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往: 8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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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你但凡害怕说,他必然畏惧听。你为什么怕,他就为什么怕。我看你们俩都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件事儿上就一直原地打转过不去了?”

    到底

    是怕自作多情,怕对方的心比以前浅了、情薄了,还是怕现在的自己不如人意、配不上了?又或者舍弃过就自然引发信任危机?还是担心伤口过深,镜难圆迟早再碎,再碎就是一生?

    “师父”,有些顾虑极难表露,步蘅这一声唤得气虚无力,她抻平桌旗、扶住桌角,把在记忆里翻来覆去过很多遍的那一截儿往事重新咂摸了下才说,“当初为了尽快切割,我从大海里捞能说服他的理由,假装质疑了他的品行,强调我对他很失望,我——”

    骆子儒:“……”

    骆子儒倒是因此明白了封疆平日的某些举动缘何而来了:“难怪他挺爱贬低自个儿的,敢情是你教得。”

    “老骆!”步蘅着实经不住他这种锥心的调侃。

    “急什么?难不成敢做不敢当”,骆子儒喝回去,“我瞧他确实信了,你这还不如当初瞎编个生硬的误会好圆场。”人若是仍旧怀疑自己,就会认为不配,都不配了自然旧梦难圆。

    “卖惨,或者装可怜,要不试试?”骆子儒最后提了个蹩脚的、毫无建设性的意见,“就照你说的,先定终身,再慢慢暖和人家,总有融化掉的一天”。

    “所以,你觉得我和他?”这磕眼见着唠得差不多了,再多多半要被骆子儒打趣,步蘅认为可以收尾了。

    骆子儒张口就来:“放心吧,人让你吃死了。”

    他精准地将步蘅所需的定心丸往台面儿上端,简直像个深谙人际关系、男女情事的心理咨询专家,实在和当初一根筋的那个老顽固两模两样。

    兼职做人民教师还带改造人本性的?

    赶在步蘅离开之前,骆子儒又往他自己身上引了一簇引线:“你在香港的事,我听说了一部分。”

    步蘅即刻止步,但不知道他指的是哪部分。

    是曾经的声名狼藉、内部阋墙,还是后来她和叶鹿吟在同叶雾山的祖荻遗产之争中绝地反击,又或者是他听闻了某些财富的规模、身外物的累赘。

    总之三年后,不该卖的港口没有卖,有些骂名无需再背;不该拱手让人的寸土没让,意外拥有了可以做更多想做的事的资本。她也没有深陷无心作为事业重心的那条商路,出色的职业经理人是更好的、如人意的选择。

    步蘅看回去的时候,骆子儒一脸坚毅认真,道:“过程一定不容易,但你做得很好。”

    又让他说得眼热,步蘅目送秋风卷窗纱,避开同他持久对视:“您别夸我。我只是走一步看一步,而且顾前不顾后。”

    骆子儒又向步蘅透露:“受你俩这点儿陈年旧事启发,我也决定整理下老朋友。从前偏执得要命还自以为是爱憎分明,生起气来就发狠要决裂一辈子。老了回头看,多少丢人现眼。”

    老朋友……步蘅有幸相处过的骆子儒的老朋友有限,不得不想到了同他相携度过整个青春年少,一道吸奶瓶、穿开裆裤的,已远渡重洋多年与病魔抗争的辛未明。

    “是我见识过的那位吗?”问完,剧烈跳动的心脏牵引得步蘅半身轻颤。

    故事里有许多骆子儒暂时不知的情节。

    不过在三日前,她收到了辛未明从前的助理,也是他近年牵头的基金会的主理人郁西川告知的消息:辛董已于昨日清晨离世。按照他的遗愿,没有丧仪,不发讣告,仅告知一年来看望过他的朋友。代辛董转达:祝各位余生顺利,多加保重。

    骆子儒疾走了几步,替她掀帘子:“一个就够我消化二十年的,多几个我日子不过了?”

    他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即便近年来熟人增多,但朋友仍少,更别谈想要重拾的老朋友了。为数不多的这一位,当年打上门的时候,步蘅还是个初出茅庐惦记拉架的实习生,真是一晃好多年。

    步蘅心里酸胀,为时间线上的这个差一步、差一点:“前些年听说辛总退休了常居海外,您怎么联系人家?”

    骆子儒一向轻快的调子拖得很长:“那我不试试,等他从天上掉下来?我好声好气地上门,他还能给我撵出去?”学生时代俩人干起来,先低头的向来都是辛未明,那个人应该不至于绝情如此。

    “我帮您打听”,青天白日之下,步蘅再次艰难地披上若无其事的皮来骗人,“这些年我在外面混,多少还是攒了一点儿人脉。我们慢慢来,您别着急”。

    骆子儒就着这事儿又送祝福:“那祝我们好运。”

    *

    “放心吧,给你聊明白了,人还是要你。”

    进入下班时段,人员陆续分流走的Fengxing园区里,封疆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手机里钻进了这条来自骆子儒的消息。

    这位老友一并发来的,还有一段时长不短的录音。

    封疆先是冷静地提醒他:“当事人知道吗?涉嫌侵犯隐私权了老骆。”

    骆子儒没空被普法,且嫌他啰嗦:“你小子哪儿那么多废话。”

    封疆告诫自己要坚持文明用语:“您身为她的前辈,她信任您,您转身就出卖她?”

    有的字眼儿触及了骆子儒雷区,他近年来鲜少骂人,偏封疆上赶着招惹他:“滚,你准备先替她谴责我几屏?要不是你俩一个比一个没出息,我至于一把年纪了干这么没品的事儿?我为我自己?爱听不听。”人炸了,文件却没有撤回。

    日已西斜,晚霞爬上楼宇顶层屋脊,对面的建筑物玻璃幕墙都被残照染成了深锈色。

    房门闭合的办公室内,只有新风系统运转的细微嗡响。

    在与自己做斗争的时间里,虚空中有只手在揉捏封疆的心脏,时紧时松,时轻时重。

    就陪骆子儒发这一次疯。他抗拒过了,挣扎过了,但最终决定做这个骆子儒精准扶贫下的“监听者”。

    是在夜色融成一脉黑,星光月色都缱绻散进夜幕的时候,封疆才离开那扇无遮无拦的落地玻璃窗,啪嗒一声点亮了沉寂在黑暗中一个多小时的办公室。

    在适应光线对眼眶刺激的同时,他眼尾已经晕开一片薄红。

    再次唤醒手机熄屏键之后,封疆先往同骆子儒的对话框里扔了句:“您替我把惨卖到这种地步,就没琢磨过,日后我该拿什么颜面面对她?”

    第83章 第83章肯尼亚太远了,方便陪我……

    83.玫瑰无原则(六)

    外部的零散工位和会议室区域已经黑下去大片,但荆砚的位置仍旧掌着灯,灯光覆上他肩背,拉长出一道静默的影子。

    封疆按下内线:“你先下班。”

    荆砚在通话中短促利落地应了一声好,但隔了不过二十秒,又按捺不住,跑来敲封疆的门:“你要外出,还是搁这儿休息会儿?”

    他没挂称呼,既已下班,他自行将封疆的身份从“封总”切换成郑意方在他毕业年对他提过八百十遍的、要他好好学习的“你封哥”。

    封疆的日程安排他恐怕比当事人本人都要烂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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