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食滋味: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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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做得正宗,蛋皮煎得这么好,里头的肉一点儿孔隙都没有,压得很实呢。”

    顾婉娘双眼圆圆,俯身上去嗅了嗅:“啊,还加了黄花菜和木耳,就是这个味道。不过我还喜欢在汤里加酥肉,那样吃起来更巴适。”

    她仰起脸,歪了下头:“笃马,那位江娘子人呢?”

    “和爹娘还有阿兄阿姐他们吃饭呢。你找她做甚?”秦笃马放好凳子,顺手把筷子递给她,“饿坏了吧。那交杯酒烧膛得很,快吃两口压一压。”

    “我想看看她去。”顾婉娘夹了一片带酒米饭的夹沙肉,“甜咪咪的,粑滴很,好安逸。算了,不着急看了,先吃饭吧。笃马,你都不晓得我有多饿。”

    秦笃马笑着指了指床边的果核:“这我还能不知道?”

    顾婉娘轻捶一把他的胸膛:“宝批龙,瓜兮兮的,快吃快吃。你吃这红烧肉,炖得香喷喷、粑兮兮的,一点都不塞牙,吃起来太安逸咯。还有这个,头碗,外头那个江娘子,应该是叫它香碗吧?”

    “好像是。”

    “好嫩哦,比你的嘴皮子还嫩。”顾婉娘笑得眉不见眼。

    秦笃马耳根子通红:“婉娘,咱们已经是夫妻了,莫说这些荤话了。”

    顾婉娘不肯罢休:“就是夫妻,才要多说这些话才是啊,要不然多没情趣。笃马,多吃点鸡肉,补补身体。这鸡真是,一嗦就脱骨了,骨头都酥烂了,你看我举着鸡腿,汁水顺着我的手指哗哗地流呢。”

    不晓得为何,秦笃马的耳根子烧得比方才更厉害了,脸也红透了。

    见她这么不经逗,顾婉娘张大嘴,撕扯下老大一块鸡腿肉,边嚼边促狭地笑:“你啊,多学着点吧。还有这脸,红扯扯的,都不好看了。”

    屋外,江知味他们边吃边聊。

    交谈中得知,原来秦父并非村子里的农户,而是常年在外随船老大做漕运营生,只是舍不得老一辈传下来的祖屋,所以一直住在小丰村,在村里也很有威望。

    难怪舍得摆三十多桌的宴席。还有秦三叔的事,怪不得一提起秦父,他就那么怵得慌呢。

    饱餐后,给酬金时,秦母握着她的手,好半天不撒开:“江娘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做的席菜太好吃了,客人们都满意极了。让你这么大老远地从城里赶过来,辛苦了。”

    “您客气了。您能赏脸让我来做席,才是我的荣幸。”

    她说得官方且客套,却把秦母哄得合不拢嘴:“天色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去我不安心。让笃牛送你回去吧,他明日还要上值,正好今晚要回城里。”

    自打听说过孙五娘的孩子被人贩拐跑的事,江知味对汴京内外的治安一直不怎么放心。有人同路自然是好,也省得秦兵士多叫一辆牛车了,便答应:“那就谢过您的好意了。”

    很快牛车到了门前,秦母依依不舍:“江娘子慢走啊,路上当心。要是路上身体不舒服,就和笃牛说说。他人笨,心肠却不坏,凡事提点提点就好了。”

    江知味谢过她的好意,带着秦家给的二两银子酬金,和一篮土鸡蛋、两卷红布头,与秦兵士一道上车去了。

    等顾婉娘出来,只看见牛车身后扬起的滚滚尘土,在月光下,与田埂融成了雾蒙蒙的一片。

    *

    夜已深,沈寻靠在小苑的老槐树旁。

    手里拿的书卷迟迟不翻页,双眼斜飞向树枝上挂着的红木鸟笼:“翠嘴,明日再去夜市,能碰上江娘子吗?”

    翠嘴不答,倒是连池从鸟笼后钻出来,用随手摘的草茎戳了戳鸟肚子上的羽毛:“好多天了,不是没赶上就是没出摊。大人呐,想喝口鱼汤也不容易啊。”

    再看沈寻:“大人,索性您近日忙的案子也了了,明日又是休沐,要不然早些随奴到横桥子上等。或者您去老地方钓鱼,奴替您等,要是江娘子人来了,奴立马去喊您。”

    已经三顾茅庐,明日怎么说都该碰上了。沈寻说“好”,又道:“那就钓鱼吧。”

    “那奴帮您把鱼竿、鱼食准备好。您今晚上安心睡,明日便能喝着鱼汤了。”

    喝鱼汤这话,连池已经连天说了好几回了。哪回希冀满满,哪回就期望落空。

    沈寻摇摇头,打了个绵长的哈欠,望着天上那轮已经不再浑圆的月亮。

    要放在以往,他应该已经放弃往横桥子上寻人了。就像那些无疾而终的案子,放弃、逃避是他能做到的最容易的事。毕竟世间圆满难求,就算苍天在上,真有神明,也未必会降下恩露垂怜于他。

    但此刻,心中意外地存续着星星之火。他合上书卷,覆手起身:“希望如此吧。”

    沈寻进屋时,江知味刚被牛车颠到了家门前。许是一路上有了秦兵士的作陪,她得以分散注意力,晕车的感觉不如白日里那般厉害了。

    打开院门,凌花竟然还没睡。一个人扛了把锄头,身边放了盏油灯,在昏黄的灯火下,帮院子的泥巴地松土。

    说起这松土,可是个大工程。江大身体还利索时,曾将院子的地面重新夯过,埋了不少碎沙石粒进去。所以之前江知味花了两三天的时候,也才掘出来两个整块,还有两块地没动工呢。

    听见门响,凌花直起身,抹了把额头、脖颈上的汗:“知姐儿回来了啊。你看我,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就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看着已经松得差不多的整个院子,又看看满头大汗的凌花,江知味忍俊不禁:“娘,想等我回来就直说,想让这院子早些落成也可以直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凌花不好意思地笑:“你娘我是个内敛的人嘛,就不许我在自家女儿面前腼腆一回嘛?”

    接过她手里的锄头放到一边,江知味扶了一把她的双肩:“好了,歇歇吧。就没见谁家大半夜的还犁地,这个点,老黄牛都歇下了。”

    凌花瞪她一眼:“今日收成如何?除了鸡蛋和红布,不能没有别的了吧?”

    “当然不能。人家秦兵士家大方着呢,给这个数。”江知味摸出藏在桂花钱袋里的银饼,“喏,娘你掂掂。”

    浓浓的桂花香,将银子

    都染成了桂花味。凌花将银饼捧在手心里:“真香呐,还特沉。这得二两吧?”

    “是二两没错。怎么样,你闺女我厉不厉害?”

    凌花双手在身前一顿猛搓,捧起江知味的脸,笑得合不拢嘴:“厉害。我家知姐儿太厉害了,比你爹你娘厉害多了。”

    江知味跟着笑,眯起一只眼,用脸颊蹭了蹭她有些粗粝的手心:“娘,我打算把那两卷布头给双儿。反正娘的针线活就那样,我就更不行了。还不如拿去让双儿给孩子做肚兜呢。”

    “说得也是。”凌花才点头,猛地反应过来,“好你个知姐儿,是在拐着弯地说你娘我针线活不好是吧。”

    手已经伸到江知味屁股后了。她扭着身子边跑边躲:“娘,轻点,别给暖姐儿晓哥儿吵醒了。”

    凌花紧追不舍:“就算天塌下来也吵不醒他俩,你啊,今天这屁股我是揍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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