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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汴京食滋味》 24-30(第9/18页)
村的亲眷。
这阵仗放在后世也不小了。
只是:“怎么没看见土灶?”
秦笃莺笑了笑:“江娘子这边走,土灶搭在秦十八家了。我娘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还另叫了两个村子里的厨子来帮忙呢。”
说着领她过去,指了指排在墙角的一排土灶和此前江知味指定要的二十个蒸屉,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番:“三叔、奎儿哥,这位是江娘子。你俩今日就是给她打下手。”
秦三叔掀起一只眼皮,对着江知味好一顿打量:“我就说笃牛傻了瓜的,这么大的日子,请个黄毛丫头回来。一个只会摆摊的小妮子,能成个龟卵子的事。万一搞砸了,有你好果子吃。”
江知味不禁眉头一皱,与秦笃莺相视一眼。
一旁秦笃莺满脸青黑,忙帮她说嘴:“三叔您这个做长辈的,看年轻人有本事该高兴才是,怎么还说起风凉话了。笃牛在汴京城里当官,说是多少人都见识过了江娘子的厨艺,他说的话您还不信么。”
秦三叔依旧不齿,甩了下眼色,双手插在身前,转去了一边:“我来帮忙,那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个外嫁妇,在这里指手画脚个什么。”
秦笃莺被气得说不出话,抱歉地看向江知味。
江知味倒神色如常。这种仗着自个儿资历老,倚老卖老的事情她在后世见得多了。
在她看来,无非是他这个同村的庖厨本事不到家,当不了婚宴的掌勺,还被外来的年轻小姑娘抢了风头,破防了呗。
此刻这防破得有多大,于她而言就有多招笑。她笑眯眯地冲秦三叔福了福身,之后霎时如变脸一般,脸一皱、嘴一瘪,委屈开了。
“嗳,三叔是吧。今日是秦家弟弟娶亲,大喜的日子,旁人高兴还来不及呢。您却这般为难我一个小辈,怕是就没存了来帮厨的心。我这呢,今日身子本就不适,您要心想掌勺,那我只好婉拒一下秦兵士的好意,这就打道回去了。”
话没说完,腿已经走了半道。
秦笃莺面露急色,追上前,对上她的眼风,立马心领神会,顺着她的话往下讲。
“可三叔和奎儿哥都不会做川菜啊。秦三叔,您既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来的,应该晓得,我爹这人平日里嬉皮笑脸,要真闹出什么事,那脾气可不会好。谁要是把家里的喜事搅了,他能闹得把您家屋顶上的瓦给揭了。”
秦三叔脸色不好:“你……你别想吓唬我,你爹那是我表姑的表侄子的表兄的堂兄,怎么说也是自家亲分,怎么可能向着一个外人。”
“怎么不可能?”江知味又变了副脸,这回气势汹汹,“您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到五服外去了,真要倚老卖老,搅黄了人儿子的婚事,让那新娘子不肯进门,看你那表姑的表侄子的表兄的堂兄还认不认你。”
秦笃莺被她这一长串的学舌逗得差点儿憋不住笑,死死咬住牙槽,好半晌补了句:“实在不行,我去喊我爹来说
说理吧。他刚和笃牛去杀猪匠那儿扛猪去了,这会子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正说着,外头就传来了秦兵士的声音:“吵什么呢这是,奎七可在啊,快来搭把手,这猪四百斤呐,可沉死我了。”
奎七怔愣住,被秦笃莺拍了下胳膊,才转身迎出去。
他素来话少、嘴笨,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肯服输的时候,只能在旁半张着嘴干看着。
可越看、越听,他越是打心眼里觉得佩服。到后来,两眼睁得溜圆,眼底都闪光了。
这两人的言语,和小时候总教他要支棱起来,不能唯唯诺诺要多骂人的大姐和二姐一模一样!可惜两个姐姐都已经嫁人多年,他已经许久没听到这些饶舌却不带脏的骂人话了。
梦回儿时,奎七欣喜无比。今天这秦家,真真是来对了。
他越想越有干劲,“嘿咻”一声,从秦笃牛手里接过两条猪腿,和另外一个同村的年轻小伙,一道把肥猪抬进了院中。
秦家老父没来,秦笃牛却在。他隔老远就听到了秦三叔的那些污言秽语,心里还埋怨呢。他娘把奎七这个老实巴交的请来也就算了,怎么把这个老不死的也叫来帮厨了。
本就是临时抱佛脚才喊江娘子来家帮衬,结果莫名害她受了委屈,他心里还挺难受的。所以也不肯抬猪了,径直就冲着秦三叔去了。
秦三叔这性子,恃强凌弱。见秦笃牛来了,笑眯起了眼:“笃牛啊,回来了啊。我一会儿就去把猪肉分了,你晓得的,你三叔我在红案上很有一手。”
“倒不必了。”秦笃牛还没开口,江知味便先发制人,“剖猪一事我也在行,就不劳烦秦三叔了。”
“嗳你个小妮子,长辈说话你顶什么嘴。那么大头猪,你一个小身板,你行么你就叫。别一会儿弄伤了自己,搁那儿哭鼻子,惹人笑。”
秦笃牛再听不下去了,打断道:“江娘子这里,有奎七帮忙就行,三叔你就回去等开席吧。”
“那不行。”秦三叔不乐意了。
不帮厨,吃席那可是要随份子的。更何况是川菜席,正经的川菜他没吃过,得多吃猛吃,怎么着都不能让自个儿亏了去。但话却不能挑明了,不争面子争口气。
“川菜席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你三叔我吃过的盐比这小妮子吃过的米都多。小妮子,咱俩比比,就比剖猪,你赢了我再说。”
江知味笑了下:“可以是可以,但今日是喜宴,又不是什么厨艺赛,我为何要耽搁时间和您比这个?秦兵士,要不然咱们简单粗暴点,找两个人,给秦三叔请回去就是了。”
“说得有道理。”秦笃牛平日里指挥弟兄惯了,手一挥,“奎七,十九,送三叔家去吧。叔您路上小心,可别乱动摔了,耽搁今晚上吃席。”
奎七正愁一身力气没处使,将秦三叔拦腰抱起。
秦三叔再也绷不住,破口大骂:“瘪犊子,造反了。还要我吃她做的席?呸,狗都不吃。”
在杀猪般的嚎叫声中,两人一前一后,抬着秦三叔颠啊颠地往外走了。
一场小风波过,江知味总算可以安心操持她的宴席了。
没过多久,秦笃牛出门回来,又带来两头猪、两桶酒米和大筐大筐的红糖、红豆等食材,最后一趟到家时,把杀猪卖肉的钱屠也顺便带了来:“秦三叔走了,打下手的人就少了一个,让钱屠子帮工分肉吧,省得到时流一身臭汗。”
这钱屠竟是在横桥子上卖肉的那个,熟人见熟人,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哎,是江娘子啊!今儿个可算来着了,这川菜席保准得劲儿,老得劲儿咧!”钱屠也是江记小摊的常客,这不赶巧了么。
今日要做的肉食不少,有钱屠子帮着处理生肉,势必事半功倍。
江知味对他的刀功亦是满意,同他玩笑道:“我就说这猪身上怎么有熟人的刀法,没想到还真是老相识了。”
两人相谈甚欢。说说笑笑,三头猪都拆好了。问问时辰,还没过一刻钟呢,果然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就是好。要那秦三叔还在,这会子说不定还在唾沫横飞地争吵呢。
另一边,奎七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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