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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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车,谢农牵着牛去了草棚,严弋提着大包小包跟在他身后。

    “对了。”没走几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谢瑾宁转身小跑上前,问,“那个……我还想问一下,那个案子最后怎么样了,还有,田老二……”

    “死了。”

    谢瑾宁杏眸睁得溜圆,“什么时候啊?”

    他忙着学堂的事,都忘了问,这下见到许桉才想起,谢瑾宁有些懊恼,不由又得上前一步。

    他比许桉低些,微微仰首,迫切看来之时,被遮挡的日光如碎金般倾泻而下,将少年瓷白的面容镀上一层暖芒。他秀眉微颦,琥珀色瞳孔在天光下格外澄澈透亮,又被对真相的渴求填满。

    纤长睫毛在眼底投出小扇般的阴影,形状姣好的唇因急切而抿出一道润红弧度,眼睫轻眨,一下,一下,扇出波澜。

    许桉闻到了浅淡的桂花香气,只是一缕,却叫人喉间泛起清甜。

    他刚想开口,眼前一沉,少年已被那个叫做严弋的男人挡在身后。

    “许捕头。”他沉声道,“正午阳烈,若是眼花,不妨先去一旁休息片刻,再继续比对。”

    许桉眉峰聚拢,“不必。”

    左手却悄无声息摸上了腰间刀柄。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很危险,但这种被猛兽盯上的压迫感,却叫他后颈汗毛直竖的同时,胸腔腾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恐惧和战意沿着脊柱爬升,他攥着刀柄的手指愈紧,即将用力抽出之际,谢瑾宁探出头来:“被他诬陷之人呢,他还在吗?”

    他飞快嗔了眼严弋:“你干嘛呀,挡着我了。”

    许桉松了手:“张森,后被证实是去参了军,田老二满口谎言,按照律法本该入狱,秋后问斩,但他伤口感染发热,当晚便死在了狱中。”

    “那真是便宜他了。”谢瑾宁握拳挥了挥,又不好意思地问许桉:“那姐妹俩呢,她们回外公家后,过得还好吗?”

    迎着他期待的目光,许桉一顿,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他喉结滚动,终究不善,也无法隐瞒:“我只知她们回去后又离开了,但具体去了何处……抱歉。”

    这就是不知的意思了。

    谢瑾宁怔怔后退半步,眼前被突升的水雾浸染,眼尾一颤,便是两行清泪。

    严弋呼吸一滞,连忙抚着他的后背,用手帕擦去他颊边泪珠,谢瑾宁却只怅然道:“她们还这么小,离开了故乡又能去哪儿呢?会不会有危险?我该早些问的……”

    自责与担忧的泪水滚滚直下,谢瑾宁哭得很安静,只红着眼尾和鼻尖,却比嚎啕大哭更惹人怜惜。

    许桉有些手足无措,却不知能做些什么,只得干巴巴憋出了句:“她们若知仍有人记挂,定然也会高兴的。”

    严弋也俯身,快速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谢瑾宁泪眼朦胧道:“真的么?”

    “真的。”

    两道嗓音重合。

    声量相仿的男人目光相接,莫名的硝烟再度燃起。

    “那我们更要早些回去了,我要好好问一问师父。”谢瑾宁吸吸鼻子,这才发觉有不少人都在看着这边,嘀咕着说什么“官差把人欺负哭了”,收到谴责视线的捕快们也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谢瑾宁霎时红了脸,慌忙摆手。

    “没,不是欺负人,他们没……哎呀!”他羞得不行,顿觉丢了个大人,干脆以袖掩面,拽住严弋的袖子就往里走。

    “我先走了,许捕头再见。”

    “……再见。”

    等人走后,看好戏的人也散了,捕快一拥而上,有胆肥的,凑到许桉身边揶揄道:

    “头儿,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什么记挂,高兴,啧啧,这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就是就是,我听着都给吓了一跳,还以为头儿你中暑了呢。”

    许桉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继续。”

    “切……”

    一阵泄气声。

    “对了,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那小公子长得跟这画有几分像啊?”

    “滚滚滚,你是太阳晃得眼瞎了吧,那分明是个男的,男的!长得再漂亮他也是个带把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啊,草你这是个啥眼神……”

    许桉低眸,看着被他揉皱一角的画像,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伸手将褶皱抚平。

    指腹划过那双杏眼,灵动的,潋滟的。

    挥之不去。

    第77章 碧瞳 “我吃醋了。”

    京城, 鸿胪寺。

    原本古朴大气的主殿被刻意装点得金碧荧煌,方至午时,却已是靡音霏霏, 酒香袭人。

    大殿中央,原本丝竹管弦、翩若惊鸿的乐者舞者被换下, 只关键部位围有皮毛的异域美人们踏着银铃而至。

    不同于大彦女子的白皙纤细, 北戎舞者皆是身泛着光泽的蜜色肌肤,腰肢纤瘦有力, 手足移动间玲琅作响,她们随着鼓声抬臂,旋腰,野性与力量交织, 大胆火辣的舞姿惹得不少大臣皱眉, 暗骂边陲蛮夷果真粗俗, 不知廉耻, 却又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视线。

    大彦礼部侧。

    谢竹端坐在三皇子李翊身后,低眸, 目不斜视,腰身直挺,端得一副清心寡欲样, 李翊倒是支着个腿, 看得津津有味。

    “嘿, 呆子, 今天我好不容易把你带着来,是让你放松的,还板着那个死人脸做甚,难看死了。”

    李翊正鼓掌叫好, 转头看他这木头样就来气,将葡萄往上一扔,指尖一弹,果皮爆开,汁水精准洒在那竹纹锦袍间,白绸染紫,眼看这一身好好的衣服,就这么废了。

    见状,李翊拍桌大笑,谢竹表情却依旧未变,只抬手拂去袍上挂着的果皮,淡声道:“殿下如今在礼部任职,虽前几日借故告假,但外邦来客,不可不至,而作为殿下伴读,谢竹理应跟随。”

    这是在说不是他被带着来,而是不得不来了。

    李翊翻了个白眼,勾勾手搂过身旁为他倒酒的宫女,在她颈间深吸一口:“还是看、你这样的美人儿合我心意啊。”

    “殿下就知道打趣奴婢……”

    北戎使者还在殿上,这三皇子好不容易被皇上委以重任,几日不上任,流连于花楼不说,一来又只顾着跟婢子嬉笑玩闹。

    看来真如传闻所言,他自从六岁坠马伤了腿便一蹶不振,性情大变,再也不复从前的神童之名。

    对侧几人隐晦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既然果真是个草包,便更不值得花甚么心思了。

    不过,当前关头最紧要之事,还是那对侧的北戎人。

    北戎境内寒风如刃,广袤荒原上终年覆着霜雪,稀缺物产与恶劣气候造就剽悍民风,北戎使团皆是身披熊罴狐裘,虎背熊腰的八尺壮汉。

    未等大彦宫女以银质小刀片肉,便直接挥开鎏金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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