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雪: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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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马养羊,才能解心头之恨!

    杨惜在心里默默想着,轻轻合紧了指掌。

    忽地,他又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熟悉的脚步声,于是攥起匕首,猛地站了起来,藏身在门侧。

    “真是个不开窍的犟货,都一个月了,宁可用石头划伤自己手臂,也不愿意松口服个软,明明连自己堂弟都肯睡,装什么……”

    老太监骂骂咧咧地将房门推开,环视房内一周,没看见人。他正疑惑之际,一柄泛着冷光的银匕倏地抵上了他布满瘢痕和皱纹的脖颈。

    杨惜站在他身后,将锋刃寸寸推入,在他颈上划开了一条细长的血口,鲜红的血珠沿着刀缘滴落。

    “晚上好啊。”杨惜勾唇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声音有些沙哑。

    “殿……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快,快把刀放下,小心别伤着自己。”太监脸色煞白,伸手就要去推自己颈前的刀。

    “刀架在公公脖子上,怎么会伤着我自己?”杨惜微微眯起眼,语调漫不经心。

    “不过,公公千万别乱动,待会儿我若是一个不小心手抖了……公公可别怪我。”

    那太监被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再动,脸上露出了一个谄媚的卑微笑容,“相……相王殿下,您想要什么,奴才都给您捧来好不好?”

    “奴才做那些事都是得了四皇子殿下的授意啊!若奴才不做,皇子殿下会要了奴才的命的。”

    “哦,你怕他要了你的命,就不怕我要了你的命?”

    “日后把饭菜都放在门外,你再敢踏入此屋一步,”杨惜一顿,“左右不过一个恃势凌主的狗奴才,本殿下杀了便杀了。”

    “我现下是失宠无势不假,但您别忘了,我还有个宠妃娘亲啊,公公。”

    “杀个觊觎本宫还欺凌苛虐本宫多日的恶奴,她还是保得住我的。”

    “哦,对了。”

    “公公,去,把那案头的饭菜都吃光,别浪费了粮食。”

    杨惜笑眯眯地用匕首拍了拍老太监的脸,然后用匕首抵住他的腰,一步步将他推向案边。

    那太监颤颤巍巍地走到案边,被那酸馊的饭菜气熏得直皱眉,他执起箸筷,但半天都没落下去。

    他转头为难地看着杨惜,“殿,殿下……这饭食实在用不得啊。”

    “您若不解气,要不……奴才给您磕头?您不喊停,奴才就不起来。”

    “哦,连你都知道吃不得的腌臜东西,就敢送来给本殿下?”

    “吃下去。不然本殿下现在就杀了你。”

    那老太监只好紧拧着眉头,往嘴里送了一筷子。

    “好吃吗?”

    “好,好……”老太监被饭菜噎了一下,声音含糊,

    “哦?好吃啊,那你就多吃点,一粒米都不许剩下。”

    “不,不好吃……”老太监闻言,连忙摇头否认。

    “那日后还敢给本殿下送这样的饭菜来吗?”

    “不敢了,不敢了,殿下,奴才再也不敢了。”老太监连忙摆手。

    “东西收拾干净,把门带上。”

    “再敢随意进屋,我保证你推门的那一瞬间,脑袋就掉在地上了。”

    “是……是,殿下。”老太监连连点头。

    一晌后,老太监捧着杯盘站在门外,在心中暗自啐骂了好几声,心想明日一定要带人来好好教训他一顿。

    屋内的杨惜拾起地上的烛台,点燃烛火,难得安心地倚着墙,望着跃动的火苗出神。

    *

    御书房。

    睿宗凝眸望着谢韫呈上来的那张绢帕,叹了口气,道:“凤皇他,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吗?”

    “正是。”

    “但距案发已过一月,此物也只能证明殿下清白,难以追溯源头。”

    “毕竟,事发地章华宫本就是宴饮专用,陛下治政俭省,偏殿平日里并无宫人值守伺候。”

    “领殿下去更衣的那位宫娥本该全程候着,但当时宴会上有些突发状况,她途中请示过殿下,殿下同意后,她便回主殿去侍宴了。”

    “因此,没有人瞧见何人曾出入偏殿,在偏殿外焚烧惑心花。”

    “虽然相王殿下说世子殿下曾进入偏殿内……给他送酒,但无人可以证实此事,何况臣在偏殿内拾到的那酒盏中没有验出任何药物成分。”

    “光凭这些在偏殿外找到的惑心花余烬,还不足以断定就是世子殿下所为。”

    “世子殿下毕竟是昭王之子,宗氏重臣,没有确凿的证人证言,不可妄加处置。”

    “不过,陛下可先解除对相王殿下的拘禁,将他放出宗人府了。殿下自幼娇养,在那里,怕是很吃了些苦。”

    睿宗叹息了一声,“黄金台一事,是朕错怪他了,可他诱迫白雉一事,也是真……朕会下旨,明日便将相王接出,但暂时不复他的位分了,命他出宫立府吧。”

    “让他好好磨炼反省,长长记性。待日后有了些功业建树,再谈复位,才可服众。”

    “陛下圣明。”

    谢韫微微颔首。

    然而,旨意刚传下去,当晚,四皇子萧幼安便来了一趟御书房觐见睿宗。

    萧幼安神色凝重,煞有介事地和睿宗说,“父皇,您觉不觉得,皇兄他……脾气禀性都和往日不太一样了?”

    “何意?”

    “半月前,皇兄曾路过司天监,孔国师见了他后,私下告诉儿臣,皇兄身上突然多出一段本不属于他的‘天命’,他多半是遭人夺舍了。”

    “兹事体大,儿臣怕这推背占命之术是捕风捉影,更不敢对储君妄加议论,就想着再观察一段时日。”

    “国师大人半月前出宫云游了,昨日已返回司天监,儿臣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要将此事告知父皇,父皇可将国师宣来当面询问。”

    睿宗摩挲着御座上的扶手,神色复杂地看了萧幼安一眼,命人去宣了。

    谁知,睿宗派去的宫人来回报时,面色惊惶,说孔国师并不在司天监,他案头上只放着一张写着血字的绢帛。据司天监的侍者说,那正是国师手迹。

    宫人捧着那张绢帛,送到睿宗手边。

    绢帛上书:燕日已沉,赤天将立。

    睿宗看清那张绢帛上的字样后,当场黑沉了脸,将那张绢帛丢进了火砵之中。

    他早就听闻近日民间有江湖术士吕敬煽点百姓,兴“赤衣之乱”。

    吕敬自称于曲阳泉水之上得到了一部名唤“安平经”的预言神书,他一边以书中的道教教义来教化民众,一边用符水煎药为百姓治疗疾病。

    靠这种方式,吕敬广纳底层百姓为门徒,形成了社会组织“赤衣盟”,尊自己为盟主,他带领赤衣盟燔烧官府、劫掠郡邑,谋图推翻大燕政权。

    “燕日已沉,赤天将立”这八个字便是他们作乱的口号讹言,意思极其显明:燕朝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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