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与雪松: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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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过程里对他的考核,这跟一开始就谈段无果的恋爱,差别还是很大。”

    “岂止很大!谁要跟他白耽误工夫。”

    程江雪说:“其实我早看出来了,我也想问,可每次望着他,那些话就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说到底,我是怕问得太清楚,连现在这样的关系都维持不了,是不是很没用?”

    “这叫什么没用。”顾季桐的手滑下去,在被子里握住她的,“我虽然喜欢撂狠话,但我一直都觉得,你才是我们俩当中,更勇敢的那一个。”

    她才叫胆小懦弱呢,否则还用躲回美国,去听老头子的啰嗦。

    “谢谢你夸我哦。”程江雪被她逗笑了。

    顾季桐咂摸了一下,又说:“真要分手?在一起这么久了呢,会像打败仗一样吗?”

    程江雪摇头,她半边脸藏在枕头里,声音轻得像一片雾:“我爱上了他,在这场爱里用尽全力。那么,就算结尾惨败,输的人也不会是我。”

    “难怪你要保研到江城,我还纳闷,一下子那么听叔叔的话。”顾季桐撅着唇说。

    程江雪去摸她的手臂:“是,我早就决定要和他分开了。”

    他们之间没有误会。

    误会是世上最不值一提的阻碍。

    从一开始,他们对这份感情的定义就大相径庭,注定怎么都走不到一块儿去。

    但她看着周覆那张脸,她看多少次都着迷的脸,无论如何说不出一个字。

    就像她永远也问不出的那句,你这辈子是不打算结婚的了,对吧?

    那天程江雪失眠,吃了药也还睁着眼发呆。

    她怕吵到顾季桐,拿上毯子去客厅里睡。

    后来荡悠悠地做起梦,一个很黏腻的梦,像糊在窗上的水汽。

    梦里有高大的红墙和卫兵,肃穆的楼宇,静默的车辆,无声穿行的工作人员。

    门第的深重,在她的梦中凝成了具象,厚重得令人窒息。

    周覆的妈妈站在门边,脸上挂着知性温柔的笑,却对她说:“如果你够聪明,我劝你尽快和周覆分手,不必等到谁来给你难堪。”

    后面又有人叫她,声音隔着墙出来,像是桐桐。

    可等程江雪回过头,只看见一片白茫茫的烟。

    程江雪惊醒时,手上紧紧抓着毯子一角,天快亮了。

    毕业典礼那一天,程江雪把所有手续办好,都等不到散场,就坐飞机回了江城。

    行李是早就寄回去了的,她花了三四天的时间打包。

    去香山时,小楼里一个人也没有,连阿姨都不在。

    看来老爷子还真是病得不轻,周家乱成一团。

    程江雪收拾好她的东西,又走到青翠欲滴的芭蕉叶旁,抬起手往鸟架上喂水。

    “不能带你走了。”她拨着咕咕鲜亮蓬松的羽毛,说,“我家里有个很凶的奶奶,她不喜欢养鸟养猫的,你去了她也要把你

    丢出来,会很可怜的。”

    咕咕转着鸟眼珠子,没明白,但扯着嗓子叫:“爸爸,爸爸。”

    “对,你就跟着他。”程江雪把指头放到它的嘴下面,“你很喜欢这里,对不对?”

    连鸟都明白由奢入俭难,住进了曲径疏影的林子,就再也不想回家了。

    而在此之前,周覆还特地请了一天假,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他订了一束百合,从单位赶回家,上楼去找珍珠项链时,翻遍了箱子都没有。

    “黄阿姨!”周覆站在二楼喊,“谁动我行李箱了?”

    黄阿姨吓了一跳,忙洗了手擦干净,从厨房出来。

    她仰起头说:“我没动啊,你说放在那里,等你来收拾,我就没开过。”

    “出鬼了,这家里进贼了是不是?”周覆冷笑了声。

    方素缃这才走出来:“不要问了,是我拿的。”

    “拿去干什么了?”周覆一点也不奇怪,像她会做的事。

    更不用指望她拿走了还能还。

    方素缃说:“给荟如了,我看见你放在箱子里,以为是送给她的。”

    周覆听了这种话,先是怔住了,脖颈子直挺挺的。

    他几乎要被气笑,右手不自觉地抬起来,搭在胯上。

    “你真是会以为啊!”周覆的目光在地板上转着,猛地踢了一脚栏杆,“未经允许,就不能擅自处理他人的物品,这应该是六岁孩子都有的常识,您没有吗?”

    方素缃也大声起来:“我是你妈妈。”

    “你是王母娘娘也不行!”

    周覆看了一眼时间,典礼就快要结束了,再不去真来不及。

    他指了指方素缃:“立马让她给我还回来。”

    方素缃说:“还不了,她已经高高兴兴地戴上,你得自己去汪家要才行。”

    “好,我会去的。”周覆腔子里一股无处可泻的寒气,“我顺便跟汪叔叔聊聊,怎么就把女儿养得这么好,专捡别人偷来的项链戴!”

    方素缃急得追上去两步:“周覆,你敢这么说!”

    “你看我说不说。”

    他把花放到副驾,心急火燎地往学校开。

    典礼已经散场,主席台上只剩彩带和几把空椅子,像一出刚唱完的戏。

    周覆跑过去,喘着气找到她们班的区域,问她的同学:“你好,麻烦问一下,看见程江雪了吗?”

    她同学抬起脸,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江雪啊,她早走啦!拿了毕业证就去机场了,说是赶飞机。”

    赶飞机?昨晚不是说好今天来接她的吗?

    周覆手臂里挽着花,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几遍都是在通话中。

    阳光白晃晃的,刺得人眼疼。

    操场边的树叶蔫蔫地垂着,蝉声一阵响过一阵。

    他默了会儿,又给顾季桐打。

    这位大小姐还在睡觉,声音迷糊:“喂?”

    一上午都不顺,周覆也懒得再客套了:“你知道程江雪回家了吗?”

    “知道啊。”顾季桐坐起来,拍了拍脸说,“噢,她让我跟你说,在你那儿的东西她都拿走了,就这样。”

    “就这样?”周覆真觉得荒唐可笑,“拿走了是什么意思?不再回来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你们不是分手了吗?”顾季桐凭借一股起床气,也不耐烦地朝他喊,“项链都给汪荟如戴了,你有什么脸说三道四!”

    凶完她就怕了,捂着听筒暗暗后悔。

    虽说周覆脾气好,但还没人敢冲他这样。

    但这会儿他顾不上,点了几个头后:“好,我清楚了。”

    周覆从操场出来,慢慢地走回车边。

    他想点烟,但夹着捧花太碍事,索性丢进了垃圾桶。

    周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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