,昏昏沉沉挪回薜荔院。

    甫一进门,向萧沉璧回禀之后便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晕厥在她面前。

    “瑟罗!”

    萧沉璧吓了一跳,急忙俯身查看,掀开衣襟才发觉瑟罗的肩膀正在渗血,伤口还不浅。

    这小娘子也是个能忍且死心眼的,伤成这样了还拼命在日落之前赶回王府,她便是寻个借口休养一下也无妨啊!

    萧沉璧心生感慨,正欲替瑟罗止血包扎,指尖却忽地顿住。

    这些日子瑟罗虽帮了她不少,但终究是康苏勒安插在她身边监视的眼线,将她的一举一动定期汇报。

    有瑟罗在,无论是暗中联络心腹赵翼,还是伺机脱身,都难如登天。

    瑟罗如今重伤,便是死了也合情合理。

    萧沉璧眸光骤然转冷,她似乎不该救她……

    然而,正冷眼旁观时,昏迷的瑟罗却抓着她的手,不住地呢喃着“阿姊”。

    一声一声,萧沉璧不免想起了远在魏博的阿弟,稍稍动了恻隐之心。

    况且,瑟罗重伤归来,第一件事便是向她复命,这份忠心,倒也难得。

    望着那肩头不断晕开的血迹,萧沉璧默然片刻,终是改了主意。

    倒非全因那点稀薄的怜悯,更是利弊权衡后的决断。

    毕竟,叔父不可能对她完全放心,没有瑟罗,也会有其他人。与其面对一个未知的耳目,不如留下这个已摸清几分脾性的瑟罗。

    此女身手不凡,心思也还质朴,她费心笼络了这些时日,眼见渐有成效,若此时功亏一篑,岂非可惜?

    总之,在一番冷静权衡之后,萧沉璧费力将瑟罗挪至榻上,为她简单清理伤口,暂时止住血。

    但瑟罗的伤太重,光包扎远远不够,得想办法给她找止血愈合的药才是。

    为免暴露身份,府里的侍医是用不得的。

    萧沉璧只得寻个由头亲自出府,至药铺抓了内服外敷的药剂。

    外敷尚可遮掩,煎药却颇费周章。

    她紧闭门窗,用炭盆小心煨着药罐。

    期间,一丝药味飘了出去,险些叫院里的女使发觉,她只道是自己安胎的药味,方才搪塞过去。

    萧沉璧这等身份已经许久没照顾过人了,这一夜下来劳心劳力,可把她累得不轻。

    到了黎明,窗外泛起一丝鱼肚白的时候,瑟罗高热方退,萧沉璧才终于能趁机眯一会儿。

    又一会儿,日出东方,当金光照破窗棂透进来时,瑟罗悠悠醒转,入眼是头顶华美的锦帐流苏,再一侧目,发觉萧沉璧竟然趴在了她榻边——

    眼底乌青,发髻凌乱,而旁边的地上堆了许多染血的纱布,还有煎药的罐子。

    这一幕幕映入眼帘,瑟罗纵然再迟钝也明白了,她这条命是萧沉璧救的。

    甚至,为了防止她半夜出事,萧沉璧都不敢去别处躺着,就这么趴在榻边将就,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

    一股暖流猝然冲上心头。

    除却爹娘和阿姊,从未有人待她如此,便是那位堂兄康苏勒也未曾有过。

    这位郡主明知她是眼线,竟仍倾力相救……

    瑟罗顿时喉头哽咽。

    恰在此时,萧沉璧睫羽微动,醒了过来,眸中血丝未褪,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醒了?身上可还烧?”

    说着便探手去试她额温。

    瑟罗偏过头,闷声道:“不烧了……昨晚,是你守着我的?”

    “不然还能有谁?”萧沉璧轻叹一声,“你都不晓得昨夜有多凶险。”

    她将如何费力搬动,如何冒险抓药,如何应付女使的盘问,详细告知于她。

    瑟罗听罢,鼻尖愈发酸涩:“我是奉命监视你的细作,你为何……待我这般好?”

    萧沉璧声音轻柔:“我说过,你像我阿弟。况且,人非草木,这些日子相处,我早视你如妹,怎能见死不救?”

    瑟罗将脸埋进枕中,声音闷闷地透出来:“……多谢。这条命是你给的,日后我必报恩。”

    萧沉璧语气温软:“我又不是为了叫你报恩,只要你好好的,我便安心了。别说话了,你还虚着,这两日我会给你找个由头暂且叫你留在我这里养病。还有,你失血过多,需得好生补养,这几日的饭食我会从份例里匀你一半。”

    说罢,她便起身唤女使去备些易克化又滋补的羹粥。

    瑟罗心头百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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