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金台: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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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无军权,但江南清幽,适合晚年养老。圣上不忍再见您受辱,只愿赐您名誉安享晚年。”

    冯知节听后,手里的茶杯落地,颤颤悠悠地、不可置信地看向李慧瑾。

    “什么?”

    片刻后,他的眼泪缓缓滑落。

    他看着她,声音嘶哑:“我……”

    冯知节征战多年,血战沙场,干得是把头挂在裤腰带上的活,没得到任何体谅也罢,最后反而落得一个安享晚年的名头?

    他咽喉发紧,似欲说出更多,却咽下。

    李慧瑾点头:“委屈您了。这局中,人人都有难处。您功高劳苦,终有一日,必为后唐所记。不愿白白折腰。”

    她轻轻拂去他腮边血痕,目光沉静。

    冯知节那双曾经摄威塞外的眼神,缓缓地、彻底地熄灭在朗朗乾坤之中,黯然转向别处。

    圣旨很快下达,朝中、民间哗然。

    李文韬得讯后微微一笑,语气不羁对身边幕僚说:“我布局,从不输,他虽保住了命,但也只能在江南养老了。”

    最后,冯知节会凋零在长安之外的地方,可怜可悲。

    他豪气干云地抬手一扬,心中想的却是他最了解圣上,这场斗争之中,赢者只能是他。

    徐圭言从旁人处听闻此事,而李起年闻讯面色复杂,他低声道:“长公主说圣上不想见我,让我有拿不准的,去问长公主。”

    声音平静,却无法掩盖他心中隐约的失落。

    徐圭言点头,目光深沉,窗外竹影斜动,她心头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朝阳升起,晨钟初响。

    含元殿内,群臣朝拜,百官退散。

    冯知节因太极殿外跪求圣上一事,虽未被再度问罪,却也未得清晰的说法,择日启程江南道。

    朝中气氛凝重,许多官员欲言又止,彼此心照不宣。

    下朝之后,众人纷纷离去,徐圭言却低头快步,往东偏殿而去。

    她步履沉稳,拐进回廊时,特意放慢脚步,目光扫过四周,见无人跟随,这才走上阶梯,朝长公主李慧瑾的住处行去。

    偏殿内,李慧瑾从早朝回府已有一阵子,原本正同秦斯礼商议朝政,手里拿着笔,批阅奏折,脸色不大好,眼下还有些浅浅的乌青,显见昨夜未曾休息好。

    “启禀长公主,徐长史求见。”女官轻声。

    “让她进来。”李慧瑾放下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底一抹困倦。

    秦斯礼听到徐圭言的名字,起身向偏厅走去。

    徐圭言踏入殿内,行礼之后,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殿下,我今日前来,是为冯将军求个情。”

    李慧瑾神色不动,将手中文书往桌上一放,微微抬眸:“为冯知节求情?你倒也有闲心关心他们父子?”

    徐圭言深吸口气:“我并非为了他们个人。冯将军镇守边疆多年,吐蕃之地能安,是他领兵打出来的。他在,边疆安;他若被调走,那些仍在蠢蠢欲动的部族,恐怕会趁虚而入。边军将士士气动摇,百姓何以安居?”

    李慧瑾站起身,缓步走向殿中中庭,阳光透过花窗,投下斑驳光影。她驻足,背对徐圭言,似随意却带着探究:“你不是一直厌恶冯竹晋?他那样羞辱你,你还替他父亲求情?”

    徐圭言没有立即回答,良久才道:“我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后唐。冯知节是利刃,哪怕这把利刃有瑕,我也不愿它就这样被丢弃。我的确曾利用过他们,他们也利用过我。但如今,我所担忧的,是国之边境,是百姓生计。”

    李慧瑾回身看她,眼神微妙:“你在意的,真的是百姓?”

    徐圭言望着她,眼神坦然,又复杂,似有许多话一时无法言尽。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两个女人之间,沉默了一瞬。

    李慧瑾忽然轻笑了一声,笑容却不温柔,反倒带着一丝苦意:“你和冯家也算是亲人,危难关头,挺身而出,不似坊间传闻,是个落井下石的人。”

    徐圭言没有回应,只是垂下眼帘,神色沉静。

    偏殿外,数步远的花墙背后,一人正倚在阴影之中。秦斯礼靠在青砖墙角,掩在藤蔓缝隙之间,手指紧紧攥着袍角,目光冰冷。

    “挺身而出?落井下石?呵。”

    他低声复述李慧瑾刚刚说的话,语气冷得发颤,眼中却渐渐浮现出压抑的恼怒。

    徐圭言从偏殿出来,步履加快。

    她并未察觉暗处有人窥伺,心中不安,如同幽影缠身。

    她穿过回廊,沿着宫中长道快步前行。阳光洒在红砖金瓦之上,周围宫人忙碌,唯有徐圭言一人心思重重。

    ——她走得太快,想要逃离这里。

    “徐大人。”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阴影中响起。

    徐圭言猛地一顿,心中一紧。

    秦斯礼从柱廊之后走出来,神情阴郁,看她一眼,没有多言,转身就走。

    这一眼来的莫名其妙,徐圭言愣在原地,缓神后,步履匆匆地离开。

    她出了宫门,登上马车。马车在御街上缓缓行进,窗外车马喧嚣,百姓熙攘,她闭目靠在车窗之上,喉咙发紧,刚欲缓一口气——

    前方马匹突然嘶鸣一声,停住了。

    “怎么回事?”她掀开车帘。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上了车。

    秦斯礼。

    “去秦府。”他说完后,坐到她对面,衣摆整齐,面色冷峻。

    徐圭言张了张嘴,最后无语地扭开头。

    马车继续前行,沉默拉扯着空气。

    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入秦府,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被沉默吞噬。

    车厢内,徐圭言倚在车壁上,眼神沉静得近乎冷漠。气氛如同一潭死水,静得令人窒息。

    抵达时,车门打开,阳光洒落。

    他们先后下车,步入府中。

    刚走进院门,秦斯礼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如风暴前夜的雷鸣:“冯竹晋,冯家,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你竟然为他们求情?”

    徐圭言眉头微动,却没回答。

    “就算你是菩萨,也不过凡胎肉身。菩萨千手千眼,你有几只手、几只眼?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还要帮别人?”

    她盯着他看,声音冷静而坚定:“冯知节是忠臣,他们算计他,没人站出来为他说话,这就是对的吗?”

    秦斯礼被她的话点燃了怒火,脚步声骤然重了几分,转身面对她,咬牙低吼:“你这么一求情,李起年怎么想你?会不会有人认为你也参与了谋反呢?有谋反之意?你和李起云关系那么近,波及到你呢?”

    这个时候,秦斯礼停下脚步,认认真真地问:“你为什么要替他求情呢?”

    徐圭言猛然停下脚步,眼中燃起熊熊烈火:“我就是知道改变不了才要说出来!错的就是错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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