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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我在苏轼府上当厨娘》 90-100(第6/16页)
有一刹那的怔忡,他竭尽所能用自己多年的人生经验来为儿子作答:“对不起,我不知道。”
辰哥儿倏然笑了,他铿然说道:“爹爹为何要质疑自己的心呢?您将少年最热烈的爱慕给了阿娘,阿娘跟随你的那些年,后院不是也没有其他女人嘛。”
苏轼抿了一口香茶,狠心道:“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在您心里,阿娘是不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辰哥儿问道。
“那是自然。”苏轼毫不犹豫的答道。
“那拥有了世上最美好的女子,您还会看其他女人一眼吗?”辰哥儿反问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也知道,时人以携美姬从游为风雅之事,更何况官场往来应酬,少不得逢场作戏。”苏轼继续道。
“假如母亲还活着,逢饥荒之年,您手里只有一块粮,谁吃了这块干粮谁活命,这世上所有您认为重要的人加一块,您会把这块粮食给谁?”辰哥儿问道。
“你祖母、你祖父一人分四分之一,你阿娘分半块。”苏轼道,“我自剖血肉喂给我的兄弟,你们兄弟和圆娘。”
“好,在您心中,阿娘的命最重要,可孝道亦是同等重要,甚至重过您自己的命。”辰哥儿道。
“嗯。”苏轼应道。
辰哥儿继续问道:“假设阿娘还活着,您在京中任职,王驸马送你五个美人,各个姿态艳丽,清歌曼语,文人士大夫没有不眼红的,你会选择收下吗?”
苏轼罕见的沉默了。
他摸了摸鼻子,低声道:“你阿娘大概会把她们打出去吧。”
“收不成,是吧?”辰哥儿了然道。
“收不成的。”苏轼心虚的觑了辰哥儿一眼。
“两个问题合并成一个,假如阿娘还活着,恰逢饥馑之年,家中无余粮,再饿一天全家人都有性命之虞,这时皇帝的女儿看上你,只要您与阿娘和离,大家都有足够的粮食吃,您会如何选择?”辰哥儿问道。
“大抵会和你阿娘和离吧。”苏轼瞬间红了眼圈,低声道,“活着最重要。”
“我不要这个年纪的爹爹作答,我要洞房花烛夜那日的爹爹作答。”辰哥儿坚持道。
“好不甘心,但依旧选择和离。”苏轼声音微颤。
“爹爹,我和你不一样。”辰哥儿沉默良久后,开口说道。
暖黄的阳光透过窗扉映照在少年清澈的桃花眸子上,少年思绪翻涌,心底事在跳跃的光芒中一览无余。
“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背叛我的爱情。”辰哥儿掷地有声道,“哪怕是撕裂自己,我也会为她闯出一片生机,所有的道路选择中永远不包括我背叛她。”
“你将阖家人的性命置于何地?你将她的性命置于何地?”苏轼质问道,“有大家都能活命的法子为何不选?”
“可这一切建立在摧毁我的感情上,对她不公平。”辰哥儿道,“生死之间,道德看淡。哪怕是割我的肉啖我的血,我也绝不放弃她,我会带着她去凿官府粮仓,哪怕去偷公主嫁妆呢。”
“你不怕被官府的人逮住?”苏轼问道,“你的功名利禄都没了。”
“法不责众。”辰哥儿说道,“一个人或许会死,两个人或许会死,若两万人,二十万人呢?”
“你……你……”苏轼瞬间脸色煞白。
“这不是极限条件吗?我还是挺爱读书的。”辰哥儿赶紧给自己老子喂定心丸。
苏轼扶额道:“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不是说要将人忘掉吗?”
“我发现我忘不掉。”辰哥儿淡淡说道。
“如果我和圆娘掉江里了,你先救谁?”苏轼无理取闹道。
“您会游泳,她不会。”辰哥儿淡定的陈述事实。
“如果我和圆娘陷入火场,你先救谁?”苏轼继续吃味道。
“爹,十万火急了,求您将她一块拉出来吧!不然也是她先拉着你跑出来。”辰哥儿一副“亲爹,你做个人吧”的无奈神情。
“好的,我知道了,比不过,比不过啊。”苏轼又挫败又懊恼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确实有资格试一试,提前说好,就一次机会,圆娘若对你没那意思,你莫要纠缠她。”
“好。”辰哥儿应道。
“刚还非人家小娘子不可呢,这会儿怎么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你可想好了。”苏轼提醒道。
“我想的很好啊,如果她有了别的意中人,那应当是个比我好的人,我相信她的眼光,也愿意选择放手。”辰哥儿坚定的说道,“绝不纠缠。”
苏轼深深看了辰哥儿一眼,不太明白他的脑袋瓜儿里都在想些什么。
苏轼清了清喉咙道:“徐知州要在月升楼宴请我与张远秋,主谈退亲之事,你跟着我一起去。”
“圆妹呢?圆妹去不去?”辰哥儿问道。
“不去,省的那张远秋再说什么污言秽语,脏了她的耳朵。”苏轼道,“再者说,若席间传出什么不利于圆娘的名声的事儿,那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退的是圆妹的亲,我觉得圆妹该去。若那张远秋再敢乱嚼舌根,我再打他一顿便是。”辰哥儿说道。
苏轼略一思索道:“也对!”
苏轼父子回到黄州城中,带上圆娘一块去赴徐知州的宴会。
月升楼内,徐知州看着畏畏缩缩的张远秋,叹了口气,他与张远秋的父亲有同榜之谊,早些年一同中过乡试,张远秋在他的辖地被人痛殴一顿,本不算什么,让人给他道歉一番也就了事了,偏偏打张远秋的是苏轼之子,这就难办了。
“徐世伯,您可得为我做主啊!”张远秋哼哼唧唧道。
徐知州一阵头痛!!自己进士出身,不呆不傻的,那苏轼犯的罪过,搁别人身上早死了八百回了,可官家还是舍不得狠罚他,可见还有起用的心思,依苏轼在文人中的声望,高官厚禄指日可待,他作什么死去得罪苏轼?!
可若不表态,又难全与张远秋之父的同榜之谊,着实有些难做。
虽然他很不耻张远秋父子的为人,于学问一途蜻蜓点水,专职旁门左道,听说张远秋之姊新入了雍王府,已经怀有身孕了,若诞下一男半女的,在雍王跟前得了眼,自己同样开罪不起。
徐知州欲哭无泪,头都要秃了!!
张远秋看到苏轼父子带着圆娘走进雅间,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一指道:“苏遇,道歉!”
辰哥儿施施然解了披风,按了按手指关节,冷声道:“你又皮痒了?”
指节被他按的咔嚓作响。
张远秋蓦然一僵,身上的伤口疼的更厉害了。
苏轼领着圆娘坐下,向张远秋道:“速谈正事,莫论其
他。”
“今日苏遇不给我道歉,我便不在婚约解除书上签字。”张远秋仗着有徐知州做主,恨声说道。
听得辰哥儿拳头硬了,他刚想起身,圆娘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二哥,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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