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与雪松: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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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忍不住回头,问了声:“周其纲,你要是娶了她的话,也舍得这么拿权压人吗?”

    周其纲没有理,他静静地坐着,像没听见。

    反正妻子早就被他调成消音电台,只在想听的时候听。

    那两天周覆紧着医院和单位忙,和程江雪打电话也是乱中插空,讲上几句就挂了。

    她都理解,跟他说:“你爷爷情况不好,你多去陪护他吧,不用总想着我。”

    就快毕业了,程江雪也没什么事,常一个人待在家里。

    周四晚上,她洗了澡,披着半干的头发,躺在沙发上看电影。

    六月夜色正好,天上挂着薄薄的、清朗的月亮。

    客厅里只有一道灯带,月光斜斜地洒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霜似的。

    投影的光忽明忽暗,映得她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蓝。

    那是部老式的港产鬼片,女鬼穿着蓝布衣服在乱飘。

    程江雪看得入神,手指头不自觉抠着抱枕的纹路。

    忽然听见铃声响,吓得她身子微微一缩。

    她开了灯,把电影关掉:“怎么了?”

    顾季桐在那头说:“来接我一下好不好?今晚我想和你睡。”

    “你又喝酒了?”程江雪一听她声音就猜出来。

    顾季桐嗯了声:“地址发你了啊,快来。”

    这又不知道谁在金宝街倒腾出的新地方。

    程江雪扫了一眼,放下手机去换衣服。

    她开车赶到时,敲开了那扇隐秘的大门,服务生领着她进去。

    大厅内金碧辉煌,冷气里荡着一种复杂幽微的味道。

    各人身上或浓或淡的香氛,冰桶里白葡萄酒渗出的一丝冷冽的甜,混在一起,搅成一种令人微醺的暧昧。

    丝绒沙发是酒红的,深得像陈年的勃艮第,陷了好几个人在里面,都像没长骨头。

    程江雪一路仔细寻过去,顾季桐就靠在最里面,手里还抱了一瓶酒。

    琥珀色的光束照下来,打在她的钻石别针上,光华璀璨。

    她拨开几双脚上前,勉强挤在顾季桐身边坐下。

    “桐桐,醒醒。”程江雪拍了下她的脸。

    顾季桐卷开漆黑的眼睫,朝她笑:“你来了,就知道你会来接我。”

    程江雪也被气笑:“不然呢,还把你扔在这里,走吧?”

    “走。”顾季桐把酒塞给另一个人,“好好喝啊,下次喝酒可就没我了。”

    “怎么,这四年还喝出深情厚谊来了?”程江雪抿着唇笑。

    顾季桐点头:“真的,我都有点舍不得走了。”

    程江雪说:“你舍不得的是某个人吧,在这儿借景抒情。”

    “他应该不会理我了吧?”

    顾季桐竟然没否认,还转过头,眼尾被酒染成濡红,难得软弱的口吻。

    满屋子响亮的碰杯声中,程江雪嗫嚅了一阵,答不上来。

    她承认,她也不是很懂男人。

    唯一一个花了大心思,为了他拼命学恋爱经的,至今都没怎么琢磨透。

    如果是周覆,不论如何都会打招呼的,他不是个冷心肠的人,但谢寒声就不知道了。

    扶着顾季桐出门前,程江雪再次回过头,看了这群人一眼。

    窗外是灯火辉煌的京城,万家万户成了热闹的背景。

    一屋子的青年男女,就像养在琉璃缸里的金鱼,锦衣丽服是华美的鱼尾,他们悠游地,也无处可逃地,在这片夜色里沉浮。

    走廊上灯光明亮,快到电梯口时,程江雪看见了汪荟如。

    她很意外地穿了件旗袍,平时也没见她这么打扮,都是什么贵套什么,一件高定只穿一次。

    旗袍料子倒是上好的湖绉,颜色也正,但穿在她的身上,平白无故有点局促,腰身处像快开缝了。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串珍珠项链,颗颗饱满圆润,灯下生出柔和的白晕。

    就是可惜,汪荟如的脖子不算修长,被衬得又短了三分。

    她自己大约也晓得不足,时不时就下意识地去摸,手指头在冷冰冰的圆粒上捻着,越发显得举止僵硬。

    程江雪瞥了两眼,越看越觉得眼熟,像在哪儿见过。

    旁边也有人问:“荟如,这澳白真漂亮,这么大,一定很贵吧?”

    “不知道啊。”汪荟如得意地说,“周覆哥送我的,他不是去出差了,给我带的礼物。”

    难怪她莫名觉得熟悉。

    那是她亲自选的,能不熟悉吗?

    怎么出现在汪荟如脖子上了?

    顾季桐眯着眼,没听见这段横插进来的对话。

    站在电梯前,她感觉到程江雪的脚步变得僵硬。

    “怎么不走啊?”顾季桐问。

    程江雪收回目光:“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夜深了,她们各自洗好澡,换上睡衣,并头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

    帐子没有放下来,月光无遮无拦地照在身上。

    程江雪从回家以后,就没说过什么话。

    此刻顾季桐醒了点酒,翻了个身,拿脸朝着她:“你怎么了?”

    “也没什么。”程江雪微垂着眼,“就是我看见,周覆讲好买给我的项链,今天被汪荟如戴了。”

    “什么!”顾季桐急得都坐起来了,“周覆做得出这种事啊?他什么意思!”

    程江雪拽她的袖口,说:“你躺下来好不好?当然不是他做的,别说他不喜欢汪荟如,就算喜欢,也不会蠢到拿在我面前过了目的东西去送她,不是等着露馅吗?”

    “是啊,难道是汪荟如偷的?”顾季桐也反应过来。

    程江雪摇摇头:“不知道,周覆这几天不是住在大院里吗?家贼难防吧。”

    顾季桐哦了一声,又慢慢地躺下去。

    她凑近了去看程江雪:“你的反应不对啊,怎么那么冷静客观?不是你说的吗,爱就是无法冷静,无法客观。”

    程江雪摇头,眼里亮晶晶的神采黯了下去:“是我说的,但谁让我碰到了周覆呢。”

    他就是有办法从头到尾都理性、清醒,永远都能掌控一切,不会让情绪轻易左右自己的判断。

    耳濡目染,她似乎也学到了一点皮毛。

    安静了很久,顾季桐忽然问:“你不爱他了吗?”

    “我很爱他。”程江雪答得很快,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但他是个不婚主义,我再爱,也只能到这一步为止了。往前走一年,还是走十年,结果都是一样的。”

    顾季桐捶了下枕头:“那不行,要不结婚也是我们说不结,凭什么他决定婚姻?”

    程江雪拉过她的手笑:“是吧,选择结不结婚应该是我的意愿,是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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