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当绝世好攻: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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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说:“你怎么就不能听我一次?”

    眼瞧着大将军气得要冒火,温向烛用手里的灯止住了他的动作:“好了。”

    灯盏不偏不倚抵在柏简行胸前,琉璃映着灯光,在玄色衣襟上投下一片斑斓的光影。

    执灯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盖被修成圆润的弧,透着点肉粉色。温向烛唇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摇曳的烛影下漂亮的惊人。

    柏简行凝着他的脸眨眨眼,迟钝地反应过来:“你在戏耍我?”

    他不免有些恼火:“这件事很——”

    “将军,我听你的。”

    温向烛道。

    那点火气霎地偃旗息鼓。

    在廊桥下心脏发酸发麻的感觉再次翻腾了起来,心里窝着的那只兔子在心口猛蹬,踹的他有些难受了。

    “……你……”柏简行一连往后退了三步,清了清嗓,“你能听进去就好。”

    温向烛双手收拢,低眉道:“将军的话我自然是能听进去的。”

    柏简行心说你能听进去才有鬼了,争吵的次数不计其数,这人每次说的他哑口无言,只能恨恨拂袖离去,现在倒是开始装乖。

    他悄悄扫了他一眼,垂着脑袋眉目半敛……嗯,还挺像这么回事的。

    “砰——”

    随着一声尖啸,金红的火蛇蹿上云端,在至高处轰然炸裂。

    “啊……放焰火了。”

    温向烛仰头看:“真热闹。”

    焰火炸开的声响吵的柏简行心绪不宁,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这两次和温向烛呆在一块就心脏疼。

    他疑心是从前吵得厉害,这人老是气的他心脏疼,所以现在一见他就疼。

    他不欲待下去和他看焰火,掏出一只小木匣子强硬地塞在他掌心便准备离开。

    “这是什么?”

    岂料不等他走,温向烛便抬手打开了匣子。

    羊脂白玉手镯的地质温润似雪,静静卧在檀木匣中。

    有了先前两次让人恨不得钻地的情景,温向烛自知自己已经在柏简行面前暴露个彻底。丢掉的面子碎了个稀巴烂,怎么拼都拼不回来。

    既如此他索性把面子扔到一边,左右他只是爱戴女儿家喜欢的首饰罢了,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启齿的特殊爱好。既然柏简行又送他手镯挑衅他,那他势必要扳回一城,温大人捏着镯子一扬下巴:“将军知道上元节的习俗吗?”

    “什么习俗?”

    温向烛咧开一个不怀好意地笑:“许多男男女女会在上元节这天互表心意,他们呢,会找一棵树。”

    他指了指院里的梅花树:“在烟火被点燃的时候——”话语间,他又指了指天上夺目的焰火,“互送礼物,聊表心意。”

    温向烛把玩手中的镯子:“那些礼物中恰好有手镯……”他望向脸色越发难看的定远将军,脸上的笑就愈发灿烂,显得那枚红痣也鲜活起来。

    尾音被刻意拖长,无端带上了点暧昧的气息:“将军挑这个时候送我——”

    “莫不是…心悦我?”

    “将军想要我回什么礼物呢?香囊?手帕?”

    “轰”一声,柏简行脑袋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脖颈也似被谁紧扼,呼吸全然乱套,有气进去没气出来。眼前的景色也开始旋转、扭曲、颠倒。

    寒冬腊月的夜晚,他却热到耳朵都红了个彻底。后背溢出密密麻麻的汗,像是整个人囫囵被塞到了蒸笼里。

    “你……你……”他指着温向烛,气急败坏,“荒……荒唐!!”

    “我……”他抬起胳膊一抓,“不要还我!”

    温向烛扭身一躲,袍角带起青石地面还未来得及清扫的梅花瓣:“将军气什么?”

    “再者说,送出去哪有还的道理?”

    他施施然伸出手,随意一套,镯子便轻易圈上手腕。

    镯口正正好。

    第67章

    温向烛似也没想到会如此合适, 讶异地转了转手腕,绰绰光影就在他腕间流转 。

    柏简行此刻已经脸红脖子粗了,每喘出一口气都带着灼人的烫意, 他板着脸:“还我。”

    “不要。”温向烛一抖袖子, 把手收了进去, “特意给我准备的, 我怎么能拂将军好意?”

    “不是特意准备的。”定远将军干巴巴道:“路边随便买的。”

    温向烛眼睫一弯:“我竟不知京城有哪条路的路边能买到如此上乘的羊脂白玉。”

    “犹记上回见着这般好的玉料还是在陛下给三年前戍边之战大捷拨下的赏赐里, 那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柏简行脸色一变。

    青衫丞相没停, 故作惊讶扬了扬眼:“我记得戍边之战是将军作的主帅吧?”

    “想来那玉料应当是躺在将军府的库房里。”温向烛说话带着江南的腔调,吐字时舌尖轻卷,尾音清透绵长,“又或者说——”

    “在我的手上呢?”

    叫人心口发酥麻的声音溜进耳朵,柏简行忽觉自己在府中练剑, 磅礴的剑气划开清晨的雾,树上的翠绿的叶子垂着的晨露乍然扑棱着下坠, 浇了他劈头盖脸的一身凉意,避无可避。

    他猛然闭了闭眼,逃避似地转身欲走。

    温向烛自觉大获全胜,朝着他的背影喊:“将军这般上心, 若真是心悦于我, 还得早早相告呀。”

    回应他的是柏简行险些脚滑溜下房檐的背影和一个冷冰冰的刀眼。

    温向烛笑得开怀,眼尾都染上了一抹薄薄的红, 笑眯眯地揣着手进了屋。

    柏简行便没这么好受了, 一路疾风带闪电地回了将军府。越想越觉得温向烛着实可恶, 一张嘴讲出来的话就没一句他爱听的话!

    什么心悦?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才不好南/风!

    定远将军恶狠狠地哼了一声气,心说日后再送东西给温向烛,他就不姓柏。

    他怒气冲冲踏进院里时, 武安侯正同夫人在院里赏焰火。夫人赵琴兰瞧见儿子一脸凶神恶煞模样早已见怪不怪:“谁又惹你了?”

    武安侯柏文兴随意挥挥手:“气成这个样子应当是温相了。”

    柏简行:……

    赵琴兰嘀咕了句也是,忽而想起什么,道:“库房那块羊脂白玉怎么没瞧见了?”

    柏简行近年大大小小的功勋累了不少,景帝的赏赐一波接一波。他吃穿用度皆不讲究,很少能用得上,多是赵琴兰相中后就拿走了。今日她本想着挑块好玉打副首饰,结果想找的那块羊脂白玉把库房翻了底朝天也没看见个影。

    “……看着不顺眼。”柏简行语气硬邦邦,冷的像冰坨子,“扔了。”

    赵琴兰皱眉:“那玉怎么惹到你了?多好的一块,扔了作甚?”

    柏简行不欲作答,正巧明渊一溜烟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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