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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昔年雪》 90-100(第7/17页)
显得分外纤白脆弱的手腕和脚踝,眸中暗色愈深。
眼前这个人,被铁链锁住手脚,关在一方暗无天日的金室中,满身旖旎欲痕,眼中只有自己的样子……只是想想,便让萧鸿雪感到难以言喻的兴奋和颤栗。
如果可以,他也想这样,将他留在自己身边。他会在囚室内堆满金银奇珍,让这个人寝枕于其上,自己将他按在满地丝帛华缎上与他欢爱时,锁链会在这人手脚上磨出艷红的痕迹……
很快,萧鸿雪摇摇头,为方才自己脑海中一瞬闪过的阴暗念头感到羞愧。
他会生气的,他会不高兴的,萧鸿雪……
你希望看见他的眼神里只剩下冰冷和厌恶两种情绪吗?
你舍不得的。
萧鸿雪在心中默念。
“时辰差不多了,”谢韫看着萧鸿雪的背影,适时出声提醒了一句,然后,他转头看向杨惜,“殿下不必忧心,您是谢家认定的君,臣必然竭尽所能,救您出来。”
“方才那位狱卫与谢家有些关联,后面臣会借他传递消息,殿下如有其它需要,尽情吩咐就是。”
杨惜颔首道谢。
萧鸿雪又和杨惜拥抱了一会儿,吻了吻杨惜有些干裂的唇,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仔仔细细地披在杨惜身上,方才恋恋不舍地站起。
他离去时步子走得极缓,眸光一直落在杨惜身上。
“没事的。”杨惜支起身,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谢韫和萧鸿雪走出诏狱后,外面雪势渐大,回想起方才狱中所见,萧鸿雪脸上的神情阴晦至极,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腰间的剑柄。
“璞儿,”谢韫将伞往萧鸿雪那边偏了偏,转脸看了他一眼,正要接着说些什么时,萧鸿雪忽冷声回复道:“我是萧鸿雪。”
谢韫听了这话,轻笑一声。
“世子殿下谨慎多思,这是好事。不过,有些事情,并非你不承认,便能轻易更改的。”
“譬如……亲缘。”
“世子身负昭王外室子的名头,体内流着的,却是谢家的血。”
“……亲、缘?”
萧鸿雪细细吟啄着这两个字,眼中满是讥讽的笑意。
“这是世上最可笑、最轻贱的东西。”
“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两个人,凉州的义母和…哥哥,都同我没有什么亲缘。”
萧鸿雪提起这两个人时,面上难得露出了温暖柔软的神情。
谢韫听了这话,面色依旧平静,只是望着萧鸿雪袖口处隐隐露出的陈年伤痕,将手覆上萧鸿雪肩头,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些年,你受苦了。”
“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我们,但是……你是谢家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两人一前一后同行了一会儿,谢韫突然回头,见萧鸿雪正望着漫天飞雪发呆,唇角勾起一抹笑,道:
“璞儿,我忽然很想知道,你看见太子殿下被人陷害关进诏狱,又或者更往前一些,你见他被迫成婚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难过、气愤,却又无能为力?”
萧鸿雪听了这话,眯起眼,不言不语地盯着谢韫。
“你……想不想拥有护他周全,将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能力?”
“其实有些事,由你来做,比他更合适。”
“你也姓萧啊……”
谢韫笑着按住了萧鸿雪的两肩,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不可能。”萧鸿雪看着谢韫这副神情,怔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他话中所指,当即退后一步,挣开了谢韫的手,冷声回绝了。
“哥哥是君,我就只会是臣。”
第95章 螟蛉哥哥别哭……
杨惜被关在诏狱的第四日,夤夜时,雷雨交加,牢门上的铁链突然哗啦作响。
“凤皇。”
半梦半醒间,杨惜听见有道熟悉的声音在唤自己,他猛地惊醒,抬起头,看见睿宗正披着玄色斗篷站在铁栏外,手中的提灯照出半边脸。
诏狱的地牢渗着水,杨惜拖动着铁链,缓缓挪到铁栏前,看清睿宗的脸后,他心头猛然一颤。
不过几日,睿宗竟已苍老了许多,他两鬓霜白,眼中布满血丝,眼角皱纹很深。
睿宗眼里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他挥手示意身后的狱卫退下,亲自将牢门打开了。
然后,他走到杨惜身边,伸出手,应是想摸摸杨惜的发顶,却在半空顿住了,转而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布包。
睿宗将布包解开,之前从东宫梅树下掘出的那个桐木偶人滚落在稻草上,心口的银针寒光凛凛。
“解释。”睿宗的声音轻得像片落雪。
杨惜深吸一口气,重重叩首,向睿宗解释起事情原委。
“朕知道了。”
听罢杨惜的话后,睿宗摩挲着袖摆上的绣纹,沉默良久,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檀乌的铃杖内养着‘眠蛊’,此物能使人丧失心志,神智昏聩,产生幻听幻视,完全沦为任由操蛊人摆布控制的傀儡。”
睿宗望着月光照耀下,在空气中浮动的细尘,声音听不出喜怒,“朕这些时日的癔症,是被他操控所致。”
“那父皇现在……”
杨惜怔了一下,抬头看着睿宗。
“药效过了,”睿宗轻笑一声,笑声中却浸着苦涩意味,“可惜,醒得太迟,今夜,处决皇子的圣旨已经过了中书门下。”
“圣旨不能收回……满朝文武都知道在东宫掘出了蛊偶,大燕江山也不允许出现了一个被‘巫’控制了心神的帝王。”
“但是,”睿宗的目光在桐偶与杨惜之间游移,话锋一转,“凤皇,你不会有事。”
“父…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杨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陡变,目光紧紧地盯着睿宗。
睿宗没有回答,突然剧烈咳嗽了几声,落在襟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他轻轻推开杨惜欲要搀扶他的手,擦拭着自己唇边的血迹。
“凤皇,”睿宗冰凉的指尖轻轻抚过杨惜额上的伤口,“你是朕最疼爱的儿子。”
“朕能为你做的,远比你以为的多。”
然后,睿宗拾起落在稻草上的那只蛊偶,转身离开了-
次日,朝堂之上,当睿宗身边的冯内侍呈上巫蛊案的新证物时,满殿哗然——那只桐木蛊偶内层的棉絮填充物中,竟藏着盖有二皇子印信的一片绸布。
殿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满室静默之中,睿宗的声音从高堂上传来:
“二皇子萧明期,诬害储君,大逆不道……”睿宗顿了顿,低下头,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以手抚挲着偶人腹部那崭新的缝线痕迹,“着,收押锦衣卫狱中,择日腰斩弃市。”
站在朝官列中的萧明期震愕许久,忽然捂着脸,轻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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