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宿敌遗孀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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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中嗡嗡作响,李俨只见那双眼在视野里扭曲、变形,恍惚间,断成两截的兄长与烈焰中的抱真竟在李修白身上重叠,狞笑着猛扑过来!

    他惊骇至极,抄起手边沉重的玉镇纸,用尽全力砸了过去,同时嘶声厉呼:“神策军!”

    “砰”的一声闷响,镇纸重重砸在李修白抬起格挡的小臂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涌出,镇纸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神策军冲入殿内,瞬间将李修白围住,数把雪亮的刀齐齐架在了他脖子上。

    李修白神色不变,只唤着:“陛下,是我。”

    下一刻,李俨倏然回神,看清殿内情形,这才挥手斥退军士,温言道:“方才朕魇着了,行简勿怪。伤得如何?可需传太医?”

    李修白躬身行礼,声线平稳得听不出一丝痛楚:“微末小伤,不足挂齿。陛下保重龙体,无需为臣忧心。”

    这话极大程度地保全了天子的颜面,李俨神色稍霁,然而目光一触及他手臂上淋漓的鲜血和那双眼睛,心底的厌惧与猜忌再次翻涌——老长平王乃先太子心腹,这个侄儿,当真能毫无芥蒂地敬他如父?

    他烦躁地挥袖令李修白退下,转而宣召了一直在殿外候旨的庆王。

    庆王眼见李修白手臂滴着血走出,又听得方才殿内动静,唇角勾起一丝哂笑,上前假意关切:“啧,九弟这伤可不轻啊,不知如何触怒了圣颜?”

    李修白拂开他欲探查的手,只吐出两个字:“意外。”

    庆王从他口中打探不到半点消息,冷笑着进了集英殿。

    ——

    从宫中出来后,李修白才草草包扎。

    医官看着伤口只觉得可怖,李修白却连眼皮也没动一下。

    晚间,他带着伤回到了书房。

    室内烛火暖黄,萧沉璧正倚在软榻上,翻阅典籍。

    这些书她大多看过,说是看书,实则细读着李修白留在页缘的批注。

    大多时候,他们见解惊人地契合,但有时,又南辕北辙。

    她不禁暗叹,他们何其相似,又何其相悖,难怪会走到今日这般爱恨难分,不死不休的境地。

    靠在榻上看得正入迷时,腰忽然被人从后抱住,萧沉璧吓了一跳:“你走路没声音?”

    “是郡主看得太过专注。”李修白声线低沉,“在看什么?”

    萧沉璧将书封亮给他,冷冷刺道:“放心,没什么机密,只是一些志怪随笔。”

    李修白目光掠过书页,只见她翻阅的那本是《开元天宝遗事》,正读到太宗纳谏、忍痛闷死鹞子那段典故,唇角牵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将幼年时清虚真人如何借鹞子之事严苛教导他的旧事娓娓道来。

    萧沉璧听罢,忍不住腹诽,看来这人不是骤然疯魔,是常年压抑所致。

    孩童天性活泼,拘束过甚,自然会适得其反。

    那老道未免矫枉过正了,她沦落到和他着实脱不开干系。

    还有,一只鹞子清虚真人尚且不许李修白迷恋,若真人知晓她非但没被送走,反被李修白强行囚禁于此,甚至就藏在这处理机密政务的书房内室,必然会更加震怒吧?

    “在想什么?怨怼真人,觉得他待本王过于严苛,连累了你?”李修白忽地问道。

    萧沉璧对这位清虚真人的确怨极,坦然承认:“是又如何?”

    李修白却道:“与真人无关。本王当年其实早已察觉袖中鹞子暴露了。那鹞子也不是被真人逼迫时闷死的,而是本王亲手将它捂死的——本王不过顺水推舟,给真人一个教诲成功的错觉。如此,他目的已达,不会再日夜紧逼,事事监察本王了。”

    萧沉璧闻言,顿觉一股寒意自脊椎窜起,被他温热胸膛紧贴的后背泛起细密疙瘩。

    李修白哪里是被教养歪了?分明骨子里就是歪的。

    他天生便是个心机深沉,偏执阴郁的人!

    那么小的年纪,便将清虚真人那般人物玩弄于股掌之上,如今,把她囚在身边,又把清虚真人耍了一遍!

    “你……”她蓦然回首,目光惊骇,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人。

    李修白眼神幽深,平静无波:“怎么,觉得本王可怕?”

    萧沉璧心底确是这般想,却避而不答,转而问道:“那鹞子毕竟是一条性命,殿下当时就不曾有过半分伤心?”

    李修白轻轻笑起来,笑意却未达眼底:“本王心中所喜的,从来不是鹞子,而是隔壁院中的狸奴。鹞子死便死了,此后真人放松戒备,本王才得暇去看狸奴。”

    萧沉璧又觉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浑身血液都似要冻结。

    一环扣一环,心思缜密至此,此人简直多智近妖,何其可怖!

    她盯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生平头一次生出绝望来。

    被这样心思深沉、算无遗策之人囚于方寸之间,除非碰上天大的契机,否则能逃出的机会只怕渺茫到不能更渺茫了。

    李修白仿佛看穿她所思所想,指尖轻轻抚上她的侧脸,是安抚,也是告诫:“所以,别再妄想逃离。安安分分留在我身边。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甚至远超你的想象。”

    萧沉璧纵然觉得可怕,心底却没有一丝动摇。

    眼神飘忽间,她忽然瞥见他手臂上有一道伤口,干巴巴问了一句:“这伤是怎么回事?”

    “圣人今日心绪不宁,被噩梦魇着了,失手砸的。”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

    萧沉璧心底顿时千回百转,今日是先太子忌辰,李俨心虚,必然是心神不宁才会做出此事。

    至于李修白,想必也心情阴郁。

    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他,自找麻烦,随口转移话题:“伤口还在渗血,不召侍医来看看么?”

    李修白凝视着她的眼睛:“郡主这是在关心我?”

    萧沉璧停顿片刻“……是。”

    李修白却轻嗤,指尖用力捏住她下颌:“又在说谎。你若说不是,我倒可能信你几分。”

    萧沉璧恼羞成怒:“那不是!行了吧?我一点都不关心你死活!”

    李修白仍是不满意:“你的锁链钥匙在我手里,我若是死了,你必然是要陪葬的,就把你锁在我的棺椁之旁活祭,好不好?”

    萧沉璧毛骨悚然,几乎要脱口骂他疯子!

    李修白却低低笑起来,笑声喑哑,埋首在她颈侧:“骗你的,我怎舍得只让你守在棺外?你必然是要躺在我的身边,我们二人用这根锁链捆住,肌肤相贴,骨血交融,生生世世纠缠不休,才算圆满。”

    萧沉璧彻底语塞,这难道不比前一种更令人窒息?

    她再不想同他多说半个字,只想挣脱这令人恐惧的怀抱。

    但李修白今夜格外缠人,仿佛急需抓住什么来填补内心的晦暗与或者宣泄暴戾。

    她感知到他心绪极不平稳,或许是怕彻底激怒他,又或许是那微不足道的心软再度作祟,在他强势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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