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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昔年雪》 50-60(第4/17页)
灭亡,取代燕朝的将是赤衣盟。
“孔仪宣是先帝朝的国师,曾给太后卜运占命,深得她的宠信,故而一直在司天监任职。”
“可现在看来,什么国师能人,那分明就是个满口胡言的妖道!”
“传旨,若孔仪宣再度回到司天监,立即格杀。”
“赤衣盟妖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孔仪宣非议储君无非是想惹朕对凤皇疑心,搅乱大燕国运罢了……朱鹀,这只是无稽之谈,日后休得再提!”
“是……”
萧幼安神情一僵,将指掌攥握成拳,正欲退下时,睿宗突然喊了他一声。
“朱鹀。”
“你别忘记,你十岁那年华阳宫走水,是你皇兄亲入火场救的你。”
萧幼安脚步一顿,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睿宗的背影一眼。
“是,儿臣一直感慕皇兄恩德,不敢忘记。”
第53章 情怯哥哥,我想你。
翌日,太极殿,早朝下朝后。
萧幼安正抬手遮挡着头顶有些刺眼的日光,心不在焉地向外走去,前路倏地被一个人挡住了。
萧幼安凝眸一望,看清来人后,微微勾起了唇角。
“鸿雪哥哥。”
“你方才在朝会上也听见了吧,父皇说,要把萧成亭接出宗人府,让他以相王身份,去宫外立府。”
“我昨夜从御书房离开的时候,父皇还特意提醒我,要我好好珍惜手足之情。”
“凭父皇对萧成亭的宠爱,他复位也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鸿雪哥哥,我们……”
“你昨日和陛下说,萧成亭被人夺舍了?”
萧鸿雪静静地抬眸,打断了萧幼安的话。
“他被夺舍……是什么时候的事?”
萧幼安一愣,而后答道:“鸿雪哥哥的消息真是灵通到令我惊叹啊……眼线都安插到宫里来了?”
“大概是一个月前,萧成亭刚和贺萦怀走得很近时,也就是你被他接到碧梧院前后的那段时日,我便察觉有异了。”
“后来,我请司天监的孔国师看过他。国师和我说,萧成亭身上有着本不属于他的一道诡异‘天命’,是很明显的被人夺舍之相。”
“我原想借此事让父皇对萧成亭疑心,谁知那孔仪宣竟是赤衣盟妖人。”
“前朝便是因术士乱政而倾覆,故而我父皇很忌讳这种事。孔仪宣的言论,根本撼动不了萧成亭的地位。”
“我父皇都发话了,孔仪宣他是妖道,妖道说的话,自然信不得了。”
“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鸿雪的声音有些微愠,冷冷地看了萧幼安一眼。
“萧成亭是否被人夺舍,很重要吗,萧鸿雪?”
见萧鸿雪一副质问的架势,萧幼安敛了笑意,走到萧鸿雪身前,挑起他肩上的一缕银发把玩。
“至少,他对你,确实存有那种旖旎龌龊的想法吧?否则也不会真的着了你的道,你两次给他下惑心花都如此顺利。”
“这种和你名为兄弟,却一心想睡你的人,以你的性格,难道不是看一眼都嫌恶心吗?”
“哦,我知道了,你这么在意他是不是被人夺舍了,让我猜猜……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萧鸿雪,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好好想想吧,他是怎么像囚禁脔宠一样把你锁在碧梧院,让你受尽宫人的非议嘲辱的。”
“你不是那种明知他动机不纯,为你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诱哄你就范,却依然还能爱上他的那种人吧?”
“别假戏演久了,连你自己都信了,你好好想想,你真的喜欢他吗?”
“而且,萧鸿雪,你别忘记,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是把他害进宗人府的同谋。”
“我们联手把他害成这样,我呢,还专门拨派了一个奴才‘好好’伺候他,据那奴才说,他可喜欢萧成亭了,”萧幼安语调狎昵,顿了顿,接着道,“他为了逼萧成亭就范,多次在他的饭菜饮水之中下药,还砸伤了他的腿。”
“不过,萧成亭还挺倔的,宁可用石头划伤自己的手臂抵抗药力,也一直不肯委身于他。”
“那奴才说,现在萧成亭的手臂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鸿雪哥哥,你要是现在才看清自己的心,未免太晚了些,萧成亭他如今……怕是一心只想杀了我们吧?”
“别痴心妄想了,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流露,从你决定把那盏酒端给他时,就已经彻底葬送了你们二人之间全部的情分了,萧成亭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你以为,他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你吗?”
萧幼安冷笑一声,径直掠过萧鸿雪而去。
萧鸿雪闻言,没有说话,站在原地良久沉默。他垂下眼眸,指甲将掌心掐出了白痕。
他想起萧成亭刚入宗人府不久,一直在白马寺修行的魏书萱突然回了一趟昭王府,主动来见了自己。
魏书萱看着自己,挣扎犹豫了许久,而后下定决心般抬起头,但当她欲说些什么时,却像突然被谁扼住了喉咙般,神情痛苦地捂着头,言辞模糊闪烁,就是难以讲明。
最后,她只说了一句意思极含糊的“其实我和萧成亭,都不是原本的人了”和一句自己难以理解的“傻逼系统啊我草,这种关键时刻你跑出来凑什么热闹,这也不让说?”
后面,不管自己如何追问,魏书萱都只是摇摇头,无奈地叹息,再未回复一字。隔日,便又回到白马寺中去了。
那时,萧鸿雪便觉得奇怪,留了个心眼。直到昨夜宫中线人传来消息说,四皇子对陛下说什么“萧成亭被人夺舍”,他猛地想起那日魏书萱在自己面前挣扎犹豫的奇怪模样,心下有了猜测。
如果萧幼安所言不假,那么……自己一直疑惑的为何萧成亭前后言行如此割裂这个问题,就能解释得通了。
自己在梅园见到的那个萧成亭,和后来把自己留在碧梧院悉心照顾的萧成亭,或许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那自己都做了什么……亲手把那个不曾伤害过自己,反倒对自己百般关心呵护的人送进了宗人府?
说来不可思议,在把萧成亭送进宗人府的这一个月,萧鸿雪并没有感受到他预想中的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意,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感觉。
看见放在案头的那把银锁会想起那日来给他庆生,祝他“岁岁平安”的人,想起除夕夜他曾和他相拥而眠,想起那个人给他上药按脚踝时的温柔神情,想起那个籍田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护在身后的人的面影,想起那夜在偏殿内的旖旎氛围,那场温热缠绵的亲吻……这些,他竟一点一滴都不曾忘记。
萧鸿雪很厌恶这样的自己,他为什么会如此眷恋和一个对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之间的回忆?
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那个能让他感到安心的人,那个怀抱里有着暖阳般温暖香气的人,和那个给他下药想要强迫的他的人,原来根本就不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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