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飞过夏天: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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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泰鞍前马后。结果人家不用人朝后,说踹就踹,我以为是个男人都觉得操蛋,结果阿泰这小子居然毫无怨言。”

    他弹了弹烟灰,不解地问:

    “你说邬南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这样。”

    周西凛接过老板递来的打包袋,扫了一眼里面温侬能吃的清淡白粥,蒸得软烂的鸡蛋羹,还有几样其他吃食。

    听到程藿的话,他神情淡淡,目光落在店外细密的雨帘上:“你会因为一个人是好人,就喜欢上她吗?感情这回事,从来就不是靠好坏来选的,真那么简单,这世上人人都去当道德模范了。”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程藿听着愣了一下,随即自嘲地“操”了一声,把烟掐灭在店门口的垃圾桶上:“理是这么个理,我就是替阿泰不值。”

    “值不值……”周西凛拎起打包好的食物,转身往医院走,“外人说了不算。”

    各人有各人的执念,各人的劫。

    程藿点点头,倒是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叹了口气,跟上周西凛的步伐,两人走进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病房里,温雪萍看到周西凛提了满满两大袋食物,忙迎上去接:“小周,买这么多哪吃得了啊。”

    “不多。”周西凛的目光越过她,径直落在病床上,“咱们一起吃,我们两个男生饭量大。”

    温侬已经醒了,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

    二十多天的生死挣扎,让她瘦了一大圈,脸颊微微凹陷,皮肤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几乎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但那双眼睛,在削瘦的脸上显得更大更清亮,像蒙尘的琉璃被细心擦拭过,透出一种大病初愈的脆弱,却依旧难掩那份沉静的美丽。

    她的头发被温雪萍细心梳理过,柔顺地披在肩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没有言语,却仿佛交换了千言万语。

    他读懂了她经历磨难的坚韧与不易,她也感受到了他日夜守护的艰辛与支撑。

    “买了什么?”温侬的声音还有些虚弱沙哑,目光落在袋子上。

    “你能吃的。”周西凛走到床边,把袋子放在支好的小桌板上,一一拿出,“白粥,鸡蛋羹,清炒时蔬,你看你想吃哪个吃哪个。”

    温雪萍扫了一眼,露出一抹踏实的笑,这些东西都是易消化好吸收的食物,适合温侬目前虚弱的肠胃和恢复期。

    周西凛又拿出另外的袋子:“还有豆腐脑,油条,包子,粽子,是我们几个的早饭。”

    温侬点点头,笑说:“你们的看起来更香一些。”

    周西凛目光锁定她:“是吧,可惜你吃不着。”

    温侬:“……”

    他又道:“想吃就快点好起来。”

    温侬哑然,失笑。

    她将目光转向程藿,微微颔首:“你也来了。”

    程藿赶紧上前一步,脸上堆着笑:“听说你醒了,我过来看看,看着你气色还行。”

    “嗯我还好……那一起吃吧。”温侬轻声邀请。

    程藿点头:“好哇。”

    周西凛在小桌板旁又支起一张折叠桌。

    温雪萍和程藿围坐过去,周西凛则坐在温侬床边,帮她调整好靠枕的位置。

    晨光透过窗户,带着雨后的清新,柔柔地洒进病房。

    食物的热气氤氲升腾,病房里那股独属的冰冷变得消失不见。

    几个人安静地吃着早餐,偶尔低声交谈几句。

    温雪萍细心地喂温侬喝粥,周西凛时不时递上一张纸巾,她现在的手还不能长时间抬起来,还没力气完整吃完一顿饭。

    程藿努力讲着救援队里的趣事,试图活跃气氛,这一幕,在医院苍白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温馨。

    温侬的目光落在周西凛面前的碗里。

    他正用勺子舀着豆腐脑,又拿起一个豆沙粽子,剥开粽叶咬了一口。

    她微微怔住,轻声问:“你吃这个?”

    周西凛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点点头:“嗯。”

    “以前你不是只吃甜豆腐脑和咸肉粽子吗?”温侬记得很清楚,他嗜甜,对咸豆腐脑嗤之以鼻,而粽子则坚定地站咸党。

    周西凛沉默了一下,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声音平静:“变了。”

    温侬微怔。

    几秒后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唇角抑制不住地,轻轻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分开这几年,他的口味,在不知不觉中,完全向她靠拢。

    这份融入日常的改变,代表这三年他心里有她,代表他想她。

    这比任何轰轰烈烈的誓言都更让她心头发暖。

    早餐过后,温雪萍收拾碗筷,和程藿很有默契地退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两人。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屋外又开始下雨,窗外细微的雨声和医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在沉默里无限放大。

    两人默默相对,仿佛能这样平静地坐在一起说话,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沉默片刻,温侬先开了口:“听我妈说邬南去世了。”

    周西凛点头,眼神平静无波:“你刚出ICU不久,张青告诉我说她走了。”

    温侬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投向窗外迷蒙的雨雾,神情有些恍惚。

    少女时期寄人篱下的灰暗时光,如同褪色的旧电影在脑海中闪过。

    邬南,这个名字曾是她青春里浓重的阴影。

    那时候邬南明眸皓齿,总是人群里的焦点,可对内,光彩照人的少女却如此阴毒。

    邬南曾将死老鼠塞进她的被窝,恶心的触感和腐臭的气味让她尖叫着跳下床,换来的是她得意的大笑和温晴芳不耐烦的呵斥。

    寒冬腊月,邬南故意把生理期的她反锁在阳台,单薄的秋衣无法抵御刺骨的寒风,她蜷缩在角落,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还有那些针扎在手臂上的时刻,那些细碎的带着恶意的折磨,如同跗骨之疽,啃噬着她脆弱的自尊。

    不过她也曾窥见过邬南的脆弱。

    当邬耀扬撒泼打滚诬赖她打了他时,邬志国不分青红皂白地扇了她一巴掌,她气得眼圈通红,冲过去又给了邬耀扬一巴掌。还有一次,饭桌上的两只鸡腿都被理所当然地夹到邬耀扬碗里,她的眼神从渴望变成愤怒,最终狠狠摔了筷子,把碗砸了。

    想来,邬南也真是一个浓墨重彩的女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像屋檐下混合着灰泥的雨点子,就这么无声无息蒸发了。

    温侬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憎恨、释然、悲凉。

    最终化为一片沉寂的茫然。

    周西凛看着温侬沉默的侧脸,以为她对邬南依旧心存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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