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金台: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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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不对。

    他眼神一变,忽地转身,大步往外追去。

    “来人!”

    “她人呢?”

    御道两侧松影如盖,冷风卷起檐铃轻响,宛若幽冥低语。

    沈皇后披着一件素色大氅,悄然走入偏殿。她一言不发,步伐轻缓,仿佛连呼吸都不敢重了几分。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低眉顺眼的内侍,身材瘦削,头微微低着,脸藏在帽檐阴影之中。

    李鸾徽曾修道,不喜俗扰,皇后知其性子,今日去求见时,特意挑在陛下焚香静坐之时才入殿。

    她只是柔声道:“臣妾知陛下政务繁重,不敢扰乱圣心。只是起凡自事发之后,臣妾一面未见自己的儿L子……哪怕只看他一眼,臣妾也就安心了。”

    李鸾徽睁眼看了她片刻。

    沈皇后并未哭,也未求情,只是声音淡淡的,带着多年皇室规训之后的隐忍与哀思。李鸾徽微微颔首,道:“也罢。母子连心,朕准你去。”

    沈皇后俯身一礼,退下时,眼中方有些水光闪动。

    午后时分,偏殿里只点着两盏青灯,光影摇曳如鬼火。

    沈皇后踏入殿内时,守卫已被调开,宫人更是早早遣退。她立在门口,低声唤道:“起凡。”

    屋内传出一道低哑的声音:“母后……”

    李起凡衣裳简素,神色憔悴,面容却依旧清俊,只是眼角眉梢多了几分不属于年轻人的沉冷。他刚起身,就看到母后身后那内侍脚步略快,一闪身进来,反手掩上了殿门。

    沈皇后向他轻轻点头:“是你王叔要见你。”

    那“内侍”抬手摘下帽子,竟是王俨!

    李起凡怔住,眼底浮上一层防备。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迎上前,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王俨,像一头被围困已久的兽,仍竭力维持自己的尊严与沉静。

    王俨却毫不在意,快步靠近几步,压低声音道:“我们时间不多,只能说最重要的几件事。”

    他看着李起凡,神情异常认真:“第一,当年的太子谋反一案,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李起凡眼神一闪。

    那一刹那,他没有立即否认。那是人心被刺穿后的本能犹疑,是秘*密被逼近时微妙的惊悸。

    但随即,他眸光一沉,肩膀略一颤,眉心缓缓拢起,抬起眼时已恢复冷静,语气低沉而笃定:“我没有。”

    王俨没有说话,只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又问:“第二,最近的厌胜之术,与你有关吗?”

    李起凡声音比刚才更快:“没有。”

    这一句,他说得太快,几乎像是抢着堵住一切可能继续深挖的可能。

    他眼底情绪翻涌不定,却死死压住,像是决心将真相封进水底。他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一遍遍重复否认,仿佛在立一道无法撼动的墙。

    王俨微微皱眉,却未深追。他看着李起凡的眼睛,片刻后,语气转淡:“既然你说,都与你无关。”

    “那我们就不怕被查。你没参与,我们便可尽情布子,不必再犹疑。”

    他目光一扫四周,神情陡然凌厉:“你看不见,但敌人已经比我们多走了好几步。我们再不动,就晚了。”

    李起凡低垂眼睫,没有接话。

    王俨最后看了他一眼,拱手向沈皇后致意,然后迅速离开。

    夜风凛冽,王俨回到东厢密室,冯竹晋已候在其中。

    王俨看着他,眼神凌厉,开门见山:“徐圭言不能再让她独来独往。她身上掌握着太多隐秘,且与几方势力皆有牵连。”

    冯竹晋应声:“要查她?”

    王俨点头:“查。你身份特殊,靠得近,不易引人疑。”

    “留意她身边言行,一有风吹草动,即刻禀报。”

    冯竹晋沉声应下。

    王俨盯着他,语气缓了一瞬:“此事成败关键在你,记住了……”

    “等周王坐稳了太子之位,我们自然会对她——”

    他语调轻轻一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宽大处理。”

    “你放心。”

    宫中风声草草,朝堂暗流翻涌。

    太子旧案重启,二位皇子风头再起,一时间,长安内外皆风声鹤唳。

    而此时的泰王李起云,却在自己的画阁中缓缓作画。他正描一幅《高岭雪松图》,笔锋淡然,墨迹未干,身后传来贴身近侍的禀报:“殿下,太子旧案重查,圣上似有意让秦大人主理,各方人马已有动作。”

    李起云手中画笔一顿,嘴角忽而一扬,轻笑出声:“又来了……朝堂果然从不寂寞。”

    他语调轻松,看似玩笑,却没再落笔,而是拿起一方干净的布巾,细细拭着指尖墨痕。眸光掠过窗外远山,似在观云卷云舒,实则心思电转。

    “有人动了,就意味着有人要倒。”他低声道,像是说给自己听,“我……得是那个黄雀才行。”

    他思忖良久,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过去这些年虽未犯事,却也未立功。当年旧太子出事时,他人早已去了藩地,清清白白,倒是躲过一劫,但如今再不主动出击,怕是真要在这场风波中被彻底边缘。

    他原本打算拿边疆一事入手,党项人屡次犯边,正是出头之机。但转念一想,又叹了口气。

    “可惜……我不是带兵的料。”

    他摇头,放下画笔,换了朝服,唤来随从:“备车,去拜访秦大人。”

    马车一路驶过长街,李起云坐在车中,低头把玩着一枚墨玉镇纸。指尖转动间,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僵。

    “岭南赈灾……”

    他喃喃出声,眉头慢慢皱起。

    徐圭言那时替晋王出面,立下头功;而李起云自己至今一笔功绩也无。

    想到这里,李起云咬了咬牙,苦笑自嘲,“真是太迟钝了,眼看这一局,我竟一点筹码都没有。”

    马车在秦府外停下,他正准备整衣而下,却见前方马车隐约熟悉,再一细看——

    那马车旁的小厮,不正是徐圭言身边那位贴身小厮?

    他眼中微光一闪。

    “徐圭言竟在此?”

    秦斯礼和徐圭言私下密会,必定非比寻常。他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盎然的笑意,也不等通传,径直迈步往府中走去。

    秦府下人见状,慌忙拦截:“泰王殿下,秦大人正在会客,未曾吩咐接见——”

    “我只随便坐坐,正厅总归没人吧?”李起云似笑非笑,不容分说,径直跨步而入。

    正厅空无一人,果真如表面所示客已散去。但桌上茶盏尚热,茶烟未散,空气中隐约还有女香未散。

    李起云眯起眼。

    “奇怪……”他低声道,忽觉气氛不对,脚步顿了顿。

    柜门紧闭,金丝檀木压得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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