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金台: 160-167

您现在阅读的是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凤谋金台》 160-167(第5/21页)

,不就赢了?

    “算了,”她甩甩手,像是放过他似的,“今后我定小心行事,李相你也注意点,别被我抓到。”

    李文韬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她已经大步走远,背影潇洒得很。

    廊下的小内侍们偷偷对视一眼,东宫啊,虽说暗潮涌动,可眼下的日子似乎还算热闹。

    大唐的新太子李起年刚刚入主东宫,天下便先后传来两桩惊扰人心的大事。

    其一,是远在西南的吐蕃突然大乱。数年积下的边患,如火种遇风,沿着雪山与谷地的边防线一路烧开。军情急报昼夜传入长安,边关的烽火几乎不曾熄灭。

    其二,是西蜀的蜀道暴乱。因山川阻隔、物资难行,当地官府催税尤急,百姓怨声沸腾,终在年初爆发冲突。暴民拦路劫运、毁关焚栈,连成一片,影响了长安与西南的粮道。

    户部议事时,有官员说得直白:“税是重了些,可这不也是为了朝廷吗?若无朝廷,他们哪来如今的太平日子过?若要军马出征,钱从何来?粮从何来?”

    朝堂议论虽纷,结论却清晰——先镇压,再谈善后。

    然而,在一片“剿抚并行”甚至“先剿后抚”的呼声里,徐圭言的奏折显得格外突兀。

    奏折不长,却用词冷静,笔画遒劲。她开篇直言:蜀道暴乱源于“赋重民困”,非一朝一夕之事,若仅用铁骑刀锋镇之,只能得一时之静,却种下更深的怨根。

    她主张——“宜疏而非遏,宜宽而非急。”

    用“疏通”取代“镇压”,安抚百姓、减轻税役,方能治本。

    奏折送入东宫案头,李起年看完,面无表情,随手将它压在文案堆的底部。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圣上李鸾徽本也收到了边关与蜀道的奏报,心中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吐蕃、蜀道,两处若同时爆裂,必是国力与民心的双重消耗。

    只是此时父皇身体羸弱,不愿在朝局里再掀波澜。

    李起年注意到一个细节:徐圭言的官衔,依旧只是右相,而非权重一时的左相。这个位次,不是因为李文韬的能力压着她,而是因为他这个父皇,至今都在犹豫她的身份与性别是否适宜执掌宰辅之首。

    可不知怎么回事,李起年压下来的奏折,到了李鸾徽的手中。

    李鸾徽曾细读这道奏折——“疏通”二字,他并非不懂。但在边乱与蜀道同时起事的当下,这种言辞,既像是理想主义的坚持,也像是对现行手段的暗中否定。

    疏而不堵,或能得人心;

    堵而不疏,或能得天下。

    早朝之上,金銮殿外晨雾未散,殿内却比往日更加安静。吐蕃边乱、蜀道暴乱的急报已传遍京城,可朝堂上众大臣竟只对关中秋收、边军粮草略作寒暄,仿佛那两桩事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话。

    徐圭言站在右相之列,眉心微蹙。她原以为至少会有人提起蜀道赋税之弊,或是吐蕃兵情之危,然而——一轮奏对下来,没有一个字触及那两个烫手的话题。

    奇怪。

    她心底默念,眼神扫过诸位大臣,却见人人面色如常,像是早有默契地回避。

    下朝后,宫门尚未全开,便有太监匆匆走来,低声道:“右相,太子殿下请您移步东宫。”

    徐圭言心中隐有预感,随即整了整衣襟,缓步而去。

    东宫议事殿内,香炉青烟袅袅,李起年坐在案后,手中翻着一份金笺折子,指尖轻敲案面。

    “坐吧。”他淡淡开口。

    徐圭言行礼后落座,目光正要落在他手中那份奏折上,却被他用案盖压住。

    “吐蕃和蜀道的事,”李起年先开口,语调平缓却带着拒人千里的意味,“你不要再过问了。”

    徐圭言微微一怔:“殿下——”

    “我们刚到这个位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抬眼看向她,语中带着一种未加商量的决断,“父皇也没有让我就此事表态,更没有叫我去处置什么。所以,我们不要乱动。”

    那句“我们”,听来像是拉近的姿态,实则是设定了边界。

    徐圭言眉宇间的沉色更深了:“殿*下,您是储君,理应为天下百姓着想。若连您都避而不谈,那天下还有谁会为苍生担忧?不可恶紫夺朱,掩天下之患而不言。”

    她的声音虽平稳,却带着不可动摇的锋利。

    李起年的手指顿住,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不可以。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即便我是您的老师,也不可以?”徐圭言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脸上,没有退缩。

    “尤其是你是我的老师,所以更不可以。”李起年的唇角带着一抹冷意,“老师应教我稳重,不是让我卷入不该触碰的漩涡。”

    一语,像在案上落了块寒石,砸得四周的香烟都冷了下来。

    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再说话。徐圭言站起,行礼时衣袖翻起,像锋利的刀风。

    她没有回头,径直转身离去。

    殿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李起年凝视着那扇门,眼底沉着某种不言的阴影——那不是单纯的恼怒,更像是对她理想主义的怀疑与隔阂。

    而徐圭言走出东宫长廊时,天光正烈,她抬头望了望,心口像压了块石。

    太子与右相,本该并肩。可若连志向的根本都不同——那并肩,终究是虚的。

    又是一次上朝。

    金銮殿晨钟初罢,群臣鱼贯而入,文武班列整齐而肃穆。

    今早的气氛比往常更压抑,连那些惯常在早朝上交头接耳的老臣,也都低着头,一副不敢多言的模样。

    李起年还没说话,鱼怀忠递过来一封折子,是李鸾徽给他的密奏。

    他端坐御座,神色淡漠,手里翻着李鸾徽的密奏。

    殿中只有翻纸的沙沙声与金炉里袅袅的香烟。

    他忽地抬头,声音不大,却足以压住全场,念着圣旨:“吐蕃大乱,蜀道生变。昨日夜半,又有数十家弃地越关而去,投奔吐蕃。”

    一瞬间,殿上气息一紧,低低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这等背国之徒,置宗庙社稷于不顾,朕忍无可忍。”李起年语调冷硬,连吐字都如刀锋般锋利,“传朕旨意——凡逃往吐蕃者,一律格杀,不留一人。”

    这句话落下,朝堂像是被冻住了。没人敢接话。

    徐圭言更是皱眉,后唐要立于天下之巅,百姓就不可以只顾自己性命?

    片刻后,李起年犹豫了一下之后才说:“冯知节,当初西陲用兵,有良机不取,养虎为患,今日之乱,皆因他之怠慢!这便是军门之恶习!——传旨,就地立斩。”

    冯知节已经去往江南道,现在却又被叫停,施行死刑。

    话音落地,群臣中顿时有几名武将面色骤变,似要出列替冯知节求情,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有人偷偷看向文臣阵列,发现那些平日善言规谏的翰林学士,此刻全都低眉垂眼。

    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